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终于在十日之内准备好了喜服,赫连溪提前一天便去了钱府陪着于泯。
第二日一早,凌依然他们聚集在钱府正厅,正厅中央,身着喜服的钱才良身边,赫连溪穿着南部的服装,手里拿着南部的喜服和于泯的骨灰。
高堂上坐着钱才良的父母,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是于泯的本命蛊。
本命蛊算是于泯的祖先了,用来做高堂再合适不过。
钱大人却动不动就看一眼那蝎子,钱夫人飞过去一个眼刀才回归到正常的样子。
唐成河那个笑面虎在一旁看着,因为婚礼特殊,于是拜过礼数之后赫连溪直接带着于泯去了洞房,按安福的话说,别的可以免,但钱才良敬酒的这个环节不能免。
钱才良举着杯一个个敬过去,到了赵太医面前说了一句,“多谢了。”
赵孟辰也是知情人,和赫连溪一起来的,此时听到钱才良这么说,赵孟辰有些疑惑,“你谢什么?”
“谢你同意南溪公主代于泯走这个流程。”
钱才良不说的话赵孟辰还没意识到,赵孟辰反应过来说了一句,“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我就不让南溪来了。”
唐成河在一旁安抚道,“没事,实在不行赵太医娶南溪的时候让才良去帮忙。”
赵孟辰气的想打唐成河,奈何唐成河躲得太快,赵孟辰就打到了安福,场面一时间乱了起来。
凌依然和楚瑾珩站在钱大人身边看着他们嬉闹。
“明天的事,钱大人准备好了吗?”凌依然问到。
钱大人点点头,“嗯,明天的日子也好。”
凌依然默默的不说话了,前几日得到消息,钱大人他们打算今日办喜事,明日办丧事。
凌依然想着,钱大人果然没有打算瞒着这件事,婚礼虽然办的仓促,不过出殡的事钱大人准备的极其充分。
凌依然来问的时候,钱大人又一次把日历拿出来,手指着日期说,“第二天正好宜出殡。”
这连着的日子,凌依然想到了一个人,“钱大人这日子是谁算的?”
钱大人回答说,“国师,他当时说这个日子最好我还不信,后来发现果真最好,最合适。”
凌依然暗想,“果真是宇文踪!”
临近下午,凌依然他们各自离开,第二日还要来,但是身上的衣服需要换了。
钱才良在房间里坐了一晚,愣愣的盯着床上的衣服,南部的服装颜色虽然不多,却很好看,钱才良想,于泯穿上这件衣服一定也是极好看的。
第二日一早,钱才良亲自把喜服和于泯的骨灰还有南部带回来的那封信都放进了棺中,于泯的本命蛊在里面转了一圈回到了钱才良的手上。
凌依然他们到的时候,钱府门匾上的红绸已经被连夜换成了白绸,屋子里的摆设也变了。
凌依然他们在钱家祠堂门口等着钱才良出来。时辰到了,钱才良在里面把写着于泯的牌位放到上面,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昨日的喜服已经换成一身白衣,凌依然他们也都穿着素色的衣服。
一炷香后,钱家的人穿着丧服出了钱府,大街上的人看的一脸疑惑。
钱家接连的婚事和丧事传遍了京城,众多版本出现,钱大人却充耳不闻。一直是京城消息传达处的戏院除了搬迁之外也没有出现任何消息。
七日后钱才良也和唐成河他们一起在言子苏那里开始学习经商。
这期间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钱家的祠堂,钱家的族谱上都多了一个人。而原本在南部埋葬的于泯,改到了于家的墓地里。
雨天,赫连溪独自去拜祭于泯,墓前站着一个拿着斗笠的人。
赫连溪走了过去,那人说道,“这几个字写的真好看。”
赫连溪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墓碑上的字写着,“妻 于泯之墓”。
“是他自己刻的。”赫连溪说道。
那人蹲下来去摸墓碑上的字,好像在摸一件珍贵的东西。
赫连溪看了她一会问道,“你还打算躲多久?”
“躲到变异后的同心蛊能完全解除我体内的另一种蛊。”
赫连溪面前的人正是于泯,当时两个人偷天换日把于泯换走,当日焚烧的并不是于泯,而于泯在南部的墓里,那个盒子里是空的,也幸好钱才良没有打开看,这件事才没有露馅。
“那要多久?”
于泯转过来看着赫连溪,赫连溪发觉于泯已经有了变化。
“两年吧,我本打算永远都不去解我身体里的蛊,谁知道会遇到他,让我想继续活下去的人。”于泯看着南边继续说着,“还好那喜服是南部特殊的布料,不会腐烂,等我回来,我也要来挖一次坟了。”
于泯说完拿起斗笠带上,离开了墓旁。
赫连溪想起当时于泯说的话,“他若是去南部把我带回来,那我就赌对了,如果他会忘了我,那我的本命蛊一直在他身边也可以当做是提醒。”
那人离赫连溪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赫连溪说到,“早点回来。”
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赫连溪叹了口气,转路去了钱家,她现在可以去通知于泯的本命蛊不用少吃东西了,为了让他们以为于泯死了,这只本命蛊可没少受苦。
于泯的本命蛊得到消息以后迅速离开了赫连溪的视线,它饿坏了,需要赶紧去找吃的。
定北王府里,凌依然收到消息也没有管,于泯一事现在是钱才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凌依然并不打算插手。只是赫连溪回来的时候凌依然提点了她要小心。
赫连溪明白凌依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有些歉疚的点点头,“王妃,你不怪我吗?”
凌依然解释说,“你们当初救了我,我应该谢谢你们,不过,你们两个谋划的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怪你呢?缘分这东西,我不会去打扰。”
这么久了,凌依然也知道钱才良的心思,虽然不太懂感情一事,对于泯也是真心的。按照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理论,凌依然还是祝福这件事的。
“言子苏参与这件事了?”
赫连溪他们不可能那么容易把于泯换走。
赫连溪点点头。
宝珠公主养了许久的伤终于完全消去,为此她找了不少好药材。不过,宝珠公主依旧死性不改的惦记着楚瑾珩,脸上的伤刚好就又进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