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在墙面上摸到了一层油膜,是贴符箓留下的。司命的阵法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而是有人用符箓炸掉了狱刑司。这个人不仅能解开司命布下的这个阵法,而且还能在狱刑司里来去自如,最关键的是,能在短时间内将符箓贴在四司的墙上,定是对狱刑司分布极为熟悉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狱刑司内有内鬼。
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白笙也无法确定是谁。
白笙正在沉思时,房门别人敲响了。白笙放下白狐,穿好鞋子后才过去开门,看见门外那抹熟悉的身影,白笙愣了一下:“帝爷,您怎么来了?”
夜离痕越过白笙往屋内走去,别提有多么自觉了:“怎么?本尊就不能来吗?”
“不是,帝爷能来,寒舍蓬荜生辉!”白笙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给夜离痕端茶倒水。
夜离痕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本尊同天君说,巫降一事尚未解决,为加快进度,提议搬来狱刑司与司狱主同住。”
白笙嘴角抽搐:“所以帝爷您是要在这儿住下?”
“那你觉得呢?”夜离痕挑眉。
“小神这就去为帝爷准备房间!”白笙赶紧溜了出去,又不是没一起住过,怕啥呀!
白笙走后,夜离痕扫视了一下房间的布置,这房间暗沉沉的,而且布景也是冷冰冰的,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女孩子的房间了。最终,夜离痕的视线落在了那只昏睡的狐狸身上。
一想到白笙日日抱着这只公狐狸,夜离痕的脸色就有些冷了。
白笙回来时,夜离痕正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喝茶。
“帝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小神带您过去?”白笙试探道。
“嗯。”夜离痕未起身,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床上的白狐身上,“你同这狐狸睡一间房?”
白笙被问得懵了一下。
夜离痕继续道:“男女有别,虽说尚未化形,却也开了灵智,且还是只成年的雄性狐狸。”
白笙揉了揉鼻子,她还真没注意过这些,这狐狸不会化形,她还真忘了这家伙是个有灵智的公狐狸了。虽说每次白狐都是睡在书案上的,但被夜离痕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不合适。
白笙带着夜离痕往外刚走了十米,夜离痕就不动了,而是转身面朝着一间空屋子的门。白笙赶忙拦住夜离痕:“帝爷,您的房间还在前面。”
“本尊觉得这间就不错,这里可有人住?”
“没人。”白笙一说完,夜离痕就推门进去了。
狱刑司的空房确实多,但是这间未免和她的房间隔得太近了吧!白笙暗戳戳瞄了眼转角处敞开的自己的房间,她怎么感觉有些怪异呢?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夜离痕四处看了下,觉得这间房子还不错,甚合他的心意,便道:“不必麻烦了,本尊觉得这间屋子不错。”
“可是,帝爷这间屋子已经许久没人居住,小神有没打扫,免不了有灰尘,小神已经给您另备了一间屋子,就在不远处。”白笙陪笑道,心中却暗戳戳呐喊,帝爷啊,您就快答应吧!
然而夜离痕拂袖,屋子立马变得干干净净。白笙嘴角疯狂抽搐,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夜离痕歪了下脑袋,然后将白笙赶了出去:“本尊长途跋涉有些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然后门就被关上了,不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夜离痕递了一个茶壶给白笙,“麻烦你帮本尊沏壶茶。”说完,门又一次关上了。
白笙抱着茶壶,想咆哮但是又不敢。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这段时间夜离痕吃错药了?白笙只能将气撒在走廊的柱子上,她恨恨地踢了几脚,就抱着水壶走了。
伺候好夜离痕后,白笙带着一盘瓜子,坐在墙上磕起了瓜子。不过她嗑瓜子归嗑瓜子,脸上露着熊熊的怨气,似乎在吧某人当成瓜子在嗑。
北雁倒腾着小腿,从外面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去敲白笙的门,却没人应。
白笙就坐在院子的围墙上嗑瓜子,自然是听见了,但是她就是不想应他。这时候来找她,准没好事儿!
北雁找不到白笙,急得抓脑袋,外面那可是尊大神啊!这找不到白笙可如何是好?正当北雁手足无措之时,他的一转身便看见了白笙,赶忙提着衣摆跑了过去。
“大人!您怎么在这儿?鬼王殿下来了,说要见您!”北雁着急忙慌道。
白笙一听到是鬼王,吓了一个激灵,从墙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瓜子盘递给了北雁,还将嘴上叼的一颗瓜子也放了上去,贼兮兮道:“北都头,这些瓜子就送你了,你就跟鬼王殿下说本座不在,不仅今日不在,以后都不会在,你让他回去!”
说完这一大堆,白笙拔腿就跑,边跑还边穿鞋子!还回头喊:“记住了啊!说本座不在!”
老天爷啊!她这是挖人祖坟了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来了?夜离痕是尊大佛,桐奎那可是祖宗啊!
然而,白笙还没跑远,院门外就传出了那祖宗的声音:“小秋风~有没有想你的小郎君啊?”
骚包红从拱形门进来,自带花瓣出场!桐奎撩了下龙须留海,看见白笙逃跑的身影,刚忙追了上去:“小秋风~我来了~”
夜离痕被吵得开了门,白笙看见后像看见救星一样:“帝爷!救命啊!”然后她嗖一下钻进了夜离痕的房间。
桐奎停在夜离痕面前,吼道:“夜狗子你起开!”
夜离痕纹丝不动。白笙躲在门后,也不敢动。
桐奎脸上肌肉被气得直跳动,他开始撸袖子,白笙以为他要来硬的,结果那货突然嚎了起来:“小秋风,你好狠的心啊!你夺走了我的身子和我的心,你竟然不负责!小秋风,你无情无义!”
“小秋风,你是风,是花,是雪,是月,是我内心炙热的火!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小秋风,你好狠的心啊~小秋风,你就是我身上的血,是我心头的白月光,是我的朱砂痣……”桐奎还没嚎完,夜离痕就冷脸将门给关上了,还施了隔音术。
桐奎发现夜离痕把门给关了,还施了禁制,恶狠狠地踹了几脚门,大吼:“夜狗!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嚎完后,桐奎恢复正常,冷冷地看了眼抱着瓜子盘的北雁,然后哒哒几步走过去,抢过北雁手中的瓜子盘:“去,给本座准备一间房,本座要住在这儿!”
北雁屁股上挨了一脚,赶忙跑去备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