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扬说:“此去唐古山需要两天路程,我们孤男寡女,一起行事诸多不便,而且此去一路全是爬山涉水,诸多苦难。请上官姑娘三思。”
“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在意那么多,你能吃的苦,本姑娘又何尝不能吃。”
“上官前辈若是知道你因为我而跑去唐古山,说不定会杀了我。”
“不怕,爷爷不希望我娇生惯养,我能多出去历练一下,他老人家才高兴。”
卓飞扬见拗不过上官若音,便不再坚持,心里盘算着,一路吃苦受累,到时候上官若音知难而退,岂不更好。
“上官姑娘若执意要去,我们先讲一下规矩。”
“什么规矩?”
“永远不要问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行。”
“还有,路上要听我安排。”
“凭什么,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岁。”
“我十七,比你大两岁,听我的。”
“你知道去唐古山哪里吗?知道怎么找那个秘密吗?”
“小滑头,我可以听你的,不过半路若是你把我丢下,总有一天我会再找到你,把你大卸八块。”
“好,一言为定。”
“你先等我一下。”说完,上官若音就近找了个店借来纸笔,写了封信,托人送到上官府,然后二人上马继续前行。
卓飞扬因心切找到泪魔石,一路快行,上官若音想问他话,他只作没有听到,上官若音只得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他们一路西行往沙河江的上游走去,只要沿着沙河江,一定就能找到飞渡峰。
一路上,有时大道走尽,便行山间小路;有时不顾危险,沿河上堤;有时道路崎岖,牵马步行。
这天到了晚上,来到一个小镇,依着卓飞扬吃过饭后还要继续前行,上官若音又累又饿,坚持要休息一晚,卓飞扬苦笑,也只得随上官若音。
二人在镇上准备了一些用品,上官若音出来急什么行李都没带,需要买不少的东西,卓飞扬建议上官若音买几身男装,路上方便。上官若音也知女儿身在外多有不便,接受建议,自然又少不了一阵折腾。
买好东西,寻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小客栈,上官若音抢先跑进去,冲着柜台就喊:“掌柜,给我来两个上房,再给我准备一桌好饭好菜,快点。”掌柜闻言,翻翻账本,又吩咐下人去准备饭菜。
上官若音找个位置坐下,叫苦连天,卓飞扬也走了进来,说道:“上官姑娘,明天一早回去可好。”
上官若音倔强的说:“不,你小小年纪都不怕,我怕什么。”
“前面还有一天的路程才到唐古山山脚处,然后就没有路了,只能在爬山一直爬到顶,更是苦不堪言。”
“哼,别吓我,我出来闯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喝奶,现在装起老江湖来。”
“我是为你好,一个女孩家,在外风吹日晒容易变老,说不定过两天还要风餐露宿,你说何苦呢?”
“这点苦算什么,当年我出来闯的时候,三天没吃东西,一个饿字都没说过。”这时店小二端菜上来,盘子还没放下,上官若音风卷残云之势把菜吃过精光,卓飞扬笑而不语。
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一夜无话。
次日天还没亮,卓飞扬就早早起来,见上官若音房门紧闭,房内没有声响,知其还在大睡。
卓飞扬闪过一个念头:不若就此上路吧!转念一想,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上官若音不丢下她独自去唐古山,怎可食言。
使劲敲了几下门,上官若音才回话:“这么早就要起床吗?天还没亮。”
卓飞扬说:“上官姑娘,你还好吧?不行就多睡会。”
“我没事,马上就起床。”等上官若音起床洗漱完毕已日上杆头,上官若音一身男装出现在卓飞扬的眼前,卓飞扬吃了一惊,之前没有好好打量她,如今男装穿在身,俨然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唇红齿白,双目如星复作月,玉手握剑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卓飞扬赞叹道:“没想到上官姑娘化作男装,如此英姿飒爽,令人羡慕。”上官若音装做男人腔:“段兄过奖了。”卓飞扬哈哈一笑:“上官兄请。”
二人吃过早餐,卓飞扬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辞别了小店,又继续前行。骑了一个时辰的马,又要走山路,上官若音累的腰酸背痛,脚底抽筋。
卓飞扬把水递过去,问上官若音:“喝口水吧,上官姑娘,感觉怎么样?”
上官若音接过水,气喘吁吁的说:“我还好,你怎么样。”
卓飞扬:“我看你脸色有苍白,说话有气无力,还是回去吧!我们今天出来没多久,回到我们住的小店,要么你先回去,要么在客栈等着我。”
上官若音早就萌生回去之意,这种苦她哪里吃过,可看到卓飞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她咽不下这口气,誓要和卓飞扬比个高低。
上官若音喝了口水说道:“我才不回去,谁怕谁,继续走。”
“我们边走边聊聊天,你也不家人说一声就跑出来,不怕家人担心吗?”
“爷爷有事要做,哪有空理我。”
“令尊和令堂大人呢?”
“他们在都城,很少来看我,我是爷爷带大的。”
“他们怎么舍得让你跟着爷爷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住?”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我四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爷爷把我从都城带到西门郡。我依稀记得当时爷爷和父亲吵了一架,以后关系一直很僵硬,父亲只有来巴城附近办差的时候才来看看我。”
“你的功夫都是爷爷教的吗?”
“是的,爷爷表面上对我很严厉,其实最疼了。我时常偷懒,被发现后,只是说要责罚我,从来没有真罚过。”
“我练功很勤奋,就是天赋不好,爷爷很少管我,都是父亲教我。斗胆问一句,上官姑娘好像并没有练御灵功法?”
“是的,五六岁时候爷爷教我御灵聚气,可我怎么都感悟不到灵气,后来就没有再练,只练内功。爷爷把飞叶剑给我用,一般人也伤不了我。”
卓飞扬始知上官若音的剑是名剑,思索到:兵器排名谱上记载,飞叶剑为上官家族所有,他们家族在帝都也算大族,上官流云能得至尊利器必费不少心思,不过交于孙女所用,足见对她的爱护有加。
……
唐古山脉附近有一个小镇,名唤‘胧月镇’,小镇不大却很热闹。卓飞扬二人来到小镇已是晚上,是最热闹的时候。
大街上灯火通明,商贩高声吆喝,伙计店口迎客;杂耍卖艺争相表演,吸引观众。男宾女客来来往往,擦肩而过。二人很奇怪,一个偏僻的小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骑马是进不去了,只能牵马慢行。
走不多远,就看到一个客栈,客栈以镇命名,叫‘胧月客栈’,上官若音看店面布置不错,就朝胧月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