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去看看阿宁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让她赶紧来将军府。”华亭对小五吩咐。
小五点头，转身翻过了将军府的高墙。
华亭现身，老头恶狠狠的盯着他：“是你，是你杀了我们将军，我要跟你拼了。”
他向华亭发起了进攻，小六一招将老头制服，华亭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头：“我是大理寺丞王永乐。”
“大理寺丞。。。”老头额上青筋暴起，“你怎么半夜在将军府？”
“自然是为了林猛将军来的。”
“你早就怀疑死的不是我们将军？”
“这个问题你无需知道，现在我需要将现场保护起来，小六，去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华亭站在书房门口。
小六将老头放开，扭身消失在夜色中。
“暗卫，”老头看向华亭，“大理寺丞不可能拥有暗卫，王永乐是贫寒出身，你到底是谁？”
华亭颇为赞赏的看向老头：“林猛果然会调教人，一个曾经行兵的大老粗，竟然对京官都这么了解，看来林猛的用心我需要好好的查查了。”
“说，你到底是谁？”老头瞪着华亭。
“不如你先来说说林猛为什么擅离职守，不好好的守在东临关反而私自来了上江城吧？”华亭看向他。
老头扭过头不说话。
华亭又道：“现在你没的选择，你告诉我原因说不准林猛的事情我还能给他翻案，最起码让他死后还有能保留自己的名声，外面怎么传言假林猛的死你也知道，趁着现在考虑考虑吧。”
“我家夫人呢？”
“昏睡着呢，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我想你家夫人知道的肯定还没有你多吧，你是林猛的心腹。”华亭道。
老头深呼一口气，望向华亭：“我凭什么相信你，要是我告知了你，你真的能为我们将军翻案？”
“相不相信我是你的事情，我说了你没的选择。”
“好，我说。”老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我们将军是收到了密令。”
“密令？”华亭挑眉，“什么密令？”
“来自京。。。噗！”老头还没说完，一道冷箭从背后射入，他吐了一口血，当场身亡。
“小六！”华亭怒喝一声。
小六哼了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起，朝着放冷箭的地方追去，不一会儿就拎着一个死人过来：“公子，人死了。”
“竟然是死士。”华亭揭开死士的面巾，面巾底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此刻已经七窍流血而亡，“他应该在射出那一箭之后就立刻服毒自尽。”
“公子，是属下办事不利。”小六半跪在地上，神色自责。
“死士，很好，”华亭咬牙，“回去领三十军棍，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杀了人，看来这段时间你的警惕性下降不少。”
“属下知罪！”不用说，小六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华亭看着身边的两具尸体，神色阴沉，他们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而且没想到的是出动的是死士，一般人可养不起死士，看来排查的范围又可以缩小了，得想办法告诉京都的老头子，让他好好查查。
“公子，你看这个箭头。”小六将箭从老头的身上拔了下来。
箭头入肉便分了三叉，每一叉上又有十八个倒刺，死死的埋进肉里，小六强行将箭头拔出来，箭头上血淋淋的还带着伤口上的肉，而老头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变的是原来的三倍大。
“这种箭可不多见啊公子。”小六将箭递给华亭。
“三年前，兵部官员秦天的亲侄子秦昊阳设计了一款可以分叉的箭头献给皇上，半年后秦天因为贪墨公款被处死刑，秦昊阳的这个箭头却在当天被分派到西临关的军队中，这三年来靠着这款箭西临关守将打退了夷戎人十几次的攻击，而秦昊阳，在秦天被处死后的第三个月不知所踪。”
“这款就是秦昊阳献给皇上的箭？”小六问道。
“皇上当年亲自赐名-裂天箭。”华亭神色严峻，“东临关的守将的心腹被西临关所用的箭矢杀死，还牵扯到了当年失踪的秦昊阳，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东临关和西临关会生变。”小六担心。
“刚才林猛的心腹说林猛离开东临关是接到了密令，什么样的密令会让一个守将枉顾皇命呢？”华亭疑惑。
“有没有可能，那个密令让林猛误以为就是皇命。”宋修宁被阿达像拎小鸡崽子一样从半空中拎下来。
“你觉得有人伪造皇命给林猛，所以他才会离开东临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宋修宁深呼吸缓解一下自己被当成小鸡崽子拎的不适，才继续道，“公子说过林猛这个人不参与朝廷争斗，那么就说明朝廷之中没有任何官员可以让他擅离职守，既然林猛能那么果断的离开东临关，那么他收到的密令肯定就是能够让他十分听话的人所发出的，很有可能那个密令是皇命，因为只有皇命才会让林猛毫不犹豫的抛开东临关来到上江城。”
“皇命不是那么好伪造的。”华亭说道。
“这个我就不懂了，”宋修宁耸耸肩，“说不准是后宫的宠妃啊，或者皇上相信的近臣也可能是皇上从来不曾设防的某些人做的，这些需要公子去查了。”
“对了公子，衙门的那个尸体不是林猛的，那个死者死前有严重的肺痨，身体素质不可能是镇守一方的将军。”宋修宁道。
“我知道，”华亭看向她，“我们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林猛。”
“在哪儿呢？”
“书房，”华亭让开了一步，将书房门的通道让出来，“但是已经死了，我们来晚了一步，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这两个人是。。。”宋修宁指了指华亭脚边的两具尸体。
“林猛的心腹管家和死士。”
“死士？”宋修宁睁大眼，“动用了死士去杀人，看来幕后之人很担心我们从林猛这里得到什么线索，但是也侧面说明了，林猛可能猜出来了一些事情，才导致幕后之人这么慌慌张张的就将人杀了，公子，我要去看看林猛的尸体。”
“现场除了这个管家去过，没有任何人进去过，线索什么的应该比较完整。”
宋修宁点点头，刚要走进书房，她的目光落在死士的脸上，她将迈出去的脚步收回来，认真的打量着死士的尸体。
“怎么了？”华亭看向她。
宋修宁道：“我觉得我还是先看看这个死士的尸体比较好，说不准也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好。”华亭点头，验尸这方面他说不上话。
“将军府没人了？林夫人呢？”宋修宁穿上验尸专用的衣服，将头发全部盘起来问道。
“将军府本来就遣散了下人，刚才我将林夫人和她的丫鬟迷昏了。”
宋修宁戴着手套的动作微微一滞，她笑道：“若非我相信公子是正人君子，听到公子刚才的行径，肯定以为是采花大盗。”
华亭嘴角勾了勾，宋修宁见状才柔声道：“公子笑了就好了，我们总会抓到幕后黑手的，公子一味的着急和不开心也只是让身边人担心罢了，我准备开始了。”
说着不等华亭反应，便将死士的衣服脱掉。
“死者七窍流血，神色痛苦，上门牙缺失一半，上颚处藏有毒药包，死亡原因应该是咬破毒药包服毒自尽，死者身材瘦小，肋骨处有明显的椭圆形瘀伤，看形状。。。有些像是鞋印？”宋修宁有些疑惑的说道。
“死者下体被阉割，左腿处有干涸的血迹，但是死者身上无明显伤痕，初步推测血迹不是死者自己的，这是。。。”她从死士的腿毛上发现一根毛发，“形状卷曲较为粗硬，初步判断为。。。私处的毛发。”
小五小六还有阿达神色都有些怪异，华亭面不改色的继续记载。
宋修宁从死士的私处拔下一根毛发做对比，小五小六和阿达更是没脸看，他们纷纷将脸转到一边，不去看宋修宁对着烛光看两根私处毛发的样子。
华亭心里也有些膈应，但是看她神色认真的样子，他心里的那些不舒服又烟消云散。
“不是死者的。”宋修宁得出结论。
“不是死者的？”小五惊讶，“他是阉人，不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看这个。”宋修宁从死士的脚指甲中挑出来一根红色的丝线，“像是蚕丝，”她放到鼻尖闻了闻，“有脂粉味，是女人的。”
“不光有脂粉味，还有臭脚丫子味吧。”小五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见过宋修宁挑拣竹笋残渣的样子的阿达，对宋修宁闻这个已经有了一点免疫力。
“上江城的妓馆大大小小数十家，要一家一家查吗？”小六问道。
“不用，能用得起蚕丝当做姑娘衣服的妓馆，在上江城应该没几家，查生意最红火的那几家就行。”华亭道。
“而且这个客人不能人道，伺候过他的姑娘应该印象非常深刻。”宋修宁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