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醒来,是三天后。
期间顾臻来过一次,被傅承川圆滑的忽悠过去了。照顾了顾锦好些年的吴妈,也被傅承川找理由送回顾家了。
她唯一的自己人,也没有了。
“我不吃!”
啪的一声,白瓷碗撞击地面,碎成了渣,鲜香扑鼻的鸡汤,也洒了一地。
女孩穿着丝质睡衣,如同她细软的发丝一般,柔顺光亮。
白嫩的脚丫踩在地毯上,她就那样,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的踩在锋利的碎片上,大约是感受到了痛楚,她皱起眉头,但却愣是没有啃声。
“顾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啊……”女佣面色慌乱,不知所措。
只能急忙转头,跑去找傅承川。
顾锦红着眼睛,在女佣跑出去后,她忍着脚下白瓷碎渣刺入肉里的疼痛,一步一个血脚印,把门反锁了。
傅承川收了她一切的通讯工具,虽然可以在锦园内部随意活动,但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她大概是被气昏了头,忘记自己有凝血功能障碍。上次砷中毒,她还绑了两天止血针。
踩上碎瓷渣的时候,她没有半点犹豫。她是真的想逃离,这个令人恐惧的地方。
“开门!”
傅承川站在门外低吼,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怒意,还有眼底的担忧与紧张。
一点回应也没有。
“开门。”这次,傅承川是对管家说的,一声令下,管家即刻拿出准备好的钥匙,开了卧室门。
顾锦坐在阳台的软榻上,大概是微风正好,一阵声响,她也没回过头,只是蜷缩着身子,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傅承川站在她面前,看着血肉模糊的脚底时,心脏钝疼。他单膝跪下,全是的凌冽寒气渐渐退散。
他垂着眼眸,轻轻握住女孩的脚踝,刚触碰时,他明显能感觉到女孩恐惧的颤抖。
半小时后,双脚被包扎好的顾锦,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躺在纯黑色的被窝里,黑白的反差,衬得她肌肤雪白。
娇嫩嫩的,吹弹可破,又弱不禁风。
傅承川伸手,指尖挑起女孩的下巴,指腹反复摩挲着她粉润的唇瓣。
“你如果再伤害自己,或者是不吃不喝。”
顾锦别开脸,他却强制性的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转头,与自己对视。
“我会首先对顾氏下手,我会斩断你所有的退路,折断你的羽翼,让你只能依靠我一个人。”他冷声警告,漆黑的眼眸,就像是一片寒潭,彻骨的冰凉。
“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手段,不过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
顾锦原本就湿漉漉的眼眶,在傅承川的威慑下,泪水是不可抑制的流下。
手段什么的,她那天已经见识过了。
像傅承川这么疯狂的人,人命在他眼里,就如同草芥一般吧。
“别……”她小声服软,手搭上男人的胳膊。
“我听话就是,我会乖乖吃饭的。”
“困困。”傅承川摸着女孩柔弱的发顶,轻声道:“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即使你想要我的命,我也能双手奉上。”
“不过我更愿意和你,白头偕老,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