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听的怎么这么假呢?”我一脸质疑的望着老村长,老村长脸上表情微微有些挂不住,张了张嘴巴又闭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哎!我知道我知道,蚊子你还记的以前读书的时候说过的霸王乌贼吗?那家伙可大了,成年的霸王乌贼可要长到几百米长呢!”
蛤蟆说话间用手肘拱了一下我的胸口,刚好碰触到之前我的伤口,这一下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趴在了床头直不起腰来了。
“小恩公你咋了?”老村长见我一副痛苦的表情赶忙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将脑袋伏在了床板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他打到了我之前的刀口上了,怕是还没有结疤呢。”
“刀口?刀口是什么?”蛤蟆一脸困惑的问道。
“……之前被夏老鬼扎的那三刀还没好呢,你刚才手肘碰到了我的伤口了……”我疼的话也说不出,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便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啊?捅了你三刀?我在洞外面听见三声枪响,我心想你肯定完了,准备来给你收尸的……”蛤蟆呢喃的说着,表情忧伤的似乎我是真的挂了。
“也不知道那夏老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意不杀我……我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好是坏了……”蛤蟆听了我这句话之后,便追问起了细节,我便将洞中发生的事情与他叙述了一番,听完之后他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也真是,这夏老鬼到底是好是坏我也看不出,不过他既然不杀你,姑且就先当他好人看吧……”
“好人?好人杀了人嫁祸给无辜的人?我不会因为他这次不杀我,而将他当做好人的!”我想起令我生背冤案的夏老鬼,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暗骂道。
“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些了,趁着天现在亮了我们早些回村子吧。”蛤蟆提醒之下,我们踏上了返回村子的道路,我在蛤蟆的搀扶之下出了洞,洞口那两口箱子已经不在了,洞外也是阳光明媚,林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声音很是悦耳,一切显的如此的祥和安宁,
我望了望蛤蟆,说道:“蛤蟆,我觉得事情很蹊跷。我觉得丁子是柳公子安排在犬牙的内线,所以柳公子之前才会支开犬牙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这很可能是柳公子布置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做掉犬牙。”
蛤蟆听完沉吟了片刻,说道:“管他娘的呢,我们两个都平安无事就好了啊。不过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蛤蟆这么一问,我又想起了被犬牙控制住的许榕,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应该一定度日如年的等待着我的搭救,但是我现在身背命案,如果这样冒冒然然的回长州,估计不但搭救不到许榕,兴许我还得被关一阵子,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想去找许榕……但我不知道她在哪……”说到此处我鼻头一酸,眼泪又差点飞出了眼眶。蛤蟆见我一脸悲凉,也不知道如何接话,我们俩便继续赶起了路。
说来也奇怪,昨天晚上怎么绕也绕不出的林子,到了白天竟然变的出奇的好走,没花多少时间便到了村子口,村里的乡亲见着我们连忙欢天喜地的去通知老村长去了,我们一路径直来到了老村长家,老村长见着我们三个都平安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细问了一些我们如何找到狗娃的过程,我们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村长也是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大声的咒骂了起来,狗娃多日没见老村长,也是一个劲的往老村长的怀里头钻,我见此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禁想起了我家乡的父母。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的爹娘和舅舅和舅妈,第二天与蛤蟆商量了一下,我决定先回趟隔壁市的老家,看望一下父母再做打算,而蛤蟆也决定跟我一同前往,原因则是此番这些经历他也想散个心,二来则是说还没在海边待够,我和蛤蟆中午便收拾好了行李,由老村长开着村子里头唯一的一台拖拉机送我们去了县城,我们在县城里将那个金条折了8万块钱,揣在兜里踏上了远去的火车,临走的时候老村长再三叮嘱我们一路小心,有时间常去他那儿坐坐,蛤蟆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竟然哭的个梨花带雨一般,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喊到:“知道了老村长,你快些回去吧~!我们会回来看您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了个泪人,我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心的提醒道:“好了快别哭了,你也不嫌丢人!”哪知道我这一劝更不得了,他“哇”的一声哭的更凶猛了,嘴里喊道:“你就让人家哭一下啊,人家心里也不好受,反正这儿有谁认识我们啊!”我见他这一番样子,便忍着笑也不再劝阻。
火车鸣着汽笛声渐渐的驶出了车站,老村长的身影也越来越显得渺小。我凝视了许久,心中惆怅的想着,老村长这么大的岁数了,我们下次再来也不知道见不见的到他了。便也心头一阵难受。却很快释然了,人生不都是如此啊,熟悉的面容会变成陌生的,陌生的面容也会渐渐变成熟悉的,这大概是人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