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二年春翊坤宫翊欢殿禧良人萧九和瑶琚良人陆鄄搞事二人组,商量事情。确定队友。
禧良人
初时旨意下来时,便是恨毒了翊坤之主的,而今听着瑶琚出来的消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心下也有了几分的思量,便强行提了些精神,唤安柠梳妆打扮妥当,拿盒子装了一柄玉如意,往翊欢去了。
到了,也只往里传一句,萧氏贺她从冷宫出来。
陆鄄
婆娑光照落了窗沿,铜镜映姝女倩影,扭扭绕绕显出泯红纸染朱唇之景。
已是第六个年头了,陆鄄入宫六个年头了,依旧是举着胭脂画着眉,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限于拘束中,如西洋木偶那般,被操控,被戏弄。
竹帘碰撞的淅淅索索,她回眸映入了只纤手探入,无声叹息,将旁的放下,缓步过去将人迎进来:
“这事儿不都是算计好的吗?有何好贺的。”
遣人下去奉茶,只留了贴身:
“您说,这事儿当如何是好?您今日来贺妾,妾却为您而忧。”
禧良人
见她竟是亲自迎了出来,心中难免一暖,也趋步迎上前去“难得从那个地方出来了,得仔细身子,莫要这般劳累。”
再说着贺,压低了音儿“平白无故的,总不会往你这边走一遭的。”
尔后随人进了屋,看她遣退殿中人,也微微松了口气“能如何是好?不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此番这遭,不过是中了她苏绾依算计罢了。”
想着一桩前事“苏绾依同苏悦熙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止了音儿看她反应。
陆鄄
哦了声,泯了口茶,深黑的眸子望着她:
“一个昭仪,一个夫人,你是怎么觉得如今的陆氏和萧九能扳倒的?”
纤指沾了茶水,强忍了心口不适,在桌上写了个“忍”字。
“管他多少时日,一个夫人一个昭仪,上头那群妖怪怎会不管,最多一年,目前重上之重乃让你回去,回婕妤的位。”
呵声,中计?那苏绾依简直是个孤狼,若是不当心着,怕是连自己人都会乱咬,这般的人放在悦熙身边当真...。
止了心口想法,把目光从杯中涟漪放回作坐人身上:
“陆鄄也曾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最后还不是被逼的深谋远虑。有些时候,还是早些做打算的好”
禧良人
她没应萧氏的话,教萧氏心里好似腊月天吹着的一阵风,带起细密的寒意不断蔓延开来。只不过片刻便释怀了,她同萧氏,左不过是利益相关,没得那一二的情深义重也好,免得因着这情绪,坏了大事。
故是正了正身子,仔细听着她的一番话,也瞧着她手上的动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总归是有机会的。再不济,上面的人,是会有动作的吧。”
又听着她说让助自己一臂之力,重回婕妤,眸色深了几许“正三的位置,可不是想上去,便能上去的。你说早做打算,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萧氏从未予她过完全的信任,纵心中有了谋划,亦不会对她全盘托出,她到底是翊坤的人,黎妃那边,萧氏从来都不敢有半点疏忽和大意的。
陆鄄
从未想着何人能信,何人能托付,陆鄄的性子就是想一出是一出,那日她想了就说就做,用苏悦熙的话来说,陆鄄就是一疯子。
而疯子也开始用脑子了,将额前碎发撩至耳后,身子前倾靠近人:
“就想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是如何用三月爬到婕妤位的。”
陆鄄从来都不是哪边的人,她就像一个墙头草,又比墙头草坚韧,若硬要说,就像只鸟,借着风远走,又承着风的永无止境。
“陆鄄可是有个妖怪亲手看管着的,哪能爬那么高呢?萧九可是个掉下去的娘娘,要上去自然容易点。”
禧良人
宫里的人,没有一个蠢的,一句简单的话,能弯绕出千般不同的意思。
由着她靠近自己,眉间还蕴着七分的笑意“爬得再快,再高,有何用?而今不还是下来了?”似不过一句简单的陈述,又似带着别样的意味。
微微侧首,同她靠得近些“从当年的鄢嫔,到后来有孕的欢贵人,再是而今得女傍身的瑶琚良人。纵是有翊坤哪位,我也是未曾小看过你的。”
想着当年桩桩件件的事,萧氏惊于她的心狠,喜于她的谋划,亦不愿将她推开了去,让旁人能借她之力,反到作难于萧氏,故又虚委两句“你要翻出翊坤的五指山,我要萧氏的不可欺,殊途未必不能同道。”
取过安柠捧着的盒中一柄玉如意,放到她手里“取个吉祥的意头,贺你如意。”
尔后理了理衣襟,起身“礼到了,我便不再扰你清静了。”便走了。
陆鄄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得字字句句都清楚明白。
瑶琚良人.陆鄄
静静听完她的话语,心中嗤笑了声。这般啊,不知是只有萧九一人有这样的心思还是如何。总之,还是太看得起她陆鄄了。
疯是疯了点,贪是贪了点,弄开得好像她不怕死一样。
顿了顿,她又在心里暗自否认了一通,貌似真的不怕死,只是怕死的不明不白。
“五指山是孙猴子都翻出去的,陆鄄何德何能能冒那个险?”
她将玉如意收下,跟句话解释着。
“来日我寻你喝冬酒”
送她至门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