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转身,脚步声利落有力,他明显因为冷言一句“绝对不会打扰你”的话而动了怒,却总是要装作毫不在意般。
听着那绝情的步子渐渐离去,冷言的心顿时慌张起来,脱口喊道:“我需要——”
墨清就在这时,突然转过身,那黑夜下的眸子略显幽暗,却带着冷言察觉不出的期待,“需要什么?”
“钱。”冷言很坦诚,很小声地说出了这最后一个字。
“很好。”墨清还以为这丫头会说出什么动听的话,刚才看她说出需要时,眸子里溢满真情,却原来她对他的需要,是如此肤浅。
很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想想上次在酒局上,墨清对方蔷说了这两个字,结果,直接炒了人家,冷言心里有些不安,这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条件。”墨清本着你肤浅,我现实的态度,玩起了商业市场的交易游戏。
都开始谈条件了,这算不算成功了一半?冷言觉得自己陪了墨清好歹也有两年的时间,多多少少,这家伙对她应该有些留恋,当然这留恋也比较肤浅了。
她刚打算拿着自己自认为可以引起墨清兴趣的地方,和他做见不得光的交易。
“以后,你就留在这儿守门,期限两年。”墨清这云淡风轻的一句,直接将她打好腹稿的话噎了回去。
守门?那不是陈伯的位置吗?这算是晋级了吗?从当初的债奴直接升任为管家,冷言有一种升入天堂的晕眩感。
“那陈伯呢?”这个问题,从她刚进来到现在,就纠结了好久。那以往看门的陈伯,那大门旁的小房间紧紧锁着,难道是告老还乡了吗?
“他过世了。”陈伯从三十多岁就一直守在墨家,一生未娶妻,关于他其他的家人也无从查证。就在上个星期,突然因病离世,墨清便为七十八岁的他,操持了所有的丧葬事项。
冷言有些脊背发凉。因为,就在之前,她还隐隐约约感觉那大门口的古藤椅上似乎轻微晃动了一下,而现在,却被突然告知,陈伯离世了。
墨清迈步走到正厅门口,侧了一下脸,余光斜打在杵在院心,目光呆滞的冷言身上,“你是打算守夜吗?”
冷言忙从恍神中清醒过来,摇摇头,“不,不,不,我和陈伯非亲非故,就是有这等孝心,人家也不见得接受啊!”
冷言拖着行李,紧紧跟了进去,她的脚步踩着墨清前一个脚步,贴得如此近。墨清突然转身,她的鼻子撞到了墨清的后背,接着擦过他的胸口,就感觉脸上着火般发烫,往后一退,后面是一个长形玻璃鱼缸,眼看就要撞上,墨清突然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墨清那立体的五官在她的眸子里放大,那双幽深的黑瞳像是个磁场,冷言只感觉墨清那抵在后脑勺的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她的后脑勺像是受到了电击,一层层颤动着,快要烫伤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