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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内里乾坤

“这珠子你不是多贵都不卖么?怎么又舍得出手了?”蛤蟆睁大眼睛盯着我手里的珠子问到。

“许榕这不是落难了么……我想尽我所能的帮一把……”

“拜托,许榕现在跟你可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现在做什么大好人?”蛤蟆皱着眉头,不解的问到。

“有些事说了你未必懂,你就替我联系你爸得了。”说完我将手里的豆浆一饮而尽。

“有啥不懂的?你不说我怎么懂?你我这关系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蛤蟆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对于他的脾性我是万分的了解的,他若是想知道的事情,你若不说的话,他定会纠缠到至死方休。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万宝路牌香烟,随手点上了一根,深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了一片的烟雾,白茫茫的缭绕在蛤蟆的脸上。

“快点说吧,别在这儿跟我装忧郁了行不?”蛤蟆说着不耐烦的抢过我手中的那包烟,从烟盒子里利索的抽出了一根,中指和食指夹着将烟送到了嘴边,嘴巴斜叼着烟屁股,拿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着了烟头。

“我说你不了解,那是因为我跟你不同,你有没有听过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句话?”我笑着说。

蛤蟆一听我说完便笑了,烟雾随着他的呼吸从鼻子里窜了出来两道,整个儿脸又被笼罩在了白茫茫的雾里。

“听你的意思是觉着我衣食无忧,而你是水生火热咯?”

“那可不是?你想你换女朋友的速度那就跟换衣服似的,今天分手了明天便立马找个新的,我呢?好不容易谈了一个,还得千幸万苦的提防着不能给踹了,被踹了就得单个一年半载的,最后还是只得旧事重提,永远是在许榕那一亩三分地里头转悠,分了合,合了分的,到最后我自己都麻木了,可是等到她真的走了,我的心里又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我一口未歇的将话全部吐了出来,忽然发现蛤蟆眼眶红红的,神情凝重的用手拍了拍我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都不容易……你以为我想整天想换?我是在找有情人呢……”

“少在这儿跟我装了,我就不信你这些个里没有一个有情人?说真的,我一直怀疑你是不是想凑个十二星座?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星失了?”我嬉笑着说道。

“嗨,你还别说...没准真等我凑齐了十二星座之后,我的雅典娜可能就会出现了……哈哈哈……”蛤蟆说完这句放声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望着他。

“行了,快别笑了……一会儿别把精神病院的医生招来,然后给你按上个什么精神分裂的病因,你这辈子别想出来了……”我假装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给挡掉了。

“我去,你是擦了鼻涕没洗手吗?快别碰我嘴巴。”

我经蛤蟆这一说,也觉得手心里似乎有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我于是将手缩了回来,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的手掌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团黄不拉几液体,我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才发现那液体十分的粘稠。

我见着手心里多了些道不明的东西,心中想起自己先前手里攥着的那颗珠子,便抬起头望向我放在桌子上的那颗珠子,这一看才发现,那珠子的下面,拖着一条条蜡黄色的浓稠的液体,在桌子上画了一道长河。

“我去,这是什么?”蛤蟆也发现了这东西,惊讶的问道。

我用右手的两个手指轻轻的捏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珠子,凑到鼻尖闻了一下,鼻尖传来一股奇异的气味,像是香气中含着一股腥味,我用两支手指轻轻的拈起了珠子,一边转动珠子,一边用鼻子凑上去又使劲闻了两下,那气味愈发的浓郁,我赶忙低头细看,才发现在那珠子的正中,也就是鱼身上,有一块小孩儿小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圈,颜色呈明显的蜡黄色,像是一个不和谐的污点。我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明显的感觉到那块污点般的东西凹陷了下去。

我心中疑窦丛生,顺手从桌子上拿了双一次性的筷子,将筷子较细的一头对着那块污点的位置,轻轻的捣了两下,哪知道随着我轻轻的一拨,那珠子竟然悉悉索索的掉下来一块块蜡黄色的物体。

我心头一惊,未曾想到这个珠子里竟然还暗藏玄机,我抬头用疑惑的眼神望了一眼蛤蟆。

蛤蟆将掉在桌子上的物体拣起了一块,在手里摆弄了一番,喃喃自语道:“我去,这珠子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还掉了个鼻涕疙瘩下来?”

我们正在疑惑的时候,这个时候从那个珠子的洞里掉下来了一截东西,那东西呈白色,长约有小拇指的半截,整个儿样子就像一只白色的粉笔,却没有粉笔那般粗。我拣起了那卷东西,捏在手里的感觉就像裹了好几层厚厚的布。我将那卷东西横了过来,一头对着自己,横截面上有一圈一圈细致的纹路,就好像是树木的年轮一般。我用手指在那卷东西上摸了一遭,发现了一道细微的凹凸感,就好像一马平川的平地遇到了高原,那种突兀感十分的明显。我心中暗想,难不成这是舅舅留给我的什么信息不成?我便沿着那一条分界线,慢慢的将那东西给展开了摊了出来。

我本以为等着我的会是一句类似于咱家的祖传之宝在什么地方的惊人话语,打开之后却是满满的一纸乱码,不,是一种有规律的乱码。

“这满满的一纸涂的是什么?都是些圈儿杠儿的,跟个鬼画符似得。”蛤蟆凑过头来看了一眼说道。

我慢慢摇了摇头,说到:“这不是纸,这手感摸上去应该是某种布匹才是。”说着我用手轻轻的捏着那个东西撕了一下,感觉到非常明显的韧性。我望着眼前的这堆乱码,心中却是泛起了涟漪,此物是我舅舅赠与我的遗物,也许这块布上面我舅舅记载了一些想说却不能说的话,眼前的这些符号也许是一种暗语或者代码之类的。

“想出来是什么了吗?”蛤蟆瞧我半天没动静,便轻轻的推了我一下问到。

“走,带我去找你爸。我有事要问他。”我将那两样东西小心翼翼的塞进了口袋里,拉起蛤蟆便朝着文物市场走去。

“什么事让你火急火燎的?平时你干啥事你可都是磨磨蹭蹭的……”蛤蟆甩开了我的手,站在那儿问到。

“此事重大,也许关系到我的舅舅的失踪……”我扭过头冲着蛤蟆说到。

“你舅舅失踪了?之前在我家里便听你提起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蛤蟆斜着眼望我,开口问到。

“时间紧迫,这会儿我是真的遇到事儿了,具体事情我们边走边说吧。”我便将我舅舅的事情与其简短的叙述了一番。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墨荷古玩店的门口。

“爸,我同学找你有事儿。”我跟着蛤蟆进了店里,蛤蟆脚刚落地便朝着屋子里喊道。

王爸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我们的声音便抬起了头来,揉着睡眼惺忪的两个眼睛,嘴里喊道:“老板要看点什么?我这儿店虽小,可是样样儿都有……”

“爸,是我,我同学找你要那个买家的电话。”

王爸又揉了揉眼睛,总算把眼睛睁开了,瞧见了我和蛤蟆,睡眼惺忪的说到:“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有客人来了呢。”

“王伯伯,我这次来是想要那个买家的联系电话,您放心,交易完成了我定不会少了你那份钱。”我开口说明了来意。

王爸爸先是一愣,随后笑咪咪的说道:“这恐怕不行……谁知道你卖多少钱?再说你万一拿了钱跑了我上哪儿去找你?”

我见王爸信不过我,便又开口安慰道:“王伯伯,您放心,我与王鹤墨虽是同窗之交,但我与他的感情很好,而且绝不会为了这区区的一些钱得罪您,只是这事似乎与我舅舅的下落有着一些关系,我需要亲自与那人联系,希望你能谅解。”

“哦!?那……”王爸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说到:“此事事关重大,我先谢过您的大恩大德了。”

“小子,既然你这么说,我便将电话给你,希望你不是在忽悠我。”

“伯父放心,我没有说半句谎话。”

“诺,就在这柜台上的报纸里,那天那人自己留了个电话在报纸上,我便放在那儿一直没动,你自己拿吧。”我伯父说完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那叠报纸说。

我走到柜台前,没有在那张报纸上看到电话号码,又挨个儿将剩下的报纸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伯父,这儿没有什么电话号码啊……会不会是您给记错了?”我抬起头来问到。

“没有吗?不会啊……我明明记得我就放在那桌上的啊……”王爸爸听说不见了报纸的踪影,顿时紧张了起来。

“真没有,您是不是记错了?您再好想想吧……”我见找不着了线索,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急迫的询问到。

“让我想想……对了!可能你伯母拿了报纸去门口杀鱼了……你等我问问。”王伯伯转过头朝里屋喊到:“老婆子,我那天放在柜台上的一叠报纸你是不是拿去杀鱼了?”

王伯母听到喊声走了出来,还没等她回答,我便拉着蛤蟆冲出了屋子,大声喊到:“快点儿带我去垃圾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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