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玥十二年夏延禧宫禧姝轩萧九借红花把绾依拉下夫人位,绾依来怼萧九。
芩婕妤。苏绾依
六月的夏夜终究是燥热,燥的人心烦,不知那塌上的人在梦中遇到了什么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睡梦中的苏氏蹙着眉头,哭的满脸泪痕,死死咬着下唇,以至于嘴角留下了一道鲜血,梦中人终是惊醒,睁大了双眸,待反应过来时,抬头苦笑着,任由眼角的泪珠滑落。‘我终是护不了你,就算我舍下了一切,亦然无法护你周全……’
五月下旬,自苏氏降位后,她却不以为然领旨谢恩,那太后不喜苏氏不止一天两天了,且此次与谋杀皇嗣有关,能留苏氏一命便是奇迹了。宫中两位独大,而另一位却是不沾琐事,苏氏又怎会不知萧氏为何流产,可她们说是苏氏做的便只能是苏氏做的,苏氏认了。
可苏氏得知那咸福那人流产之事便是神情恍惚的一日不如一日。现下醒来的苏氏,不知有多庆幸早前不喜她人守夜之事,她不愿众人看到她这副可怜模样。
苏氏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上方,直到东方破晓,一丝光亮照射在苏氏身上,她竟熬了一夜……唤人入殿,任由她人为其打扮,也因夏日殿中常备冰,她遣人将冰由棉布包裹敷着原本肿如桃核的双眼。直到辰时,苏氏携了三两人前往延禧,直直入了禧姝轩,一言不发的立于殿中央。
禧良人
那一碗红花下去,不止落了萧氏腹中的孩子,亦是伤了萧氏的身子。日日唤了太医来,仔细调理着,过了这么些时日,亦未曾好得利索了。
是日,安柠伺候着用过膳食,又伺候着更衣,想着不会出门,便穿得简单些了。
揽镜自照,颈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几个浅浅的红印,提醒着萧氏,那日在钟墨里的事端。
几分懒怠,捏了册话本子,权当打发时间罢了。听安玉挑着帘子,道一句芩婕妤来了的时候,萧氏尤不自觉的抚上颈间,入手处,是一片光滑之感,薄唇勾起三分的嘲七分的讽“稀奇,什么时候禧姝还能招了她来?”
将话本子搁在一侧,示意安柠过来梳妆更衣,又一面使唤了安玉去招待了她“记着,莫失了禧姝的礼数。”
半响,打整好了自个儿,才出去见了她,屈膝唱礼“萧氏见过娘娘,娘娘这般早移驾禧姝,怎的不差人知会萧氏一二,萧氏也好早些起身,恭迎娘娘不是?”
芩婕妤。苏绾依
不多时,那人便进入苏氏眼帘,见其屈膝做礼,眼中阴狠之色,丝毫不曾遮掩。“果真是秦氏太过心善,这延禧之主竟如此放任,竟是连早礼都省了去?”上前将其踹到道“既秦昭仪视宫规于无物,不日本宫便告了她去,至于你,本宫便待其教教你什么是礼数。”
而后自顾自的落座于主位看着萧氏的狼狈模样。一个拿子嗣博位的人,真真是可恨的。“萧氏,那日钟墨之事,你我心知肚明。”
今日苏氏不过是来撒个气罢了,毕竟离那降位之事已有月余,只是恨那路易斯氏,而那人现下承得帝宠,苏氏拿捏不准。而这萧氏,嗬,失了子嗣,也未曾见帝安抚一二,就连自己这主谋也不过是太后下令才降了两个位分。从而可见,萧氏,入不得帝眼。
“只是不知本宫何时要将行踪告知了你去?莫不是你要凌驾于本宫?还是要做这后宫之主!”苏氏满面笑意,却不达眼底,抬眸便可见那眼中满是戏虐。
禧良人
心里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况且自己与她,是前怨并着新恨。她提及秦氏,更是惹得嗤笑两句“昭仪体谅着萧氏上次自钟墨回来,便身体不适,自然是和婕妤不同的。”
没有提防她突然的动作,跌倒在地,安柠急忙扶了自个儿起来。抬头看着她“苏绾依,你这多管闲事的本事,倒是没人比得上的。延禧宫的事,何时由得你插手了?我不知礼数?我可是没请安,还是没奉茶?”
提了音调“到底是我不知礼数,还是你苏绾依视宫规于无物,越俎代庖,无视笙昭仪,行这野妇之举?”
说到后面,更是好笑,又拿着那苏温氏的事激她“苏绾依,你当真是猪油蒙了心,听不得人话了吗?还是最近没孩子的人多了,自知罪孽深重,害了旁人,而至精神恍惚?是婕妤天生喜欢这般吓唬人的话,不知有几人禁得住您这般吓唬,所幸萧氏拜您所赐,没了孩子,倒是不用怕您这般,吓着萧氏。”
芩婕妤。苏绾依
秦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何况那香是何人的至今未查清。
“果真是个庶出的,没点见识。”苏氏本就对那秦氏不满,不过是个太医之女,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生女。
“你直呼本宫名讳,怎就知了礼数。本宫居婕妤之位,怎就纠不得一个小小良人的错?”见她似是恼羞成怒的模样,嘲讽之意尽展于颜。“大呼小叫的真真不知你那母亲是如果教的。”
悦熙……莫不是自己的报应,应在了悦熙身上?想至此,便是有了一丝错愕。“你可是污蔑宫妃是何下次?本宫害了何人?你的孩子如何掉的,可需本宫细细讲来?你莫不是以为你背后那几位,真真能护的了你周全?”紧闭双眸沉了心思,再睁眼便是满眼清明。
禧良人
争锋相对的刺她一句“英雄不问出处,人家是庶出的又如何?而今还不是爬到你上面,坐着昭仪的位置。”凤眸看她,反正是撕破了脸皮的,也不惧她了“而且人家这位置,坐的稳,坐的久。”
再说到后面“您起的名字,难道不是拿来让人称呼的吗?”
又说到母亲,挑眉看她“萧氏母亲教导了萧氏,遭受冤屈,自然是要说道的。比不得婕妤的家教,只会颠倒黑白,仗势欺人。”
听她后面的话,弯了眉眼“婕妤莫不是患了耳疾了?萧氏何时说过,什么下次?您就算要构陷萧氏,也不能这般青口白舌的胡言乱语吧。”
睨她一眼“如何没的?当然您怨恨萧氏,强灌萧氏一碗红花,导致萧氏落红的,不是吗?”不管当初是如何谋划的,萧氏而今也只能这般说辞了。护不护是她们的事,能不能护住,却是要看萧氏的本事的。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纵使做了棋子,到底也扯了她下来。
芩婕妤。苏绾依
秦氏……自己几曾何时也是居于她之上的啊,可位分于苏氏自然算不得什么,起起落落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是啊,英雄不问出处,你这二品家世的不照样早给本宫问礼。嗬,四日婕妤。”一句四日婕妤直直顶了回去。
却想起眼前的人将子嗣不当回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因而显的有些癫狂。“仗势欺人又如何。”
摇摇晃晃的至了那人前。“萧氏,来日方长。”苏氏猛的凑近那人,靠在那人耳旁幽幽而道,言毕便张了口狠狠咬了那人耳唇,死死咬着,任由众人上前拉扯,依旧不松牙口,直至口中满是血腥味,那苏氏才送了牙关,只是那嘴中却是有了混着血色的东西,那苏氏将那裹这鲜血的东西吐出口,疯疯癫癫的拿着一旁的茶水漱了口,执帕将妃唇擦拭一二,似是品了什么个好的佳肴,而后便离了那禧姝轩。
苏氏回了钟墨,任由外界如何传言,皆为入心,而是望着殿外痴痴笑着。
久而久之,宫中似是有传言道那钟墨苏氏疯癫至极,饮人血吃人肉……
而无人知,苏氏心中,一片清明
禧良人
她说起前事,便又是激起萧氏的怨,当年若不是她苏绾依,萧氏何至于此?而今,若不是她苏绾依,萧氏何至于此?
“仗势欺人不如何,不过是做足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架势罢了。”软刀子骂她一句。
到不想,她甫一说完,便直直的要来咬住了自己的耳朵,安玉见势不对,疾步上前,推开了自己。瞧着安玉吃痛,想着上次便是她在赢氏哪里受了罪,而今又是她替自己受罪,再一想着,她苏绾依近日来的苦苦相逼,连着先前的一踹之恨,抬手拔下发间的一支钗,往她面上划去,使了狠劲儿,片刻便有血痕在她脸上出现,想让她吃痛松了嘴,又一时急急痛呼“苏绾依,你这疯女人,放手。”
安柠瞧得这般乱象,连忙唤了几个粗使婆子来扯开了她。
看着她嘴里吐出的东西,又见她拿茶水漱口,扯过安玉,看着苏氏,恨不得,喝她血,食她肉,将她挫骨扬灰,入不得轮回。
后看着她面上之伤,慢慢平复,也不拦她,由得她出了禧姝“安柠,传太医。今个儿她苏绾依疯癫伤人的事,半个字不得隐瞒,本小主要让阖宫皆知,这般宛若妖邪一般的人,何以为妃。”
那天晚上的禧姝,太医忙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