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堆大叔听到就是一愣,吓得赶紧阻止乔羽,说:“这可不行,我的孩子,这太危险了!这危险不仅仅是山路难走、环境险恶,而是这是禁地,这是灵异之地,没有天大的福德和神灵的庇佑,普通人是承受不起的,安同志的事就已经让我后悔和后怕的了,说什么也是不能再让你去了!”旺堆大叔越说越激动,竟站起来紧紧地攥住了乔羽的胳膊,仿佛乔羽现在就要出发似的。
乔羽看到老人家如此激动,知道人家是为自己好,赶紧说道:“好的,大叔,我不去了,不去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其实他是想先把老人家安抚下来,以后再想办法。
乔羽告辞后,从毡房里走了出来,卓玛却也紧跟着出来,说要送他。乔羽也没在意,可是刚走了几步,卓玛就从后面撵上来,转过身站在了乔羽的面前。然后,卓玛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袋子,像是香囊,塞在了乔羽的手里,说了句“乔羽哥哥,这是给你的”,然后一溜烟似的跑了回去。
外面天太黑,乔羽没有发现卓玛的脸是红的,也没多想,以为是旺堆大叔让给的,就急匆匆的回去了。因为,今天他也有心事,他从旺堆大叔讲的故事里推断出来,那个安同志其实就是安安的父亲。那个因为诡异事件而过早的去世的人,可怜的安叔叔,留下了可怜的安安。
是呀,安安。那个刚被他隐藏在心底的人,又从心里涌了出来,好久没想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自从收到她的分手信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其实应该去看看她,哪怕像个朋友一样关怀一下,都怪自己太自我、瞎赌气。可是见了面真能像朋友一样若无其事的相处吗?他觉得肯定不能,他做不到,毕竟是那么深爱过,至今还没有放下。他相信安安也做不到,不管是后悔、愧疚还是尴尬,总之都不会是平静。所以,他才没去,他才逃避。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是想。不记得过了多久,他才进入了梦乡。
忽然间,他听见有人在哨所外面叫他的名字,他跑出去一看,只见大门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大门,在来回的踱步。是她!他飞快的跑了过去,想给她一个拥抱,却到了跟前又戛然而止。她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幽怨,轻轻地说道:“乔羽哥哥,你为什么不去找我,非得等我来找你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有了别人?”安安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停的流了下来,他的心一下就碎了,心疼的赶快用手去擦,擦着擦着却猛然发现,那泪不是透明的,竟是鲜红鲜红的,汩汩而出,任他就是堵不住。他急的也哭了出来,用那撕裂的声音哀求着,“安安,求求你别这样…”。
终于乔羽被吓得惊醒了,原来竟是一场梦。他再也没有了睡意,眼睛默然的盯着天花板,始终参不透这梦的寓意:“难道安安另有隐情?不然,怎么说变就变?可她的信上明明讲得如此真切!也许真该抽空回去看看,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的好。另外,这里面怎么还有别人?自从心里装进了你,我还喜欢过谁?”
天终于亮了,乔羽站起来走到窗边,摸摸兜想要抽一支烟,却从里面带出来了一个布做的袋子,确切的说像一个香囊,做工非常细腻精致。他这才想起昨晚卓玛塞给了自己一个袋子,于是他急切的打开,想看看旺堆大叔究竟送了什么东西。
他把手伸进去,却掏出来一条白色的绸子做的丝带,上面绣着花,还有淡淡的香味。白色的带子,是哈达吗?不,哈达比它宽,比它长,这应该是一条腰带,确切的说是一条藏族女式腰带。他稍微想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