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缓缓地把盘起地双腿松开,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大腿,长时间的打坐练功,使得自己的腿部经脉有点酸麻,血液也略微有点不通畅。入门大半个月过去了,沈凌大部分时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地修炼着一些炼气期便能使用的小法术,比如唤火术和陷土术这两样都已经能够信手拈来,修为也是感觉精进了不少。
待过了一会儿,直到腿部的知觉完全恢复,沈凌这才站起身来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练功的石室,这样子的石室是黑牌弟子的专属,赤阳峰半山腰上,是由花岗岩山壁掏空制成,房门更是一整块天然而成的青石,在里面有人修炼之时,即使是普通金丹期也一时半会无法从外面闯进来的。
比起石室,还有那种风水极好,为灵穴的宝地,都是供一些长老使用,沈凌自己为了更加不被打扰地修行炼药之道及提升修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加入药阁之后,墨长老还特地跑过来劝戒了一番,毕竟相对于执法队和战堂,药阁着实对沈凌这种拥有强大战斗天赋的弟子还是有一些埋没了。
可是沈凌也装成了一个对炼丹已然痴狂了的小年轻,用那套对付丁执事和林长老的说辞也是让墨天行小小的叹着气走了,不过他也是让沈凌哪天回心转意了就去他的门下报道,即使沈凌有自己的计划,也还是对墨老十分感谢,也是客气地送走了墨天行。
其他新弟子也是觉得沈凌对其在宗内的争锋失去了威胁,时间一长便仿佛忘了这个人,毕竟核心弟子中药阁出身的这么多年也只有寥寥几人,大部分都是出自战阁,特别是执法队。然而乐得快活的沈凌这半个月也不是全无收获,修炼之余他也经常看宗内炼丹师的炼丹,以及催熟一些药材存起来。
沈凌走出石门后,伸了伸懒腰,慢慢地往附近吕小万的住处走去,想去看看他的修炼进度。到了其住处时,才发现,吕小万并不在屋内,估计又去战堂所在的赤阳峰去学习斗技了,吕小万是沈凌这段时间刚交上的朋友,上一世倒是没接触过此人,此世确实感觉还算不错,且他进了宗门后沈凌才发现,吕小万也真正地是一个修炼狂魔,一心沉迷于修炼,现在在宗内弟子中也是小有名气。
有时两人在峰上遇见后闲聊,吕小万时不时会说出一些见解颇有大格局的见解,两人经常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让沈凌对他的背景也饶有兴趣。
从赤阳峰回住所的路上,沈凌碰到了一些巡山的弟子,看他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却感到十分陌生,都警觉的上前盘问了一番,让他费了不少口舌,并出示了腰牌,才得以脱身。
看来老是闭关也不太好啊,还是得稍微露露面的,沈凌心里无奈地撇撇嘴想道。
为了避免麻烦,沈凌干脆只走那些绕远一点的僻静小路,果然少了很多麻烦的盘查。看着和药峰截然不同的景色,听着叽叽喳喳的鸟鸣,沈凌的心很快就静了下来。
忽然,一阵兵戈相击、人群沸喊的声音从前方一处山崖传来,沈凌听了也是好奇心大起,这么僻静的地方怎么会有人争斗,而且还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沈凌也是打起精神,追着打斗的声音来到了这个山崖附近。
好家伙,居然这么大场面。只见足足百余人围在那里,这片不算大的地方,被一伙人围地水泄不通,甚至于几棵较大的树上也站立了几个修士,在那里兴致勃勃地望着下方。
而在圈子中间正有两波人互相对峙,左边的只有七八人,右边的却足有十余人,然而人数较少的一方却看起来有恃无恐。
“云师兄,在下说了,雨妹的死和在下无关,当时那血宗的几个人围着我,我根本腾不出手来救援雨妹,在下连自保都勉强的很,当时真是有心无力啊!”一个身着白衣,外表英俊的男子一脸诚恳地道。
“放屁,元宗阳,好歹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说的出这种昧着良心的话,当时有几个宗门弟子分明看到是你没法脱身才推了雨妹一把,得以全身而退,可怜我的笨妹妹一心把你当成什么好人。”
“云傲才,说话是要有根据的,就算你是雨妹的兄长,血口无凭污蔑我家宗阳公子,我手里的大刀可不答应”白衣男子旁边的一男子冷笑道。
云傲才听罢便气的拔剑而起,那几个弟子还算与他交好,但是一谈到当面指正元宗阳便畏畏缩缩,毕竟对方可是有个元家这个大家族做靠山,而其爷爷还是青云宗内的长老,手掌大权,随便给点小鞋穿,这些普通弟子就得生不如死。但是事情并不可能空穴来风,而他又拿不出证据,于是只得通过宗法里的血斗,来出一口恶气了。
“哼,废话少说,你这假兮兮的伪君子敢不敢迎战。”云傲才虎眉一张,一股迫人的气势迎面而来。
“云兄,既然执意听信小人之言,本公子也不会做个缩头乌龟,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怎么个斗法总得由我来定吧。”
云傲才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你说说看。”
“双方出三人血斗,败者按照宗内血斗规矩,除了赌注,并且一辈子看到对方都低头而行,但是你要拿什么来赌呢?”
“我的赌注就是这枚筑基丹。”云傲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可是有着大好的前途!这枚筑基丹来之不易,云哥,你要三思啊。”身旁几人惊呼道。
“我意已决,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此事如果不处理,必将成为我修仙路上的心魔,更何况,我自己妹妹的仇,如果我都没法痛快了当,我还要修这个仙作甚!”云傲才决绝地道。
白衣男子听罢微微一愣,随后沉思了一会儿,笑着道:“云兄,这枚筑基丹在下可是要笑纳了,但是这些可还不够,就凭你到处污蔑元某的好名声,这口气我可咽不下,赌注得再加一条,就是你的惊鸿剑!”
云傲才听之色变,但犹豫了不过一秒,他便还是一口应了下来,瞬间周围围观的弟子便吸了口凉气,沈凌听摆,略有不解,轻轻拍了拍身边一个正在惊叹的弟子问道:“师兄,这惊鸿剑是什么东西啊,难道还能比筑基丹价值更高嘛?”
被打搅的弟子一脸不悦的转过身来,但还是解释道:“那惊鸿剑论价值倒也不一定比的上筑基丹,但是那可是云傲才性命相修的本命法宝。”
沈凌听了也是一头雾水,本命法宝,那不是一般只有金丹期才可以锻造自己性命交关的法宝吗,便是金丹修士也不是人人都会去锻造本命法宝的,虽然威力更甚普通法宝,但是一旦灵器受损,可是会牵连本人的。
那人似乎看出了沈凌的不解耐心地解释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云傲才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剑道奇才,又有幸得到了上古修士的传承,才得以锻造本命法器,虽然品阶远远无法和金丹大能的法宝相提并论,但是没了这把法器,他起码得废个五年光阴,这辈子可能就毁了。”
沈凌听罢也是啧啧称奇,这大千世界果然谁都有自己的机遇,说不定也有比自己运气更逆天的存在。不过奇怪的是上一世沈凌可没有再听说过什么天才云傲才,相必可能是此次导致这云傲才夭折了吧。
“元宗阳,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你能拿什么东西来赌云某的惊鸿剑呢?”
那白衣男子听了也是脸色不变,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了一张泛着紫光的符箓淡淡道“就凭元某手中的这张符宝加上三千灵石可够,另外,我元某向你云傲天为雨妹之死亲自赔礼道歉,”人群瞬间犹如炸开的锅,不过众人都是纷纷按捺不住得望向那张符箓。
符宝可是金丹以上的修士自损本命法宝灵气,将自身的一部分修为和法宝灵气制成的,事后不但可能元气大伤,而且法宝也会受创。而且制成的符宝也只有普通法宝三成到四成的威力,然而也足以横扫低阶修士了,除了那些寿命不多的正道修士,希望留下东西保护宗门或是嫡系后代,根本没有人会傻到做这种事情。
在云傲才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元宗阳平静地道:“这当然不可能是家祖父制作的,只是他老人家以前有位老友临终前托付给他的,在下幸得祖父厚爱,前阵子他老人家刚将这符宝给我这不孝子孙护身,毕竟最近可不太平!”
沈凌听出了其话里另有所指,眼珠微微一转,“看来这元宗阳根本就是已经料到这云傲才会来找他讨回公道,才会要来这符宝,看来这云傲才是要吃亏了。”不过他也并不想要掺和这潭浑水,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事外之人。
“哼,废话不多说,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相信你也不会赖账,第一战就由我先来,你们谁敢迎战。”话音刚落,对面一个壮硕大汉便怪笑着挺身而出,“黑盟熊烈在此,就让我来领教领教惊鸿剑的威力吧”说罢,气势便疯涨了起来。
“炼气巅峰,天啊,那个怪物居然已经达到凡阶巅峰了!”“这‘惊鸿剑’云傲才可有苦头吃了,我记得他才刚进阶炼气九层吧。”“那可不一定,剑修都是出了名的战力强大的,但那熊烈也是老牌高手了,筑基期根本找不出几个敌手”不少人开始议论了起来,甚至于有几个老赌狗在一旁开心地开起了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