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爹地、娘亲”
自幼时开始我便一直和乳娘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还有一个女人和她的婢女、听乳娘说她是疯了的妃子。
我感到很奇怪就时常到她的房中去窜哒、有时她会看着我疯癫地笑着、说她年轻时也是多么的漂亮。
我不懂就跑去问乳娘什么叫漂亮、绕着乳娘问我长什么样、乳娘看着无知的我打了一盆水并且拿了一个烛台照着我的面孔让我看向水中。第一次,我看清了我的面容。
有些时候,她不疯不傻不笑了很怜惜的摸了摸我的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并且给我讲着许多有趣的事情,教我识字、诵诗、扶琴,开心时她还会让她的婢女给我做些点心、而我的乳娘只是在旁边看着笑着不语。
待到我长大一些,我开始对外界有些向往、我想我的娘亲、因为我老是听她们说我长得多么多么像我的娘亲。
我开始寻问乳娘:我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乳娘说:她是个很美很美的人。打打那时起我便对娘亲有了向往、我整日发呆思念乳娘口中的娘亲、有一次,乳娘打完水回来,我看着她甜甜地叫了口:“娘亲”。
乳娘直楞丢下水桶就来打我,之后还跪在门前口中念道:“老奴该死,老奴没把小公主教育好,老奴该死……”就这样跪到了天亮。
打这以后,我再也没敢叫她娘亲、生怕她在次打我。
记得有一次我大病了,昏死过去;那个妃子让她的婢女去求门口看门的侍卫寻太医、说是她病了,几番下来也只是请到了个不知名的郎中,他说:只有服下那世间罕见的琉璃草才方可救我。
那一次乳娘为了我第一次和这院外的人联系,寻爬斗壁、千辛万苦才找到琉璃草。
之后,便有许些人从这院中进进出出,。有一次我紧随他们身后想走出这个院子、却被这门口的侍卫揍得半死,是乳娘她拼死护住我才勉强没让人给打死;我开始憎恨、憎恨这无情的大门锁住了我的快乐。
然后,乳娘开始讲述着我的身世
我的娘亲乃白兰国公主、爹爹乃九洛太子,而我乃这九洛里唯一的公主;爹爹登基那年我降生、娘亲将托付给她的侍女也就是我现在的乳娘,并告诉她:九洛贼子兵变暗同朝中重臣,保护好我、不要我像她一样卷入这皇家命战之中。乳娘抱着不足月的我做着苦差,并用自己的奶水养活我;此事不久,贼子登基,国号改为南安;全国下达封杀令隐除南安朝后患,那时乳娘抱着我四处躲藏;最后无奈之举暗中联系朝中亲信找容身之所、商量来去、觉得这深宫中的冷宫最为安全,决定在斩杀朝落,家眷之际躲入冷宫。
得知此时,我七岁。
那一年、我开始学乖,可爱的面孔之下托着不相衬的心灵。
我开始好好养伤盘算着该如何逃出这冷宫,我开始缠着乳娘教我武功,起初她很惊讶问我怎么知道她有武功。
我试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乳娘很惊奇,赞叹我小小年级竟如此聪明;但她始终还是没肯教我,不是她年纪大了,而是她不能违背当初答应我娘亲的话。
此事不成,我便使出上古奇招——绝食。
起初乳娘觉得有许多事是我一个小孩子不能理解的,避免日后年少志气过于凌盛,决定由着我胡闹、好让我长长记性。
一连三日、我茶米不进终于晕过去,醒来后看着乳娘对我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说自己无能,没能耐……
看到这样的乳娘我笑了、我知道乳娘她改变主意了。
从此乳娘在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乳娘、而我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小公主了。
我开始很忙、忙忙碌碌的练习,稍有不好便罚跪整晚。开始我坚持不住多次晕到过去、后来也逐渐好了几成。
九岁那年,我在冷宫之顶上赏月,那一日皇宫之中闹刺客、原本安静的我突然惊醒,感到脖子处的凉意…
“别动。”是个好听的声音;我没有动弹,并不是因为怕他,只是他拿着刀对着我,让我很不舒服。
我缓慢地转过身,对上他美丽的眸孔、在这深宫之中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我看着他楞了楞,不久,开口道:“你受伤了。”语气笃定。
皇宫城内的御林军开始在冷宫附近排查,很快便进了冷宫。
“跟我来。”我朝着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过来。
他一脸愕然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把他带到冷宫院中的一棵树上,我们躲了很久直到御林军离去。
我的乳娘见御林军撤走,便立刻出来寻我回去,生怕有什么闪失。
我从树上跳了下来,着实把乳娘下了一跳——我的背后还有个男子。
虽说是男子,但也只是十二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朝我恍惚一笑便倒下。
因从小没和男性接触过的缘故,便也没觉得他和自己有什么不同,招呼着乳娘查看他的伤势;乳娘看着我愣了下,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说。
乳娘将他放在我的床褥上,说:“中毒了。”,处理好他的伤口。
乳娘唤着我打了盆水,示意我用沾湿的毛巾敷在他的头上;我摘下他的面纱,发现竟是这样一个好看的人,面容虽发青白,但眉宇之间那盎然的刚凌之气却毫不隐露、我不由着的看了呆。
乳娘说这样一个人、来当刺客,恐怕不简单啊。她问我是留他,还是废了他;我说既然已将他救下,那就留着也罢!
乳娘摇摇头走了出去、临走前乳娘叫我好生看着他,以免夜中发烧。
果不其然,夜中他咳嗽不止;我不停息的用沾了水的毛巾给他擦拭身体,久半烧才退去。
一夜未宿,我竟昏昏的熟睡过去。
清晨
凉意刺骨、我醒来之后下意识的看着他,人呢?!
我冲出屋子,只见他坐在屋顶上默默地看着远处:“喂,你的伤…”
“谢谢你。”话未说完就被这么一句冰冷的声音给打断。
我抽抽嘴,道谢也不焚诚一点儿
我一个起身落在他的旁边:“你…是从哪里来的?”
“别问这些。”他转过脸来,好看的眸子对上我的脸庞;他的面貌依旧很好看,可不知为什么当我对上他的眸子时竟有淡淡的悲伤。
那双眼睛,像天空一样。
不时看得有些呆,便低下头来。已经很久没看见自己长什么样了…
“很漂亮。”头顶上突然传出这么一句话,“……乳娘说你中了毒。”我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
“我知道,他们会来接我回去的。”他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目光淡然。
“还会回来的么?”不由分说,我不希望他走,哪怕他死在这里。
“放心,我会回来报恩的,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我狐媚一笑。
“狗尾巴花。”
“...”我看见他嘴角猛的一抽。
“萧翊辰。?”他丢给我这句话坐起身向外看去。
“哎哎,别动啊你。”
“啰嗦!”他看了我一眼,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你,你从哪里来啊?”忍不住好奇,尽管是害怕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你不会的。”我朝着他笑了笑。
“那么笃定?”他眺眺眉毛看向我。
“嘻,你都说了会报恩,总不成,会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吧?”我对上那双眼睛,笑道。
“你倒是想的开。”他耸耸肩一脸无奈道。
“呐,我带你去院子里看看。”我拉起他就往院子里跑。
“嘶——”因拉扯的幅度过大而扯到伤口。
“我,我给你吹吹”听到他的哼声,便不知所措的扯着他身上的衣服要给他吹吹。
“你,你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他一把推开我,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你…你是男子?”我看着的他,想要看出一丝破绽。
“嗯…”他垂下头,声音低垂。
“哇塞!你真的是男子啊!”我激动的凑上去。
“你,放肆!”他一脸气愤的推开我。
“切,那么小气,我一个女子都没计较那么多,你一个大男子磨叽什么?”我歪着脑袋问。
“无耻之徒。”他愤愤的护着衣服。
“嘻,好啦!我闹着玩的好了吧?”
“不好!”
糟糕,遭到敌视了啊。快转移话题。
“呃,话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并且,被我遇到,,还,中了箭?”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救我有什么意图?”他强怒的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我?”我畏惧的缩了下脑袋。
“嗯,你。狗尾巴花这样的名字不是你本名吧!你到底是谁!这个院子,应该还在皇宫里吧!”他说的话咄咄逼人,句句诛叽。
“……我,我?,?够了!你别问了,我救你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什么企图,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养伤,至少我可以护你一时周全。”我站起来,背对着他,转身离开。
“过几日我就离开。”他目光黯然下去。
“好。”那声音颤颤的从我口中飘出,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我飞快的跑到房顶上吹着风。
“哒哒哒——”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乳娘坐在我的身边,欲言又止。
“乳娘,你说:人生来就各有定数,那我的天命呢?难道就这样在这冷宫蹉跎一生?人各生自有命,独是沧海不渡。”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游走。
“是啊,人各自有天命。可命这东西乳娘也说不准。”乳娘浑厚的声音随风飘荡在耳边。
我知道,即使是乳娘也说不清,娘亲让我苟且偷生到现在的意义是什么。她不希望我去复仇,她希望,我远离这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