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魅、血袍等五个魔头忽然从天而降,不仅乱了史伯琏的阵脚,呼家兄弟也是一头雾水。曜石山乃澹水洞宿敌,蛟魅巴不得泛海盟的人将曜石山夷为平地,又怎会出手救曜石山的人呢?尤其当呼震天看到久未露面的血袍竟然跟澹水洞的人站在一起时,心中更是疑惑。
血袍收了双掌向呼家兄弟笑道:“诸位,别来无恙!”。海蜘蛛在一旁看着狼狈不堪的呼家兄弟,讥笑道:“血袍兄,什么劈天穿海的被你说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也不过,不过,嘿嘿,嘿嘿!”,他说的是呼家兄弟中老大呼震天的外号劈天神掌和呼震宇的名号一针穿四海。
血袍见海蜘蛛一副讥讽的模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呼震天见这架势才明白血袍已经投靠了澹水洞,心中对他背叛曜石山的行径自是十分不屑,更是多了一份戒备之心。
因此血袍今日虽救自己兄弟一命,呼震天也只向他抱拳回了个礼,连句客套话都没有说。呼震岳和呼震宇也是如此做想,均是不冷不热一副嫌弃地看着血袍。
血袍知道呼家兄弟心有疑虑,于是呵呵笑道:“诸位兄弟,在下来晚了,让你们受惊了!莫怪,莫怪!”。这时素来与血袍不和的呼震山此时却一反常态,抱拳笑道:“不早不晚,老祖来的正是时候!呼某在此多谢诸位出手相助!”,呼震宇凑到呼震山身边小声道:“二哥,他们是敌是友还说不清,还是小心点好!”。呼震山回道:“四弟放心,我自有分寸。”
血袍向蛟魅道:“洞主,这四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摩京四圣'!”
蛟魅阴冷一笑,道:“都是旧相识了,不必介绍了!干完正事再叙旧!”,只见他将目光冷冷地罩在史伯琏和残余的十几名蓝衫锐士身上。
史伯琏见这十几个手下各个神情激愤,并不惧怕妖魔,心中顿时豪气陡升,心道:“死则死矣,何惧妖魔!”,只见他凛然道:“蛟魅,现在是我们泛海盟跟曜石山的恩怨,与澹水洞无关。你最好别插手。否则下次荡平的就是你澹水洞!”
蛟魅看着史伯琏和那十几名怒目圆睁的蓝衫锐士,森然道:“他娘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说话间,只见他运动真气,双手爪变,身后披风真气鼓荡。史伯琏和十几名蓝衫锐士见状也都提起手中兵器准备迎敌。
这时呼震山忽然道:“不劳洞主出手,让在下会一会姓史的!”
蛟魅回头看着呼震山,这时血袍背对着呼家兄弟,向蛟魅使了一个眼色,道:“刚才不是有人瞧不起摩京四圣吗?那就让我震山兄弟让他看看,摩京四圣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海蜘蛛一听血袍在说自己,左右看了看,道:“看看就看看,真有本事还怕别人看?”
蛟魅这才收住真气向呼震山道:“好,那你就让咱们开开眼!看看你是怎么把这些家伙的脑袋拧下来的!”
呼震天见呼震山要与史伯琏动手,上前拦道:“二弟,你身上有伤,还是算了吧!”。呼震天是想以呼震山身上有伤为由,不让他与澹水洞的人搅在一起。呼震岳和呼震宇也劝呼震山不要轻举妄动。
呼震山不听劝阻,道:“姓史的小子害的我们兄弟颜面扫地,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说完脚尖一点已飞身向前。呼震天正要上去阻拦却被蛟魅挡住。
史伯琏见呼震山向自己杀来,忙吩咐手下退下。他提起短锏上前迎敌。此时双方局势大变,呼震山士气满满,一出手便使出自己生平绝技“冥狼鬼手”。
史伯琏的短锏乃精金锻造,份量极重,寻常高手用此重器多是取其力道,而弃其精巧。但史伯琏的“金蛇七十二锏”锏法是以借力取巧而著称的。他持此金锏力道与灵变兼得。只见他一锏抡出足有万斤之力,一去一回又宛如灵蛇吐信。反观呼震山的冥狼鬼手则是另一番景象。此手法以真气为根基,双掌犹如利刃,出招狠辣迅猛,招中有招,连环递进。只见他手掌到处寒光如电,横削竖劈看得众人提心吊胆。史,呼二人皆是心思缜密足智多谋之人,对招时也是虚实结合,险招频出。“金蛇七十二锏”与“冥狼鬼手”,一强对一狠,一灵对一快,二人在招式与真气上旗鼓相当,斗的最是让看客大呼过瘾。呼震宇看着呼震山将冥狼鬼手的精要招式发挥的淋漓至尽,忍不住地叫好。泛海盟这边的锐士观史伯琏将“金蛇七十二锏”使得妙招迭出也是呼声不断。就连蛟魅和血袍这样的高手看着二人打到精彩出也暗暗叫好。
二人不觉间已斗了百余回合,双方都想着胜过对方一招半式,越斗越快,出招也越来越狠。血袍在一旁观战看的明白,二人如此斗法,非千余回合难分胜负。他走到蛟魅身边,低声道:“洞主,他们这般斗法,咱们可没功夫在这儿看热闹!”
蛟魅点了点头,道:“姓史的这小子交给我,剩下的你们解决!”
血袍向海蜘蛛等使了个眼色,几人趁泛海盟的锐士不备,忽然杀出。他们也不直接取对方性命,依旧像刚才一样将那十几名蓝衫锐士连赶带扔地逼到受金箭蟾蜍毒侵蚀的土地上,看着他们中毒而死。史伯琏见身后有变,一时分心被呼震山击中右臂。正待他躲过呼震山的又一次进招时,忽然腰间一紧,像被什么缠住了。接着便是浑身一酸,真气如同被人抽去一般。史伯琏心中一惊,正待低头看自己中了什么招数时又被呼震山击中要害。这一次是致命一击,史伯琏从左肩到腹部斜着被呼震山劈断,如此送了性命。
泛海盟的五大执事之一就这么被呼震山劈成两截。观战的呼家其他三兄弟被呼震山突然取胜惊的目瞪口呆。但呼震山看的明白是蛟魅背后偷袭了史伯琏,他走到蛟魅身边正要谢过。蛟魅却伸出手掌示意他不要说。
呼震天等忙走到呼震山身边看他是否受伤。这时血袍等也处理完了剩下的蓝衫锐士。
血袍向呼震天道:“这条尾巴总算剪掉了!呼兄,下一步作何打算啊?”
呼震天想了想,道:“曜石山危在旦夕,身为曜石山的人自当替曜石山排忧解难!除此之外还能有何打算!难不成要我们兄弟在此危难之时卖主变节不成?”,他这么说也是在指责血袍背叛曜石山投靠澹水洞的行为。
众人都听出呼震天的话外之音,鬼面蜃王冷冷一笑,道:“呼先生在林州弃营而逃时心中可还装着曜石山?一路狂奔至此也不像是在为曜石山排忧解难啊!”
呼震天本就嘴拙,刚才挖苦血袍那句话也是早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才讲出来。现在被鬼面蜃王戳到痛处,羞得他面红耳赤。只恨当初没有坚守阵地以死护山,以致落人口实,悔之晚矣。若是平时呼震山和呼震宇定会出来为兄长解围。但现在他们在曜石山一事上与呼震天沟壑甚深,因此在曜石山的事上也不想多说什么。
呼震岳站出来说道:“我们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我们连命都丢了还谈什么为曜石山解围!”
鬼面蜃王笑了笑,道:“好,诸位现在命是保住了!那就去为曜石山解围吧!请!”
鬼面蜃王这招欲擒故纵正中呼家兄弟要害,他知道呼家兄弟除了呼震天都不愿意为曜石山而死,所以才奔逃至此。现在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让他们再回去岂非痴人说梦?果然呼震岳被鬼面蜃王将了一军,草草敷衍道:“救曜石山也不在一时。再说了,我们曜石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呼震山发话了:“行啦三弟!救曜石山现在是来不及了,就凭咱们也救不了曜石山!”,接着又向呼震天道:“大哥,你也看到了,今日若不是洞主与血袍兄出手相助,你我兄弟绝难活命!曜石山我们该守的也守了,魔老的恩该报的也报了,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总之一句话,要我为曜石山去死,我做不到!不光我做不到,三弟、四弟也不会为了曜石山而舍命!”
呼震岳和呼震宇也是这么想的。此时被呼震山道出,都低头不语,其实是赞同。
呼震天见几个兄弟不听自己的话,还当着外人说出如此不争气的话,气的嘴唇发抖,道:“你,你们,混账!”
血袍道:“震山兄何必动怒!我等本就是一方豪雄,并非某一家家奴!更何况魔老疑心甚重,从不信任何人!我们就算对他再怎么忠心也没用!叶羽城之事后,你道我为何不回曜石山?不是不想回,是不敢回!真的回去了,岂能有命?”
呼震天看着血袍侃侃而谈,心里恨得他咬牙切齿,但终究还是控制住没有发作,转向一边不看他。
血袍接着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供贵兄弟走,那便是良禽择木而栖,投靠澹水洞!洞主对贵兄弟可是期盼已久!”
这时蛟魅开口道:“黑曜老儿在我魔族中算是一条汉子,只可惜他的路算是走到头了!我不想看着你们大家与他一同赴死,这才从水府赶来。只要曜石山的兄弟肯效命我澹水洞,我蛟魅来者不拒,而且要你们比在曜石山过得更快活!一句话,来不来我澹水洞?”
呼震天正要说“不去”,呼震山道:“大哥,我们已无路可走了!且不说我们为曜石山卖了这么多年命。你回头看看,史伯琏和这些泛海盟的人哪一个不是死于我们兄弟之手!我们就算走到天边,泛海盟也绝放不过我们!”
呼震岳和呼震宇一听这,都是一惊。尤其呼震岳最是胆小怕事,连忙哀求道:“是啊大哥,二哥杀了史伯琏,老四的金蛙又毒死了这么多泛海盟的人!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呼震宇这时又想起自己的金蛙,不禁悲从中来。
呼震天见呼震宇神色凄惨还以为他是求生心切而伤心落泪的,心中多有不忍。每当这种时候呼震天就心软了,他想起母亲临终时将三个弟弟托付给自己的那种神情,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摩京四圣的归顺,蛟魅自是十分满意。但他不全是满意收获了摩京四圣这四位大将,更是为自己完成圣姑使命松了一口气。
只是呼震天不知道,呼震山早已暗通澹水洞,包括在林州杀掉那些人质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