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大家快躲开!”
南桦一抬头,那辆如箭一般飞速而来的重型机车已经快到了她的面前。
听着机车发出的声音,南桦注意到几米处就是一排栏杆。
而栏杆之内的,是正在跳舞的大妈们,还有几个小孩子坐在地上玩着玩具泥巴。
由于音乐声音过大,机车车主的叫喊声和喇叭声几乎被音乐声淹没了。
要是机车冲过栏杆.....
南桦来不及再思考,眼角余光瞥到右前方的几个巨型充气公仔。
她轻轻往左边一躲,游刃有余地躲过冲来的机车。
南桦奋力奔跑,企图追上机车,可已经来不及了!
注意到路边的石椅,她一脚踩上石椅,借力往前一蹬,她和机车的距离顿时又短了一些。
看来她的腿还算没白长。
她直接一脚踢在了那辆机车上,只见那机车车头往右偏,飞快的速度挡不住这一脚的冲击,直接翻倒在地。
而车上的人直直地被摔飞在充气娃娃上。
那驾驶员躺在地上,抬头就是几个小孩望着自己,他尴尬地挥挥手,“嗨。”
小朋友们捏着泥巴,完全没有回应。
驾驶员立马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了几秒,转身往自己的机车方向走去。
还好是摔在了充气娃娃上,有了缓冲也没受什么伤,就擦破点皮。
他取下头盔,低着头,看着车头凹陷、车身磨损得不成样子的机车,心里有些肉疼。
他花了几个月才求到穆云澜从M国给他带的货呀,才骑了几个星期就这么报废了?
“狂蟒终极二代,由著名机车改装师樊登改造,世界上只有九辆,搭载超级跑车同款V10发动机,特制高强度耐热轮胎,前后制动器,特制五挡手动变速箱。”
后头缓缓而来的南桦,停在机车面前,眼中有些惋惜,“就这样毁了,确实是可惜了些。”
“你你你,”驾驶员听着南桦的一番话,兴趣颇浓,有些激动,“说的居然全对!太厉害了!你也了解过机车?”
“一点小喜好罢了。”
南桦表面上摇了摇头,内心却是另一番样子。
这哪是了解啊。
这分明就是她设计出来的。
想当初,自己也是闲来无事设计着来玩玩,哪想设计图被樊登那小子看见,激动得上蹿下跳,当天就拉着她一起动手了。
二人合作,才花了一个多星期吧,就搞定了。
接着,樊登又按照原型改造了九辆,不过最原始的那辆性能配置才是最顶级的。
唔……
那辆车现在应该还在M国樊登家里的地下车库待着吧。
话说自己好几年也好久没骑过它了,还是打心底里想把它弄到自己手上的。
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得把它从樊登那里骗过来才行。
这般想着,对面的人已经开口了。
“嘿,我叫姜纪文。”
面前的男人摘了手套,笑裂了嘴,“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认识一下呗。”
姜纪文长得英朗,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一般。
南桦淡淡移开视线,拍开下他伸出来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姜纪文就听到了一道清晰舒服的声音。
“东西南北的南,白桦树的桦。”
姜纪文笑得更加灿烂了,心里跟着又默念了一遍,“南桦?这名字倒是适合他。”
*
播了电话,让警察过来处理了现场后,姜纪文又发了条信息。
【姜jiwen:哥,来接接我呗。】
对方好久才回。
【零:车呢?】
【姜jiwen:额……有些意外。】
【零:自己解决。】
【姜jiwen:别吧……哥……】
【姜jiwen:哥……您就发发慈悲……】
瞧着突然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个红色感叹号,姜纪文咬碎了银牙,“算你狠!”
只能认命地一步一步往公交车站去。
等姜纪文搭上公交车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他上到公交车里,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司机师傅看着他从眼前而过,探了探头,“喂,小伙子,车费没给呢。”
“啊,好好好。”姜纪文反应过来,在裤兜摸了摸,什么也没有,他当下暗叫不好。
完了,他出门从来没有带零钱的习惯,可偏偏公交车又不能扫码支付......
就在他准备厚着脸皮向车内的大爷大妈们借钱的时候,突然身后就伸出一只手,将钱放入投币区中。
接着,那人还从他身边轻轻略过,没错,就是那种风轻云淡地略过。
对了,还有那句清隽脆亮的话语,仿佛从天而降的神,为他解难。
“师傅,两个人。”
姜纪文偏头,扬起笑。
看向了那个为自己付了车钱的“神”。
熟悉的脸庞落入自己的眼中,他笑得更加欢了。
他坐到那人旁边,“好巧呀,又碰见你了,兄弟。”
“刚刚摩托车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现在你又帮我付了车钱,我太不好意思了。”
南桦黝黑的眼睛转了一些,没太多话,“两块钱而已,大可不必。”
听到这儿的姜纪文呆了几秒,也没好意思在多说,闭上了嘴巴,安静地坐着。
过了几分钟,公交车到了站。
姜纪文跟随一群大爷大妈们佣簇般下了车,以至于也没看见后面随之起身也下了车的南桦。
*
叶溪云一开门,就看见姜纪文那张笑嘻嘻的脸庞。
还带着点点谄媚。
“哥……”
姜纪文往前一步。
“咔哒——”
面前刚打开的门又实实地锁上了。
姜纪文急急停住,紧紧护住了差点撞上去的鼻子。
鼻子本来就不高,可不能再塌了。
姜纪文抬手,继续敲着门,“云哥,开开门,我特意来探望探望你呢。”
正当他还在门口苦苦请求着,隔壁屋的门突然打开了。
出来一个人,穿着拖鞋,右手拿着一袋垃圾,拖拖拉拉地往大门的垃圾桶去。
姜纪文闻声看了眼,等看清了视线中的人,他惊喜地蹦了起来。
“昂,怎么是你呀,兄弟?”
南桦还没扔完垃圾,偏头看向声源发出地。
心里问候了老天爷妈妈好几遍。
怎么又是这个傻子?
南桦并不想回应他,扔了垃圾就直直走了。
可姜纪文狗皮膏药这个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只见他冲上去,一把把南桦揽着。
事发突然,南桦也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躲不及便与他撞了满怀。
偏偏姜纪文还嘴欠着,“兄弟,你这不行呀,这么不经撞,跟个白斩鸡似的。”
南桦此时此刻的想法就只有一个。
——就是把着傻b手卸下来。
还没等这样做,对面的房门已经打开了。
南桦只见那个男人原本不在意的神情在见到她之后瞬间变得沉黑沉黑。
只听他开口说了一句,“姜纪文,松手。”
音调低到不行。
愣是让姜纪文听到汗毛竖起,他放开了南桦,转身走到叶溪云面前,“哥,怎么了?”
语气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可对方没看他,只是一直望着几米处的南桦。
叶溪云:“进去。”
“可是我还要跟我兄弟……”姜纪文有些拒绝。
他真的跟南桦很有缘呐。
可是云哥的指令他更加不敢违抗。
无奈之下,只能磨磨蹭蹭地,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别墅。
很快,就剩下叶溪云和南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