璟玥九年冬,禧姝殿。欢贵人来找婕妤搞事情
欢贵人
提上了位份,所谓的贵人,一口气升上去可依旧靠的是那黎妃。
哄着怀中的绚兮,心思却飘远了,萧九…回忆着一直以来的相处,不咸不淡,不远不近,能信几分…
她不确定,然而便是如此,萧九能一语透进她心,那她便要试一试。
“紫苏,本主出去吹吹风,你好生照料绚兮。”
不过几日,早春来临,她终究是打算放手一搏。随手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先是去御花园坐了会儿,再去了禧姝殿通传。
禧婕妤
得了这个喜事,整个禧姝里都是透着喜气。萧氏终于走到了这个位置。
按下了心中的高兴。招了安玉过来,念着话本子听,是解闷儿打发时间也是让自己理理思绪。
思绪万千,落在了那日未完的话上,记得她近日也是添了桩喜事的,这十公主眼看着是一天天的大了,她的位份荣宠,说到底,都是靠着那位来的。老虎开始大了,春天的时节,蛇也得慢慢复苏了。就不信她自个儿心中没有思量,毕竟那位可不是养虎的人,亦不是那良善的农夫。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道,这厢才想着她还能按耐多久,那边安柠就说人在门外侯着的。
令安玉去引了人进来,又着安柠拿了一壶温茶过来。
欢贵人
那奢华的殿如同心里的障,压的她透不过气了。如今不再意气用事为所欲为,她背着两条命,如今那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儿会吐字叫娘的绚兮。
真正听那两字才知娘亲与姨娘的茶,心如刀割,陆鄄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悄悄地去,命紫苏好生看着绚兮,不可出半分差池,遂后入了禧姝殿。
“萧姐姐…不,如今应当是禧娘娘了。”
想明白了些,陆鄄也复了之前的傲,那低眉顺眼的小家子气被深深藏了下去。
“您那日说的事儿,陆氏回去好生想了想。”
福身冲人:
“您说的有理。可陆氏不懂,您就这般急着,扳倒那人?”
禧婕妤
她入了殿,这行为举止,倒是和之前的不同,有了萧氏最初听闻她的样子。
曲指轻扣桌面“先起来吧。”示意她坐于旁座“坐,安玉,看茶。”
安玉很快上了茶来,却是没动,于主位坐着,歪着身子,有一种慵懒的感觉,没瞧她,指尖拨弄着腕上的玉镯子“既是回去好生想了几日。”
手上动作没停,抬眸瞧她“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复又低头,瞧着腕上的玉镯子“本宫急着扳倒她?本宫急什么,该急的人,是你。你说,你这在她的庇佑下刚晋了贵人,十公主也在她的庇佑下,慢慢长大。翊坤宫的日子,也不算难过不是?”
唇畔勾出弧度“你却在这个时候,只身来了本宫这禧姝殿,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你自己比本宫清楚。”
停了动作“本宫不是在急着扳倒她,而是,在帮你。这一点儿,你得弄清楚。”
欢贵人
那苦涩的笑蔓在嘴角,面上的白渗透了几分,眼儿眯了眯,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绚兮是我的女儿。”
千万思绪溶于一念这种,喃喃着语句最终脱口而出,静静的站在那儿,轻声:
“看着她牙牙学语,却不能听那最悦耳的二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念着想着贪着怕着离去,真的够了吗?”
柔荑无意识揉了袖,嘴角的苦涩更甚。
“我原本妄想独善其身,后头才发觉这是痴心妄想。”
禧婕妤
萧氏没做过母亲,不明白她的感受,却也知道,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拱手送人的滋味,定是不好受的。
不动声色将她神色变化收在眼底,小心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拾好,藏在恰到好处的梨涡浅笑之下“可她名义上的母亲是翊坤宫黎妃毓氏,她以后口口声声唤着母妃的人,也会是毓氏。你只是个贵人,不够,你也只能有够。”
指尖感受着袖口的密纹“既然知道是痴心妄想,那还往本宫这里走什么?大家都不是蠢人,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本宫也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低了的音儿带上几分蛊惑,诱着她“绚兮在翊坤宫,你在翊坤宫,黎妃也在翊坤宫。”
欢贵人
那音听的她心下廖得一哆嗦,狠心得事儿先前陆鄄没有少干过,可那都是别人的种,同她没有半丝血亲,踩着他人上位这种事儿早已明了,可如今....
“您的意思...您明白得,妾为何不愿臣服于毓氏,您应当晓得的。”
窃窃两句私语,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被毁容时那份疼,那份无奈,和那份,恨。
陆鄄的目光有些呆滞,多年的苦,多次得跌宕还是给她心中带上了妇人之仁。不,或许只是过度的谨慎罢了。
“绚兮同毓氏在一起,妾会回避。”
深深瞧她几眼:
“妾做不到取她性命...可若是单单嫁祸毓氏,您说个可行的,妾便有办法。”
禧婕妤
施施然起身,摆手示意殿中婢子退下,踩着莲步,近人身前,低头看她,指尖虚抬其下颚,笑意灼灼“这张脸毁了,还能恢复到如今的美貌。”
指尖下移,虚指其心口“可这里毁了,却是好不了了。”
唇畔勾出渗人的笑“人们说的是为母则强,怎的到你,反是怯弱了?都是宫里沉浮的人,你一句话就想要本宫的助力,想要拿本宫去对毓氏,这份力,就算本宫给你,你,敢要吗?”
俯身“大公主的事,本宫可是记得清楚呢,想必你也记得清楚吧,算算日子,兮儿也快到记事的年岁了吧。”
直起身子“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宫里的日子,可慢不得呢。”
着人将她送了出去,左右这把剑,不是悬在萧氏头上的,戏台子都搭好了,总得有看戏的人,这戏才能演得有意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