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的爸爸是谁?”秦轩估计杨帆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不会这么想替她开脱。
“没问过,有问题吗?”
“当然,她的爸爸就是安远成,中天的总经理,首饰行会的会长,‘圣辉’的最佳合作伙伴,当初中天为什么不准我们设立‘新风格’专柜?不就是因为他和圣辉之间有着某种攻守同盟?安远成不同意,别的商场也都不敢先设专柜,安远成和‘圣辉’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完全有这个可能:‘圣辉’有这个想法,安远成又正好有这个条件,就要安然出卖我们成全他,我并不是说安然是商业间谍或者心地很坏,如果是她做的,也许是一时起意,也许是情势所迫。”秦轩认为自己的分析是能够成立地。
杨帆也没想到安然还有这么个千金大小姐的身份,难怪她一开始到“金缘”学习的时候,总是娇滴滴的,受了一点委屈就找到自己哭诉,手上划破一点小口子就眼泪汪汪地想请假休息,别人说她几句也哭哭啼啼,好象天就要塌下来一样。现在她变得坚强,能干了许多,也颇受自己信任,虽然有时候还是爱在自己面前撒娇,却也是一个好帮手了。
“虽然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不认为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时候就胡乱猜疑,不管这个被你怀疑是安然还是别人。”杨帆摇摇头。
“你什么意思,摆明要袒护她?东西不见了,不但是‘金缘’受损失,你的工作室信誉一样要受影响,照你这么说东西是自己莫名其妙蒸发了?”秦轩一激动嗓门就变大起来。
“秦轩,好好的,你发什么火呢?杨帆只是说现在没有证据,不能乱怀疑人,东西不见了,他肯定也很着急,你冷静点,好不好?”林小彤见他按捺不住发脾气,忙好言相劝。
“我不是要袒护谁,只是想再调查清楚点,如果弄错了,冤枉了人就不好了,安然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会找时间和她谈的,这个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最关键地是一个星期后的发布会怎么办?你们有没有想到比较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杨帆不想和秦轩做无谓的争执,那样不但解决不了眼前最大的危机,搞不好他们自己先内乱起来了。
秦轩想了又想,这么短的时间再拿出新的设计显然是不可能,“真爱一生”是杨帆几乎花了半年时间创作设计的,就是勉强能凑出一套作品来,质量上恐怕也难以和“真爱一生”媲美,还会影响“金缘”和杨帆的形象和名誉。
“我通知把这个发布取消,滥竽充数肯定是过不了关的。”秦轩颓然地说。
“真的只能这样吗?”林小彤心里也好难过,她知道这个发布会秦轩是用心准备了多久,有多么希望它能成功,而杨帆又是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设计完成的这个系列作品,现在却要不得不放弃吗?
“圣辉”选择比“金缘”早一个星期开发布会,就是要他们没有时间做补救措施,不给他们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小彤。”杨帆见秦轩已经无计可施,转向征求林小彤的意见。
“秦轩说的当然是最坏的打算,可是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吗?除非你还有一套和‘真爱一生’差不多的作品……”林小彤知道那是不可能地。
有这个可能吗?
当然没有,不然秦轩怎么会选择放弃?
“既然你们都没有比宣布取消发布会更好的办法,那就静下心来听听我的想法,”杨帆看看秦轩又看看林小彤,在心里艰难地做着抉择:“你们还没来前,我就一直在想怎么把这个事情的影响缩减到最小的程度,本来我想找我那些师兄弟和朋友开口,看他们有没有还没有发布的作品,但那样一来,可能东西没拿到,我们设计丢失的事情就会闹大了,现在还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圣辉’虽然知道,但是他们也不敢把这个事实说出来,那么我们只要在没有别人知道的情况下能拿出新品来发布,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废话,这个道理我们都明白,如果有这么一套作品,我们还能坐在这里让赵亮那个小人得志?”秦轩有气没地方出。
“事情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绝望,如果你愿意冒个险,林小彤愿意做出牺牲,我们还有一定的胜算。”杨帆很镇定地说。
“真的吗?只要能按时开发布会,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林小彤知道杨帆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他不会随便乱说话,林小彤眼里充满了希望和等待。
秦轩先是怔了一下:“我从来就不怕冒险。”但是他很快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马上坚决地接着说:“如果你是想那个事情,还是不要说了,我不同意。”
“林小彤,麻烦你今天帮我们做顿饭。”杨帆见秦轩已经猜到自己的用意,想支开林小彤单独跟秦轩谈。
“不用了,杨帆,我已经决定了,如果害怕你的工作室名誉受损失,我可以代表‘金缘’向你保证,在取消发布会上说明是我个人的原因,和你的设计室无关,我不想因为我们的过失造成的后果要别人来承担。”秦轩说着站起身来,拉了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林小彤就往外走。
杨帆欲言又止,林小彤趁秦轩不注意,在他背后偷偷向杨帆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秦轩和林小彤出了门,进了电梯,林小彤看他一直脸色铁青,小心翼翼地问:“杨帆他说地是什么办法?你怎么说都不要他说就否定呢?”
秦轩默不作声地看着林小彤,突然把她紧紧抱住,狠狠地亲吻了一下说:“这些都是需要我去面对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牺牲,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好吗?”
说完他向林小彤一笑,拥着她走出了电梯。
刚进家门,林小彤的电话响了,她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秦轩说:“现在这个情况,我应该陪你的,可是徐元妈妈要我到她那边去一下,你看……”
“我送你去吧。”秦轩说着准备往外走。
“不用了,她说只要我一个人去,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自己坐车去,你就不要操心了。”林小彤说着把秦轩往房子里面推了推,然后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别回晚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就不送你过去了。”秦轩的心情也很不好,他怕自己去了徐家万一碰到徐雯那个老女人,会控制不住自己闹起事来。
林小彤急匆匆地往外走,不时回头看秦轩是不是会跟着自己,还好,他并没跟出来。
到了小区门口,她拨通了杨帆的电话:“我出来了,他没怀疑,你在哪……,哦,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杨帆的车停在路边,林小彤赶紧跑过去,上了车,他们把车开到附近的林荫道上停下。
“杨帆,现在可以说了吧,要我怎么做?”林小彤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没有错,她是暗示要杨帆和自己联系,但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这说明现在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在无谓的客套话上。
“小彤,我也不多说了,我的意思是,拿你那套参加大赛的作品来开新闻发布会。”杨帆很严肃地说。
“啊?”这太突然了,林小彤想过很多可能,但是绝没想到杨帆是打得这个主意。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要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过。”杨帆一直在心里激烈地矛盾斗争就是这个原因,正如秦轩说的,从公事上来说,是“金缘”和杨帆的设计工作室出了事,于私来说,是他们两个男人需要面对的困境,这些都和林小彤没太大的关系,如果要她来做出牺牲,实在很不公平。
“不是,杨帆,我的意思是我那套东西拿得出手吗?”
林小彤倒真没想到过这些是不是自己的责任,她只是担心自己的东西拿出去会不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把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如果你仅仅只是顾虑这个,我告诉你,不用担心,因为这个系列是我指导你完成的,从设计到制作我对你都很有信心,只是你决定要把它拿出来做新品发布,就必需退出决赛,你要知道这个后果。”他知道这个后果,秦轩也知道所以才有那么激烈地反应。
“是什么?”林小彤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工作又很忙,很多事情是杨帆帮她打理的,她并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首先,能进入决赛已经是一种肯定,我对你拿奖也有信心,现在退出的话,很可惜,如果你拿到这个奖就等于得到设计方面的认可,也就是一朝成名天下知,而你选择拿去开金缘的新品发布,成功了别人最多说‘金缘’的本季设计还不错,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者,这个区别对你来说是非常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