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乔羽都没睡好觉,躺在床上总是胡思乱想。那个女孩儿究竟叫什么名字呢,她家住在哪里,还能再遇到她吗?一闭上眼,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独特的眼神,还有抹鲜红的血。
有一回在梦里,梦见那女孩在雪山上狂奔,后面有一只野兽在追她。瘦弱的她怎么能够逃脱,就在野兽扑向她的时候,突然雪面塌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黑幽幽地深不见底。而她淬不及防地被晃了进去,身子急剧下坠,苍白的细手一直向上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那眼神由恐惧到绝望,由渴望到迷离,一直望着洞口,渐渐坠去。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来救她,而终没等到的时候,她的唇又轻轻蠕动了几下,好像在说,“你会来找我吗?”
然后,一场雪崩,掩埋了这一切。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山还是那座山,雪还是那片雪,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寂静的可怕,只剩那抹斜阳还如此刺眼。
但是,人没了。
乔羽就在那片雪里来回的找,不停地挖,疯狂的奔,一直从晨曦找到了黑夜,从初春找到了冬末,从此生找到了来世,但哪里还有踪影,只剩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乔羽不由得被惊醒了,心砰砰直跳,头上冒着冷汗。反复的回味着那个梦,这梦究竟是什么寓意呢?不得而知。
这女孩究竟是什么人?难倒真跟我会有纠缠不清的故事?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她不过是仅有一面之缘的素昧平生罢了,也许真是自己害了病。”乔羽自嘲式地安慰自己。
第二天,乔羽去医务室开了些镇静药,请了半天假,打算回家休息一下,却又鬼使神差地溜达到了二中旁边的泥泞小路上。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他又站在了那天初见她的地方,站在那儿傻傻的发愣。
而后又来到了二里河公交站,坐在那条破板凳上,一遍又一遍地看25路车摇摇晃晃地驶来,又晃晃荡荡地开走。
天黑的时候,浑身湿透的他终于回到了家,病倒了。一连烧了三天,浑浑噩噩,有时呆若木鸡,有时胡言乱语,用妈妈的话讲,就像着了魔一样。这可吓坏了一心向善、吃斋念佛的母亲,念完《金刚经》,又念《地藏经》,翻来覆去,直到佛祖显灵。
第三天的晚上,乔羽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好多的女人都在对他笑,有天仙,有女鬼,有古装的美女,有未来的异类,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又真的不认识。直到最后,出现了一张最渴望的笑脸,就是她!尽管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就是她,自己苦苦追寻的那个女孩。她的脸不再苍白冷漠,而是变得红润热情,一直在对着他笑,笑得那么开心,又带着几分神秘,于是,他也傻傻地跟着笑了,笑得无比轻松,如释重负。
他的病终于好了。
乔羽起了个大早,赶到学校的时候,都还没什么人。教室的门开着,他从后门走了进去,自己的座位在最后一排,自从段玉转学走了以后,他还没有新同桌。到不是没给他安排,只是他比较反感,他跟段玉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他不愿意再接受别人。
嗯?怎么有个人坐在那儿?
“呃”,他假咳了一下。
听到声音,那人回过头来。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