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没有回头,背对着阿牛挥了挥手,一个声音传了出去:杀人,杀尽这天下不公,杀尽这世道不平。
王一走出平原一带来到了夏城。
干巴巴的枝条插在所谓厦爷的头上。
看着他错愕放大的瞳孔,也许他到死也没想过自己会体回到死亡的恐惧。
一件事了,王一提着干枝仰天大笑出门而出,此时言道:天下不平,那我就来平上一平。
刚走出门,有一幼童围了上去,揣着奶音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妇女慌忙抱走了。
王一看着远去的幼儿,朗声回了一句:我名为“劫”,是这所有不公的“劫”。
说完便扬长而去了。
…
自从李风和王一分手之后,便一路打杀,一口气灭了三十六宗以及四个堂口。
这一日,李风立于大葫芦之上横臂且横剑,漠视着下方一众人等。
下方是一堂口,名曰“狼狈堂”,此时的堂主正持刀指天高声怒喝:何等贼子,想死不成。
“你觉得怎么死才最难看”
话音刚刚传出,李风便坠落立于持刀堂主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只听扑哧一声,一抹血红由该堂主胸膛喷出,最后剑出人倒。
狼狈堂一众骨干头目皆是胆寒,不敢上前。
李风摇头一笑:你们要知道,有些时候杀劫是躲不掉的。
话落,只见剑花漂过,刚才还在颤抖的一众人,这时已经倒于血泊之中,抽搐不停,最后了无生息。
事了,李风收剑环抱与胸前,傲视着堂口蝼兵,开口道:由此散之,否,杀之!
话落,已然远去。
再说王一,杀了夏城城主之后,径直来到了离他位置最近的十三教中的“离教”,这“离教”教主名为“火亚子”,此人善用火,一身修为通天,更是侵淫道一境多年。
另外十三教与小门小派不同,他有着护教大阵,一旦阵法运转,很难破掉。
这教主足可以凭借着阵法和道二境的强者所抗衡。
再说王一,他来到山门前之后,大袖一挥清理出诺大的场子,立一石块,上面写到:散修“劫”,修为尚可,今来此堵山门,大小通吃。
随后盘腿而坐,干树枝插于身旁两寸之地,闭目养神,坐等贼人。
自古堵山门,都由长者带着晚辈,今有一名为“劫”的少年敢只身来堵,这等于是羞煞了离教一门。
火亚子很快做出反应,准备瞧一瞧此人是何方神圣,他来到山门前,看到了盘坐的少年郎,此人只带一干树枝。
火亚子本就脾气暴躁,看到此场景,瞬间就被引爆了,瞅了瞅身旁的人,随便抓了一个少年才俊,怒火中烧道:就你了。
话落,将这人扔到一旁。
看着恼怒的教主,这人一想也算是个好活,于是便走了过去。
来到王一面前,傲然道:我叫…
“不必了,不管你叫什么,一会就是个死人了。”
话音一出,只见王一一手握拳其中食指伸出,向上一抬,插在地上的干树枝拔地而起,横立于空中。
随后射向所谓青年才俊的头颅,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连带着空气都斯斯作响。
一瞬间穿将过去,只瞧得脑浆迸出,头颅炸裂,好一番烟火四射,就这样刚才还想发火的青年魂归与天了。
火亚子看的真切,冷静下心来,细想了一下:“这段时日本就不太平,前些日子有些派别、堂口被灭了许多”,想来是同一个人,现在他又打上了我离教的主意,怕是不能善了啦。
也罢,我就会一会这个“劫”。
想到这里,火亚子身形如“风头正劲”的烈火,迅速来到了王一的面前。
二话不说,大手一抬火焰跟随而起,直接就往王一头上盖去。
再观王一不躲不让,头顶有漩涡盘旋,火焰未触碰及头部便被吸了进去。
火亚子大觉不妙,迅速收手,后撤数十丈,强压内伤,再慢一秒,身体里的火种怕是都要被吸进去了。
然王一仍盘坐凝神,不为所动。
火亚子大觉羞辱,两手举过头顶,滔滔烈火覆盖百米之地,随后一口精血喷入火中,两手间一个交织盘旋,只见火海化龙,整个环境都变得炽热难耐,周围草木蔫巴不堪。
龙吟一起,火龙带着滔天之势直奔王一而去,所过之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
火龙缠绕与王一周遭,一时间啪啪作响。
只见王一眼睛猛睁,大手一张,伸入龙口,抓出火心,直接捏爆。
刚才还生机盎然的火龙,一瞬间化为万千星火,四散与离教上空,最后下落…
再观火亚子,身体一颓,犹如刚才的草木蔫巴了起来,败相已现,正当他想逃跑的时候。
啪,只听名为“劫”的少年打了一个响指,一根干巴的树枝好似有了灵性一般,直穿火亚子胸膛而过。
道者身死,灵力化雨,滴落人间,还与自然。
烈火中的离教因此没被烧的彻底,周围草木也有了灵性。
“劫”走到躺地的火亚子一旁,拔出树枝,呢喃道:终是百年修为化作春雨,你该有此死劫。
话完,王一大手一挥泯灭了火亚子的尸身,来到离教内,一番血洗,带走了些许性命,最后散了离教。
经过此事,名为“劫”的少年已然响彻云霄。
…
第六个堂口,李风收剑回鞘喃喃自语道。
灭了“力图堂”之后,李风来到城里打个牙祭,在酒馆喝的正欢,就听到了离教被一个名为“劫”少年所灭的消息。
噗…震惊之余,一口老酒喷出,转念一想就知道是王一,暗道:师兄太强了。
不过他可不是少年,都三百多岁的老头子了,对,比我还老。
李风嘟囔了一番,付了饭钱,冲下一个堂口去了。
灭掉离教后,天下哗动之际,王一又往其他大教走了一遭,奈何这些个大教都知道他的威名,纷纷闭门开护教之阵,皆不敢出。
王一只能作罢,冲堂口去了。
“劫”来到了名为“良人”的堂口所在辖区,此地倒是与其他地界不同,这里地处极北之地,虽然贫瘠,但却人情味十足,算的上平和。
最后王一又走到此堂下的乡野之所,此时正处农忙,他发现塔主正亲自施法布雨。骤刻间雨来,百姓们见到纷纷拍手叫好。
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王一渐渐放下了杀心,撸起袖子走上前去帮着村民干起了农活。
妇女们看着新加入的少年,都朴实带着笑意,有的还开起了玩笑:小兄弟,有媳妇没,没有的话,大姐给你说一个。
“哈哈,是哩!是哩!我家姑娘今年刚好十八,长的一脸好面貌。”
“去去去,别听他瞎说,我家的闺女才是人中龙凤哩,那生的才是一个好”
王一躬着的身子扭头看着她们,圆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有媳妇了,该胖的地方都胖,我很喜欢哩。
“哎,那可惜了”
“是哩,可惜了,这样的好小伙很难找哩”
哈哈,在欢声笑语中,王一与一众村民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到了临了,那个布雨的中年老塔主走到王一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朗笑道:小兄弟,好家伙,有膀子力气吗,来喝口水。
话完递过去了一碗水,王一接过一饮而尽,随后用袖口擦了擦口角,微微一笑道:有感而发,有感而起,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哈哈,爽快”中年塔主大笑一声,重重的拍在了王一的肩膀上。
这一拍,代表着亲切、代表着直爽。
喝完水之后两人互相告别。
就在王一扭头那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是了,现在的天下人心不古,越是正直的人就越是会被放到偏远地区。
他们融入不到所谓的人情世故,忤逆不了自己的正直善良,所以也就只能被随意打发。
然,也就是这荒野之地却成了最后一片祥和之所。
这一日夜,王一来到堂主所住的屋顶上方,两手扶头躺了下去,一个念头传出。
不一会一个略微刚正粗犷的汉子跳到屋顶,盯着王一,一脸警惕的问道:你就是“劫”,是来杀我的吗?
“你威名远播,能有此作为当称得上人中豪杰。”
“虽然你很强,但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绝不会束手。”
“良人堂”堂主讲完,气势一沉,便做好了备战状态。
王一看着眼前的汉子,笑而不语,过了片刻没有出手,而是正了正表情开口说道:能陪我走走吗?
…听到王一的话,他一脸错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过了良久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趁着夜色从房顶走了出去。
这一夜两人边走边聊,谈了许多,至于内容尚未可知,只知道第二日大汉将王一送出了百里之地。
之后王一便一一走遍了所有偏远的贫瘠之地,所过之地大约有三百六十堂,其中两百堂主与王一所聊甚欢,其余的皆是模棱两可、带着徘徊。
这一走,他也是遇到了故人,这个故人是谁呢?
他是“九黎昧”,也就是当年被王一传法时爆揍一顿的那个九黎部落之子“九黎昧”
两人相见也是颇为感慨,九黎昧更是一把抱住了王一,连拉带拽得将其带到了堂中把酒言欢,言语欢笑声三日而不绝。
这次三日他们之间好一番恨岁月之久长,那些所谓的仇恨也早就被这悠悠岁月冲的零星破碎,只剩下了唏嘘故人叹。
王一也知道了有关于“九黎部落”这三百年间的大大小小事情。
当日他们受到传法之后,九黎部落很快便接受了这些先进的文化知识理念,在九黎昧上位之后,更是推举了一番大改革,使得九黎部落面貌大变,民生富足,不久便统一了蛮荒。
后来天下大变,忽有一天石三带领着一众门徒打上门去,“九黎昧不敌石三,被打落到了元丹境”。
九黎昧为部落子民计,在被逼无奈下只能投降,投降之后石三就将其以及九黎一族给安排到了荒漠这不毛之地。
在这一场大醉之后,王一看了看鼾声已起的“九黎昧”,留下一张纸条,带着醉意便不辞而别了。
至于纸条的内容,那也只有在九黎昧醒来后才知道。
后来王一便专挑富庶之地行走,这一日他来到了名为“流海堂”的堂门外,一番打杀,直接覆灭掉了荼毒百姓多年的堂口。
这一年终究是不平凡的一年,波澜四起,一条条城里、门派、堂口以及“离教”被灭的消息传到了霸宗石三的手里。
气的石三冲冠眦裂,最后冲天而起,稳稳的立于宗门上空,一股霸道之气直达云霄之外,长袖一挥,强势的声音传了出去:公布天下,限三日之时,来我霸宗认罪,三日内若不来,过一日,我便屠一里;十日,我便戮十里,若百日不来,那我便让这血染长空、千里之境杳无人烟。
一众门生听的真切,慌忙下山,四散而去,传令与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