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古怪得很,材料是上好的,但却没有弦。这,我怎么弹?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我于是慢慢吞吞,眼神闪烁:“国师大人,我不会弹无弦之琴。”
我面前的这个男子,在我说完之后便呵呵笑起来,好像是陷入了某中痛苦之中,我盯着他脸色变化莫测,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他才回过神,道:“姑娘既不会,便请离开。否则,呵。”
我才不要,这可是我唯一的机会。我突然紧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把我偷看的师姐话本子上的夸人话都一溜斗倒了出来。效果如何?唉,失败了。我只看到国师脸上慢慢的厌恶。那突然一个用力,我被甩了出去。还好我练功勤奋许多,所以我不觉得很疼。
接着,国师叫一个内力绝对很强的人把未反应过来的我带到了漆黑一片的地牢。这里很干净,如果抛开满地尸骨的话。我被关的地方,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人神情恍惚,大概是个疯子。另一个,手上正抓着一只老鼠,张嘴便咬上去,老鼠的鲜血喷涌而出,那个女人却满脸享受。
咦!我很嫌弃,也突然明白牢里为什么干净了。不觉颤栗。她要是一个不留神把我吃了怎么办?师兄师姐,我想你们了!这样还不如就让我待在山上等死呢。我心想。
她们见了我,一个别过头继续享受大餐,一个则咯咯咯的声音笑个不停。我忍不住惊叫。笑的那个人忽然跑过来往我身上扑。我连忙躲开。她又朝我扑来。我没再躲,面无表情(不,是强装镇定)地看着她。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视若珍宝般抚摸,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然后她痴迷又羡慕地说:“真好啊,小姑娘的手真滑啊。”
她说完,我才注意到她脸上的丝丝皱纹。她那手指细细滑过我的手。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她滑得极有规律,好像是在写一个“逃”字。逃?是我的错觉吗?
她滑完又疯疯癫癫跳起舞,边跳边喊:“我也是小姑娘,嘿嘿,我还小呢!”说完,又发出咯咯笑。她可能是装疯。我转头看向角落里吃老鼠的女人。她呢?是真疯还是装疯?
我的决定是什么?逃?我们逃的出去吗?不如在这度过余生好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略带丧气地想。探究两人的兴趣也减小。她们要是能逃早就逃出去了。
我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笛,这是师兄送我的上年生辰礼物。笛声悠扬,我吹着吹着眼眶不觉湿润。以前总不觉得师兄师姐的好,总嚷嚷着要换掉他们,真的离开行山,才发觉师傅他们真的很好。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是我在外的唯一思念。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就好了,我一定选择待在行山。什么国师什么中毒,我才不要管呢!
我一时思绪万千,并没发现渐进的脚步声。国师来了。
师姐,我怕。我小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