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牛最怕什么?”乔羽反问道。
“庖丁,我觉得是庖丁。你看庖丁解牛的手法如此干练,不知道得用多少头牛来练习呀!他杀了那么多的牛,我觉得牛们肯定都怕它!”阿瞒边答边解释。
“你说的也对,肯定有好多的牛都怕他,但也仅仅是那些普通的牛而已,如果是神牛就不行了。”乔羽说道。
“那神牛怕什么?”阿瞒问道。
“潮汕火锅!哈哈哈!”说完乔羽就先笑了起来。
“那是什么?”阿瞒不明白。
“那是若干年后的一种牛肉火锅,他们把牛肉切成末儿做成丸子,然后放进滚烫的汤里煮,能把牛的灵魂都煮没了,它也就不能再超生了。哈哈哈!”一个笑话竟被他解释的头头是道,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只是阿瞒没吃过,他不懂。老牛更是没见过,见了没准儿也就进汤里了。它只是知道乔羽是在吓唬它,觉得这个牛郎有点怪,同往常不一样。但不一样又能怎么样呢,到最后还不都是一样?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闲着没事还是多吃几口草,得过且过吧。虽然这草吃起来味同嚼蜡,但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得上呢?
果然,第二天草就不给了!一整天都没有给草!
但是到了晚上,乔羽这家伙竟然拿过来两只烧鸡,还有一壶酒!老牛惊愕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小伙子,你弄错了吧?我是吃草的动物,怎么能给肉呢?哎,小伙子,说你呢,别走呀,搞错了…”
可是乔羽却装作没看见,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走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跟阿瞒的呼噜声。
这下可坏了,寂静的夜里就剩下老牛睡不着,一个牛在这里做斗争。是的,一场自己跟自己的斗争。可是,这场仗怎么打呢?也许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谁的士兵不是吃饱喝足了才上战场呢?而自己,尚未出征肚皮就咕咕直叫,还没叫阵口水就流个不停!
想想自己也真是可怜,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吃过酒肉了!想想自己以前的生活又是何等的风光,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什么样的琼浆玉液没有喝过呢?可是后来是谁这么狠心,害我吃了这么多年的破草!吃这破草有意思吗?吃进去的时候是草,拉出来的还是草!就算全天不停的吃,也还是吃不饱!哎,也怪我自己,做了牛就只知道按照牛吃草,可我又不是真的牛,谁也没说我不能吃肉呀?而如今我饥肠辘辘,有送到嘴边的酒肉,我就不能尝尝吗?
不,不行,不行,不行!会不会有诈?这小子一来,我就看着他不老实,对,没有以前的牛郎老实,不地道,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派过来的奸细?我得小心点儿呀,吃一堑就得长一智,以前上过的当还少吗?一定要吸取教训!眼看就要刑满释放了,立功减刑的机会找不着就算了,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还管它是不是冤枉的干什么,反正都快到期了,没有意义了。再者说,没人规定你不能吃肉,也没人规定你能吃呀?到时候还不是他们怎么说怎么是!还是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牛的力气真的很大,但他的思维也真的很慢,在这来来回回的拉锯战中,天一不小心就亮了。
乔羽借着起来撒尿的机会,走到老牛面前溜达了一圈。咦?有什么不对劲儿呢?老牛的脸怎么变成红的了?生病了吗?
靠,原来是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