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沈凌倒不是怕不用武器想要越阶击败王五太有困难,当然,难度确实很大,让沈凌受到攻击时无法防御,只能闪避。
不过沈凌考虑的更多的是怕自己的实力名声传出去后,会引起太多的注意,其他人他不在乎,但是那个叛徒如果注意到了,那对他将来的计划完完全全的是有弊无利的一件事。所以他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向云傲才借武器一用。
“当然没问题,可是这剑是我的本命法宝,沈兄弟想要同我一样如同臂使恐怕是件难事。”云傲才此刻更加担心了,他害怕沈凌是以为刚刚他击败熊烈是因为惊鸿剑强大的缘故,特别是那突破境界限制的御剑术,更加是不可能由外人使用出来的。其实谁都知道,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将惊鸿剑借予余豪使用,那么以余豪的实力,第二局胜算必然会大很多,至少也不至于像这样连一合之敌都称不上。
可是,这都是如果而已。
而反观沈凌,他在听完“当然没问题。”这几个字后早已转过身去,将惊鸿剑握于左手,随意地挥舞了几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剑尖指着对面的王五笑着道:“行了,你可以来受死了!”
由于沈凌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不能强攻,此次战斗要以智取为主,而这智取的要点的第一点便在于对王五进行“降智打击”,惹怒他,让暴血丹的药力代替王五的大脑下战斗命令,这样沈凌取得胜利就会相对简单许多。
另外,在傅老的提醒之下,沈凌也拖了不少的时间,比起那前面两个服用暴血丹却能保持理智的,王五服下暴血丹后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炷香了,正好是药力最为强劲的时候。
也难怪,本来王五打定了云傲才那边不可能再有人敢出来的小算盘,提前服下暴血丹叫嚣,认为完全可以避免这麻烦的一战,而且本来都以为已经得逞的他,也没想到还会跳出沈凌这个刺头来,这些意料之外的事让沈凌找到了更加轻松解决王五的办法。
果然不出沈凌所料,此时已经整个人的气势到达顶点的王五虽然还有一丝神志,但是那丝神志已经不够让他冷静地思考战术了,他脑海中能想到的便是用他现在冲天的气势,超乎平常时候的实力,去碾压对面这个胆大妄为到还敢用剑指着他的可笑小童。
就像是被红色披风激怒的疯牛一般,王五拖着狼牙棒向沈凌奔行而来,狼牙棒上的铁刺与岩石地面擦出了阵阵火星,沈凌一看便知这一下不能硬抗,将真元聚于脚底,脚尖连点,灵巧地跳到一旁,王五蛮力未消,再次地冲刺起来,可是又被沈凌轻松躲开,三五次之后,王五大吼道:“为何不与我正面交战!鼠胆小儿。”
沈凌心中好笑:“差不多了。”随后装作惊慌失措乱甩地用惊鸿剑在王五破绽大开的背后划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啊啊啊啊啊啊”王五只感到背部一阵冰凉,随后滚烫的鲜血便涌出,然而这并没有让王五清醒,反而是痛感成了压倒王五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王五全然不顾受伤,反而更加疯狂地追向沈凌,但是败局已定,沈凌只需要不断地闪避,王五便会失血过多而昏厥,也许会死去。
出乎观众意料地,那王五根本不顾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的血道,不断地追着沈凌,但是他那样横冲直撞的无章打法,根本就摸不到沈凌的半根毫毛。
终于,在面色难看的元宗阳面前,“轰”的一声,王五重重地摔倒在地,中间的地上洒满了王五的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有些不忍心看者已经悄悄退去,沈凌虽然见惯了死人,但确实也是少见到这样惨烈的死法,如同一头被割开喉咙的困兽一般,只能在绝望的攻击和嘶嚎中无可奈何地死去。
没有人会同情,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同情了吧,只见那元宗阳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又变,最终也是丢了几块灵石在王五的身上,说道:“叫几个人来处理一下。”随后从空间戒指扔出一个袋子给沈凌,恶狠狠地看了沈凌一眼道:“我记住你了。”
沈凌嬉皮笑脸地接过袋子道:“侥幸,侥幸,我也是胜之不武,此人不是败在我的手下,而是败在元公子的手下。元公子出手如此大气,我也记住您啦,您走好。”
一旁的有些人听到这句话,加上对王五刚刚的表现,也有些明白事的开始与旁边之人窃窃私语起来:“这沈师弟的意思,怕是王五刚刚服用的药物有问题啊。”“好像是,怎么会有人这样不顾性命的打斗,难道说......”
元宗阳被气的也是火冒三丈,但是刚刚死了一个手下,碍于面子他也不想再继续在这逗留了,他一甩手中的折扇道:“走!”
看着元宗阳越走越远的身影,在一旁目睹了一切,脸色精彩的云傲才也是回过神来,连本来虚弱的余豪在清醒后看得也已经入神,此时也像大梦初醒一般。
云傲才向沈凌一拱手道:“多谢沈师弟,让云某逃过此劫。”
沈凌摇了摇头,也是压低了嗓门向云傲才两人解释了自己巧妙利用暴血丹特性的事,两人很是震惊,余豪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那元宗阳原来如此恶毒,呸,真是拿人命开玩笑,怪不得老子不是那人的一合之敌。”
这时云傲才接过沈凌递给他的惊鸿剑,抱拳对沈凌说道:“今日多亏了你,元宗阳的赌注便当是我云傲才对你的答谢之礼,望沈师弟不要嫌少,能够收下。”
余豪也在一旁帮腔道:“今天确实多亏了沈师弟仗义出手,否则老云这本命法宝被抹去印记,还没给雨妹报仇,那可亏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沈凌确实也没有那么厚脸皮把这些全部据为己有,他抓抓头说道:“既然我们一人赢了一场,那至少灵石你要拿去一半吧,这样吧,小弟也确实是缺灵石,我就收下其中的两千块灵石吧,其中的五百块就当是借你们的,将来我定会奉还。”
云傲才摇了摇头,说道:“这灵石我受之有愧,沈兄定要全部拿去,我云某才安得下心。”
沈凌见云傲才表现决绝,他倒也不是迂腐之人,他一笑道:“那好,但是两位兄弟,我这里也有一份礼物赠予。云兄,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云傲才想也不想,将惊鸿剑递给沈凌,沈凌接到剑,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路过之人后,闭目调息了一番,突然双目睁开,目露精光,“我放慢速度,你可看好了!”随此而来的是沈凌舞出的霸道而又凌厉的剑法。
云傲才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美的图画一般,两眼瞪大,不敢错过一丝一毫地死盯着沈凌的动作,沈凌突然右腿后撤,以左脚为支点发力,向前一刺,并喊道:“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他又将剑收回身前,边退边舞动着喊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云傲才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边看边大喊道:“好!好!好!”
沈凌舞完这一剑招,收剑入鞘,将惊鸿剑扔还给云傲才。
此时一旁的余豪流着口水还没反应过来,云傲才长出一口气,一时之间竟然语塞,接着,他向沈凌深鞠一躬:“沈兄,此两招剑招你一定也得来不易,我能看出其中的珍贵之处。真是无以为报了,不知我云傲才能否称你一声师父!”随后他便要跪下。
沈凌急忙上去双手托起云傲才,他也知道,这两招他上辈子从和云中歌的战斗中学到的剑招对现在还是剑术入门不久的云傲才来说可谓是什么都比不过的珍贵宝物,但是把上辈子人家会的东西早点教给人家,还要当人家一个便宜师父,即使是沈凌这样三千年陈的厚脸皮好像也怪不太好意思这么做的。
他咳嗽了两声,淡淡地道:“这两招说来话长了,那还是我小的时候,我上山砍柴,看到两个老头在下棋,哦不,是比武,看的入迷,等我清醒过来后那两个老头已经不在了而我低头一看手上的斧子,已经有些发烂了,回去后我母亲说已经过去了一年,我再细细回味,总结出了一套剑法,先传授你两招,看看是否还有加强改进的余地,等我再回忆起来别的之后慢慢地传给你。”
他又顿了顿,把头仰起45度看着远方的天空,用坚决的语气说道:“你以后在剑道上的造诣一定不可估量,你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觉得配得上这套剑法的人。”
说道这里,沈凌都快被自己感动了,他见半天没有声音,低下头时吓了一跳,此时的云傲才已经满面泪水,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这个知己者还帮他拿回了自己视若孩子的本命法宝,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价值被一个他深信不疑的人的认可,他见沈凌看向他,赶忙擦了擦眼泪,向沈凌抱拳道:“以后沈兄有任何事,传唤一声,云某愿效犬马之劳!”
沈凌此时也正色道:“云兄,余兄,赶紧回去参悟剑招吧,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沈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傲才在后面望着他夕阳下的影子,一边招着手喊道:“沈兄,有空来我处喝酒!”
沈凌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