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眼看自己的幻兽宗对凶兽失去了控制,心中战战兢兢,身为上门女婿,对于驯兽秘法,只会皮毛,真正的宗主实则是自己的妻子,但眼下,这局面,让他老脸实在没处安放。
瞥了孟云帆两眼,身形缓缓朝他飘去。
“孟宗主,你这宗门真是人才辈出,我带来的凶兽,你看看…”
“看看,你自己到真该好好看看”孟云帆心中怒意顿生,朝着阿诺铁青脸道:你自己带的凶兽,自己人都驯服不了,这次暴乱,我宗门内的损失,你幻兽宗,全部给我承担
孟云帆厉声怒斥,一点情面都没留
阿诺听闻,尴尬的老脸涨红,没想到这孟云帆居然朝自己发起了火,心中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
…
林脩躲在凌灵奇的黑袍之中,脸色凝重,他感应到凶兽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无法挣脱,心中有些纳闷。
停止了吟诵,朝着袖口缓缓偷溜过去。
此时,外面的众人手忙脚乱,地下的凶兽,扎堆聚集在一起,幻兽宗的门人,围成一圈,手挽着手,使出浑身解数,施展出一张带有丝丝光亮的捕兽巨网,朝凶兽罩去。
神识未开,兽龄较低的凶兽,受到捕兽网传来的干扰,心神逐渐恢复,可随着那体型巨大,兽龄较高的凶兽怒吼,刚恢复的心智,再次被扰乱。
林脩看在眼里,偷偷地将目光朝着一旁的阿来望去。
黑如炭般的阿来,站在阿诺身边,脸色凝固,像是吃了恶心的东西,之前的醉意,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瞪大的眼睛和满眼的急躁。
林脩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返回到孟瑶君的身边,拽着她,飞离凌灵奇的长袍,趁着混乱朝思过崖急速飞去
看到孟瑶君一脸惊诧,苍白的脸上露出焦虑之色,林脩一声不吭,浑身充满了严肃,他现在没时间向她解释,离开才是当务之急,手中真气翻涌,身形在潜伏技能的庇护下,拉着她在空中不断躲闪。
众人都忙着收服凶兽,也没人刻意查看空气中传出的异动,林脩几番躲闪,轻松避开了众人,飞落到地,混入凶兽队伍,从一只犀牛撞开的缝隙之中,迅速逃了出去。
“小林子,放开我,我要回去帮我爹”
孟瑶君见自己临孟云帆等人越来越远,心中担忧起宗门安危,挣扎着就要回去。
“大师姐,你就老实点,先回思过崖再说,这件事都是由你而起,你现在回去,是还嫌不够乱吗?”
林脩严肃地警告她,身形在空中连续跳跃了几下,拽着她飞了十多分钟才回到思过崖
躺在思过崖的冰冷地面,林脩的胸口不断起伏,大口的热气朝空中喷吐,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地从脸颊悄悄滑落。
没想到这次这么凶险,自己几乎被抓了个正着
林脩心中有些后怕,翻身拖动酸痛的双腿,站起身,朝着孟瑶君怒斥道
“大师姐,你看你做的好事,我让你不要离开,你怎么偏不听?”
他心中火冒三丈,对于刚才的凶险,实在是很难控制住情绪,阴沉着脸道
“这次还算幸运,下次我就不管了,你大小姐脾气大,架子大,我这个小师弟,拦不住,也不想再管”
林脩看着有些失神的大师姐,将胸口怀里的那本秘籍抓在手中,直接甩到她的面前。
“拿去,这是驯兽秘法”
冷冷说完,转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朝着洞内走去。
“站住”
一声冷喝从身后传来,让他猛然一惊,扭头朝着夜空望去
那是凌灵奇的声音,林脩记得很清楚,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追了过来。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凌灵奇的身形快速飞到了林脩面前
“小子,做了错事,收不了局面,就溜吗?”
“凌长老,你说什么,我不懂”
“还敢装傻”
凌灵奇冷冷地盯着林脩,深邃的眸子闪烁出丝丝怒意
“好吧,我说实话”
林脩叹了口气,指着孟瑶君道:凌长老,你忍心看着宗主的女儿被幻兽宗的人用联姻的手段娶走吗?
“那不是联姻,那是将我大师姐往火炕里推,她嫁到幻兽宗,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就是因为宗门之中没有神兽?”
思过崖寂静无声,漆黑的树林之中,只能听到风吹动的沙沙声。
林脩神情激动,扯着嗓子怒吼道:你们为了宗门安危,就置我大师姐的人生于不顾,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畜生,不是没有情感的石头,她才十几岁,人生还没开始,就被你们强硬地…”
林脩越说越生气,脖颈的青筋冒了起来,“凌长老,若是换做是你,你会愿意吗?”
凌灵奇沉默了,眼中的怒意逐渐消退,站在空中,久久不语。
林脩怒目瞪他,心中的愤怒愈燃愈烈,
他不愿意这种悲剧发生在自己身边。更不希望看到自己刚认识不久的大师姐就这样被当做宗门的牺牲品。
“小子,够了,为了宗门,瑶儿她会谅解的”
凌灵奇大手一挥,一道黑色罡气从他的身后发出,凌厉地朝林脩袭去。
砰
林脩没有任何阻拦,硬生生地接下,胸口传出吃痛,只觉嘴角一松,一抹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没孩子,站在一旁,说话不腰疼,那你替我大师姐想过吗?
林脩强撑着身子,横眉怒斥,对于面前这顽固的老头,他恨不得按在地上,狂揍一顿
凌灵奇冷哼一声,扭头望向一旁的孟瑶君
孟瑶君静静地站着,任由狂风吹乱她如墨般的秀发
她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像是陷入到了迷茫中,明白的东西告诉她,她的命运就是这样,从出生在凌云宗就已经注定,自己就是宗门安危的保障,但迷茫却因为林脩的话,触动了她的内心世界。
“我…”
孟瑶君半张着嘴,看着望向自己的林脩和凌灵奇,想要说什么,但迟迟说不出来。
自己该体谅宗门吗?牺牲自己的个人幸福成全宗门的安危,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可自己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