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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灌阳府 蝴蝶之眸【二】

第九章

关峰壁垒外,一个身穿棕灰色长袍的中年人,骑着一匹棕灰色的快马来到了关峰壁垒城门下。骑在马上,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也自然而然没有人想给他开门,兜帽下的那饱经沧桑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对着城墙大喊:“我是新来的剑师,我的名字叫王臣。”

“有失远迎,王臣先生,还望不要生气。”一大早威廉管家就走到了城墙上,等着王臣的到来,听到城墙下的喊出的名字时,他就慢慢地走到了城门后,嘱咐几位士兵打开大门,自己就安稳地站在原地,看着王臣的身影,慢慢在眼前出现。

“威廉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如果不好的话,不如现在就去喝几杯?还是想让我先和我的学生打个照面?”王臣骑着马慢慢地向威廉管家走了过来,兜帽下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表情,这让威廉管家有点慌。

“小姐还在内城门口等你,先去打个照面吧,毕竟你的容貌可能需要让小姐接受一段时间。”威廉摸了摸这匹棕灰色的快马,马居然对他产生了厌恶,直接走开了。

“哈哈哈,来飞鸿,咱们先去和小姐打个照面,等会就让你喝酒。”王臣骑着的这匹马被他叫作飞鸿,具体是什么马种也不是很清楚,飞鸿听完后,鸣叫了一声,然后带着王臣跑向了内城。

“这马不错,居然还认识关峰壁垒该怎么走。老爷的部队要是有这种马,还用得着那传奇的剑术。”威廉管家擦擦手上沾到的马汗,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汗水的颜色是赤血色。

此时此刻,云旌流站在内城门,身旁还有几名士兵跟着,而奴仆都被她叫去照顾星梦了。随着被叫去照顾星梦的奴仆都走了回来,云旌流朝着她们的方向喊了一句:“姐姐。”

而星梦看着云旌流喊着他,他就默默地走了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当云旌流怀疑星梦还没有出来,刚刚准备叫着那些刚刚走过来的奴仆回去照顾星梦的时候,星梦已然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悄然地说了一句:“怎么了,想我了?”

“姐姐!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说话。”云旌流被星梦摸着头,笑着对星梦问道。

“给你个惊喜。”星梦笑着看着云旌流,从身上的长袍中拿出了一根吊坠。同时王臣也到了,对云旌流大喊道:“小姐!我是老爷派来的剑师!”

正当云旌流随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星梦顺手把吊坠挂在了云旌流的衣领上,紧接着,云旌流头上戴着的蝴蝶面具后的绳子缓慢消失,而面具却不会掉落。王臣刚好从飞鸿上下来,走到了云旌流的面前,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英俊但是左眼却有一道刀伤纵着,令人看一眼就绝对无法遗忘。连星梦看到他摘下兜帽时露出的面容,都稍微颤抖了一下。

“抱歉,吓到小姐了。但是以后我是要教你剑术的,先让小姐看看,接受一段时间,然后我就会教小姐剑术了。”王臣笑着对云旌流说道,接着戴上了兜帽,遮住了那条令人害怕的刀伤。云旌流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对王臣说道:“好的,剑师先生,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你,对吧?”

“是的,云旌流小姐。如果训练场没看见我的话,那就是在外城的酒馆里喝酒。”王臣笑着骑上了飞鸿,飞鸿看了斜着看了一眼云旌流后,不屑地在她面前走了一圈,然后迅速地带着王臣跑向了外城的酒馆。

“下次再怎么调皮,没酒可以喝!”王臣拍了拍马身,对飞鸿说道。

而云旌流则回想着刚才那个令人恐惧的面容,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而星梦看着云旌流,走了几步,靠着一根柱子歇了起来,他的额头已然有点烫,估计是感冒还没好就在放风筝的时候又中了毒,导致身体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而安东尼奥又神出鬼没地靠在了距离星梦不远处的另一跟柱子,手里还轻描淡写地拿着一杯子华茶。

“天蓝色的宝石,幻魂纹饰包围,你自己在梦族打造的两根链,怕也不是什么不值钱的货色。”安东尼奥率先打破了沉寂的局面,对着星梦说道。

“你好像,什么都懂?”星梦静静地看着远处云旌流惊魂未定的模样,笑着对安东尼奥说道。

“梦族的少年,第一次的入梦都是破除自己的梦魇。当梦魇消失,就会留下一颗梦石,在他人眼里看来这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宝石而已。对于你们来说,却是入梦的通行证,没了这块通行证,你还能入到梦镜里么?”安东尼奥笑着看着星梦的眼神,从他的眼神中,安东尼奥早已看穿了一切。

“蝴蝶之眸都不在我眼中了,入梦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星梦笑着看着安东尼奥,接着走向了云旌流。

“别忘了!你是她眼中的黑暗!即使你付出一切!你也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安东尼奥笑着对星梦给他留下的背影说道。

“耕于黑暗,服侍光明。”星梦回过头看了一眼安东尼奥后,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安东尼奥听完吓了一跳,连拿在手中的茶,都晃出了几滴茶水。接着心里暗自说道:不得不说,你这个人,和格老头子,很像。如果再穿上一身白袍,你也不必去做梦族的准少爷了,去接格老头子的班,多好。

星梦笑着对安东尼奥说完后,就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还瘫在地上的云旌流,却在即将碰到云旌流的时候,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草地上,无论身旁的奴仆怎么摇晃也没有睁开双眼,而云旌流看着奴仆不太对劲的动作后,马上跑向了那个方向。

第十章

“抱歉,小姐。恕在下医术不精,星梦小姐身上本就有着之前感冒留下的旧疾,虽然被不知名的药力,压了下去,但是星梦小姐却不思休息,中了带毒的匕首后,也没有休养上几天,导致旧疾复发,感冒和未清除的余毒同时充斥了她的身体,在下只能让她慢慢休养上几日,并不能让其立刻复原原本的康健体格。”外城医馆内,一位蒙着面的医师语重心长地对云旌流说道,每说一个症状,云旌流的额头上就多了几滴冷汗。

“都是因为要保护我,姐姐才没有休息的.....”云旌流哽咽地自言自语道。还没等医师说一句话,云旌流就跑出门去了,地上还留下了几滴眼泪。而医师稍微笑了几句,转过头对星梦说道:“走程序?还是直接治?”

“又是你........”星梦躺在病床上艰难地对着这位蒙着面的医师说道。

“无处不在,是不是!说句实话,这里的医师一直都是我,许你用分身术,不许我用?”医师摘下了蒙着脸的白布,露出了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庞后,笑着对星梦说道。

“程序”星梦竭力地对子九说出这最后的两个字,然后就昏倒在病床上了。

“啧啧啧,真是可怕。居然走程序,啧啧啧,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的傻哥哥。”子九笑着对躺在病床上,一病不起的星梦说道。

“小姐,准备好了么?”王臣戴着兜帽,站在训练场上,看着同样穿上了护具的云旌流,笑着对她说道。

“准备.....准备好了!”云旌流战战兢兢地对王臣说道。紧接着,王臣喝了一口酒,把酒葫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突然消失在了云旌流的眼前,下一秒他手里的木棍就架在了云旌流的脖子上。

“小姐,看起来,我们应该先从反应力开始练起。”王臣把木棍收了起来,接着笑着对云旌流说道,而云旌流从头到尾都被整的一脸蒙,她根本不知道王臣的速度居然有这么快。接着王臣搬来了几框苹果,丢了一根结实的竹棍给云旌流后,又笑着对云旌流说道:“看起来我需要几个帮手,让我们等一下,怎么样。”

紧接着王臣走到训练场门外,吹了一声口哨后,城墙上,有人就放了一只信鸽。不过一会儿,一辆马车在外城墙下停了下来,李凌天架着马车,笑着对马车里的清歆瑶说道:“希望里面有你说的梦族圣物圣魔方,不然我们这一趟绝对是亏的。”

王臣等了几下,然后又对云旌流说道:“小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欢迎一下我的帮手。”云旌流点了点头,接着王臣就走出了训练场外。守在约定好的位置上。

“亏也亏不死你!你就是个车夫好不好!”清歆瑶呸了李凌天几句后,就从马车上下来,然后穿着一身便衣,准备上城墙。李凌天看着这头不会上树的母猪,说道:“让本车夫之王,帮你一把吧。”接着李凌天双手交叉,示意让清歆瑶站在他的手上,然后把她一次性送上去。

“别说我胖!”清歆瑶对着李凌天说了一句之后,就站到了李凌天的手臂上。李凌天握紧双手藏在衣服里的机械装置跟着启动,李凌天用尽全力的一举,将清歆瑶一次性弄到了城墙上。然后,李凌天坐到了马车上,挥动马鞭,开走了马车。一边开着一边说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灌阳府第一暗卫开的马车么?不是个东西这。哼!”

几名士兵看见清歆瑶上了城墙后,马上扶起清歆瑶,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索钩放下,让清歆瑶慢慢地速滑下去。清歆瑶懵懵懂懂地速滑到地上后,就被一直在外面等着的王臣拉到训练场外的更衣间,递给了她一身棕灰色的衣服后,就把门关上了。自己一个人站在外面守着。紧接着城墙上的几名士兵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站岗。

云旌流在训练场里喝了几杯水后,就看见了王臣带着清歆瑶走到了训练场内。王臣示意清歆瑶走到朝着云旌流和自己不同方向的苹果框前,笑着对云旌流说道:“在规定时间内,不被我们丢的苹果击中,我们就可以尝试下一步了,小姐。当然,你也可以用你手中的柱棍击打苹果。”云旌流点了点头,站好了姿势后,王臣就示意清歆瑶丢起苹果。

两个人一前一后,轮流刁难着云旌流。云旌流一会躲着苹果,一边又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看着苹果的速度挥动着手里的棍子,击飞这一个个来袭的苹果。紧张地训练了十分钟后,云旌流已经满头大汗,然而王臣却是状态如旧,只不过清歆瑶已经停下了扔出手中的苹果。使得云旌流只需要面对来自正前方王臣丢的苹果即可。

王臣看着清歆瑶走到一边休息起来后,也没去叫她,而是加强了自己投掷出去的苹果的能力。云旌流不断地躲闪和格挡王臣的苹果,每一次招架都明显感觉到苹果的力量在不断地加强。

就这样过了一会后,王臣歇了一下,然后用力投出了一个苹果,直接攻破了云旌流的防御,把她击倒在地。王臣放下苹果,走了过来扶起了云旌流后,对她笑着说道:“你是我教过的学生里,第一次玩这个,能撑这么久的学生。要不是我想测试你的抗击能力,也许你还能再撑几分钟。”

说完,王臣就开始捡起了苹果,一边捡着,一边验收起云旌流到底有多少的力量。坐在一边休息了许久的清歆瑶想要过来帮忙捡,却被王臣阻止了,还对她说了句:“我必须对我自己的学生负责。不然在战场上没人对她负责。”接着又一个一个苹果慢慢地捡起来,仔细看上几眼再把它放进空的苹果框里。

“教师!我想更快地学会一点能力.....我想保护我身边的人!”

第十一章

夜晚的月光格外的黯淡,使得正走在旅途上的旅客看不清脚下的路,不得不拿出了发放光明的油灯来照亮前方的路。而星梦的卧室里,月光没有从窗户上斜射到阳台边的桌子上。星梦躺在粉红色吊帘内的床上,安眠休息,因为伤势严重得他下不了床,自然而然得也收不起让他有点讨厌的粉红色吊帘。

窗边的桌子旁坐着一位蒙着面的医师,在油灯的帮助下,他挥动这钢笔不断地在一张纸书写着,一边书写着,一边还得时不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看星梦的情况,思索一会后,才坐回椅子上,继续奋笔疾书。紧接着在床头柜上的七神鸳的旁边放了一张写了好几十个字的字条,但是却无法连贯起来成为一句话。

天刚蒙蒙亮,医师就从星梦的房间静悄悄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写满了使用药量、注意事项、可能换药的各种可能用药的医纸。而王臣的训练场内,夜间不断响起的嘈杂声,到现在才刚刚停下。清歆瑶扶着精疲力尽的云旌流走向了云旌流的房间,而王臣则在训练场就地安睡。对于过惯了戎马生涯的王臣来说,古堡里的床就一句话——太软,睡不着。

“唉,还是陪你这个老家伙一起睡,才安心。”王臣拍了拍在训练场睡着了的飞鸿,紧接着就一头倒在了训练场那结实的地板上,进入了梦乡。梦里他还是站在那个刀剑碰鸣的战场上,站在无数亡灵骸骨组成的地面上,静静地背对着所有恶魔。

而安东尼奥在医师静悄悄地走了之后,就马上偷偷地接替了他的位置。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粉红色的吊帘内躺着的一位绝色美人,笑着对她说道:“星梦小姐,老爷子的生日快到了,而我呢,想给老爷子个生日贺礼,而这个礼物我相信你无比的熟悉,绝对不会陌生的。”

“把它还给我......贺礼,我可以给你.......别的。”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星梦听到了安东尼奥的这句话后,竭力地从口中吐出了这一句话,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安东尼奥的回复。

“海魂之心,西海的圣物,我相信老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至于这个小东西,等你把海魂之心拿来,再说。”安东尼奥背对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星梦,说道。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星梦眼中还有一丝不舍的眼神,又笑着对她说道:“不得不说,你女装起来确实可以以假乱真,到时候老爷子生日,肯定会让伽文斯带着云旌流回到家族里一起庆祝生日的,只不过一路上可能会走一点暗路子,到时候云旌流肯定会带几个仆从。在此之前你拿到海魂之心给我,我就能帮你混进去。”

“如果.......我没回来呢?”星梦听到了安东尼奥的这句话后,用尽全力在床上撑起了身子,看着安东尼奥的眼神对着他问道。

“老爷子生日前,我一切都能帮你。”安东尼奥看着星梦这样子的神态,笑着对他说完了他心里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收拾了一下地板上的脚印,就走出了星梦的卧室。看到云旌流卧室的房门要打开之时,他立刻从走廊上跳到了花园的草丛里躲了起来,然后迅速地离开,回到了这个时刻他应该待在的地方。

云旌流刚刚恢复了一点精力就跟清歆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清歆瑶在训练场训练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的全力以赴,所以偶尔的打盹也没遭到王臣的打骂。以致于到现在依然拥有绝对的精力扶着云旌流下地走动,而云旌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就直接打开了星梦的房间,两个人就这样走进去看望星梦了。

“清姐姐,能不能帮我去把这张药方开了。”云旌流走进房间后,坐在椅子上,听着清歆瑶描述着星梦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危险的样子,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落下了。看到了桌子上显眼的药方,刚刚想自己独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因为体力不支根本站不起来,只好对着一旁站着的清歆瑶说道。

“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清歆瑶看着云旌流眼中乞怜的眼神,也不忍心拒绝,于是乎就自己多跑一趟路了,走出了房间默默地朝着城内的药馆走去。

“姐姐,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啊。”云旌流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好像看见了之前在病床上看见的星梦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星梦问道。而星梦听完这句话后,思索了一会,给云旌流的回答却是“姐姐,要去做点自己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的。”星梦擦了擦眼泪,没有让云旌流感受到,因为刚才子九塞给他的字条,只要把它缠在七神鸳的握柄上,就可以清晰地一圈又一圈地读出这句话——后天匪乱,有人带你们走。

“好吧,那姐姐慢慢休息,我去看看药拿了没。”云旌流听到星梦这句话后,就知道星梦是不愿意跟她走的,但起码她还有可能回来找她,这就已经让云旌流心满意足了。她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星梦的卧室,丝毫没有一点精疲力尽的样子。

然而直到云旌流笑着问着星梦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家的时候,星梦的脑子里依然环绕着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他永远都不会相信,当年那个单纯的连骗他都不会的星释,到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连他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的人。不过就目前来看,星梦依然选择等待。因为他不清楚子九到底会打出什么样的牌,让他们脱离这场困局。

而王臣依然在训练场的地板上睡着,睡到自然睁开了双眼后,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就是——到底要不要按老朋友的意思,教她的女儿这套万恶的剑术。这件事之所以一直徘徊在王臣的内心,是因为他很清楚这套剑术会给云旌流带来怎样的后果,又会给他们整个家族带来怎样的辉煌。而他呢,既希望老友的事业蒸蒸日上,又不希望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此就为了自己的家族付出了一切。

然而他不教,就会有别人来教,只是他更好罢了。与其把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倒不如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古堡之后,王臣就一直没有什么开心的神情。皮笑肉不笑,对他来说已经是这段生活的常态了。而当王臣坐在地板上看到云旌流蹦蹦跳跳从训练场门口路过的时候,他就更加坚定了心中那个最渺小的妄想。

第十二章

“说好的价格以及说好的时间,不会变吧?”蒙着脸的子九坐在荒郊野外的草地上,看着坐在对面一样洋洋洒洒手上还拿着一杯酒的亡命徒,严肃地对他说道。

“我们做的本来就是生命的买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诉你,我的兄弟每一个手上都是有人命案件的,这要是被录封府的人盯上了。没一个可以逃过那铡刀。”那个亡命徒,看着蒙着脸的子九,笑着对他说道,对于蒙面的人来这里买命的事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没有人会在这里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许今天你买了别人的命,明天别人就买了你的命。

“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只喜欢你们干好你们要干的事情。”因为子九蒙着脸,眼神也一只都是那么的木讷,使得坐在其对面的亡命之徒根本无法从他的脸上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也只好将最后的底牌压到了筹码桌子上。

“把人带上来。”那个亡命之徒笑着看着蒙着脸的子九,接着挥了挥手让他的弟兄们押了几个人来到了子九的面前。然后亡命徒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一旁,对于这个,他几乎是毫不在意的,毕竟木头摔不烂。然后站在子九的背后,一边拍打他的肩膀,一边给他指了指这几个人,笑着对他说道:“这是西海所有知名的吟游诗人,你想那个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不过这就是另一笔买卖了。”

“这一袋金币,不用找了。履行你们的承诺,我们来日方长。”子九推开了亡命徒的手,他十分地厌恶雇佣杀手来干这种事情,因为他十分讨厌他们手上沾满各种鲜血所散发出来的恶臭,但是为了自己的哥哥,他也没什么做不了的这也许有点像南方皇室的皇上现在的样子。

亡命徒从子九的手里接过了一袋金币,用手抖了抖分量,又笑着对子九说道:“这恐怕还不够黄泉路上的买路钱吧。”

“别得寸进尺,黄泉路你们还用过?”子九蒙着面,却笑出了声音,表现出了他对亡命徒们战斗力的肯定。这也引起了亡命徒的兴致,他也就再抖了抖手上的一袋金币,笑着对坐在草地上的子九说道:“嗯......是我刚才弄错了,这的确是买路钱,貌似还多了一点。毕竟,黄泉路我们还没有弟兄走过。”

子九看着亡命徒那丑恶的嘴脸,心底里忍不住骂出了声音。毕竟对于这些吃人金钱绝不留情的恶魔,等到真正的战争打响的时候,第一个向后逃跑的,不是军队里最懦弱的士兵,而是他们这些号称英勇无畏的雇佣兵,但这也无可厚非,谁叫他们是拿日工资的。不过现在的状况之下,他也只能不得不用一些金钱来收买一些雇佣兵来为他工作了。因为他想要把云旌流和星梦拖出北方皇室一个显赫家族的遗传事件。

子九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发生变乱时不要杀害的人,其中包括了星梦、云旌流,以及一些无辜的人。交代完后,他就迅速地离开这个无时无刻都让他感到恶心的地方,他恨不得自己一生都不用来这种地方。一路上回去关峰壁垒附近的医馆时,一边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道:“哥哥,你可知道,你喜欢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家族世代相传的武器罢了。”子九握紧双拳,不断地向前走着。

看着手上麦嘉文法师留给他唯一纪念,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朝前方走去。

而在关峰壁垒的值守长办公室里面,安东尼奥正和伽文斯的威廉管家聊的很开心。

“安东尼奥先生,不知道你的生日贺礼准备好了没有。作为关峰壁垒的实际拥有者,你多多少少应该给老爷一些好东西吧。”威廉管家端着一杯茶,坐在安东尼奥的对面,本来应该是坐在主办公室的,只不过伽文斯来了之后,安东尼奥不得不退居这个办公室了,导致威廉管家也有点不习惯这个办公室,毕竟他还是挺喜欢来到这个关峰壁垒看海景的。因为他子女就住在西海。

“管家先生,这用不着您操心吧。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提醒,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是不会卷入这场闹剧的。”安东尼奥站在窗边,听到威廉管家的问题后,转过身来,笑着对威廉管家作出了一个有实际性的保证。

“互惠互利,不是么?老爷子,这些年已经老了,不太喜欢外面那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但是对西海的宝物倒是一直挂在嘴边,听说海魂之心是个神奇的宝物后,老爷子心里就十分挂念了。”威廉管家听到安东尼奥的保证之后呢,就抿了口茶,笑着对安东尼奥说出了几个有实质性帮助的话,这也让安东尼奥更加确信了,自己要送什么样的东西。

“只不过,他的女儿好像不太想离开关峰壁垒了,这里的环境果然还是跟我来时一样的迷人。”安东尼奥站在窗边,俯视着训练场外正在进行格斗训练的云旌流,笑着对威廉管家说道。

“这的风景迷人又如世外桃源一般,我退休了以后,也会和儿女们安居在西海。享受一下出海打渔的快乐的,更何况一个刚刚看见了光明,却不知她未曾离开黑暗一步的少女呢?”威廉管家笑着对安东尼奥说道,对于他来说,这句话说给安东尼奥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俩都会为彼此保守住秘密的。但是如果让伽文斯知道了这件事的话,那就绝对没有什么好差事了。

“诸葛明起身边的那个拿着书跟着他走来走去的人,是不是她?”安东尼奥走到办公桌旁,在威廉管家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威廉管家嬉笑的眼神,严肃地对他问道。

“是,又不是。她自己抛弃的身份,她自己应该清楚,自己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个工具。”威廉管家看着安东尼奥迫切想要知道的申请,悠哉悠哉地对他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着十分戏谑的眼神看着窗外。

“谁又想过会变成别人的工具,更何况被利用和利用别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定义。”安东尼奥笑着看了看此时此刻的望着窗外的威廉管家,然后对着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第十三章

铁马冰河,万骨堆砌。王臣站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口中一边吐着鲜血,手中的一杆长枪,还在毫不犹豫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如野草般的生命,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包围之中,王臣依然不敌群拳。长枪在一次又一次的戳刺,挥舞之间,被乱刀挑飞在了一旁。此时此刻王臣只剩下了一把小刀,他用着这把小刀,依旧如同死神降临一般,感受着鲜血的洗礼。紧接着,小刀在与其他刀锋碰撞之时,突然断裂开来。王臣被好几个士兵扑倒在地,失去任何挣扎的能力。

突然间一声巨响回响在了王臣的双耳,紧接着,王臣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紧接着一把刀向着他的头砍了下来,一个年迈的身子向右翻滚一下,躲过来这把嵌入训练场地板的钢刀,王臣的脑子迅速地清醒开来。看着一旁已经被一些蒙着脸的匪徒绑起来的飞鸿,王臣拿起了地板上的一把长剑,招架住了一个人对他的劈砍后,挑飞了对手的刀后,用剑柄打昏了他,紧接着,走到飞鸿的身旁,解开绳子,吹了一声口哨后,飞鸿迅速地跑了出去,就像一支永不回头的箭矢。看着昏倒在训练场地板上的匪徒后,他收起了长剑,并没有接着给他最后一击,十几年戎马生涯,已经让一位杀神,渐渐变成了一位战神,他不太喜欢鲜血溅在脸上的感觉了,他现在更喜欢和云旌流一起训练时候的感觉,因为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安全又和谐。

突然从训练场跑出来,横冲乱撞的飞鸿,吸引了一些蒙着脸在训练场外与士兵格斗的匪徒的注意,他们把关峰壁垒的士兵打昏后,就向飞鸿追去,因为按照头目的指示,他们绝对不能放过一个想出去通风报信的人。而王臣则偷偷地从训练场溜了出来,看着天色才蒙蒙发亮,正是士兵们防守最为松懈的时候。

一旁训练场外还有几颗没有爆炸的火树银花被王臣所看见,他十分熟悉这种东西,以前偷袭敌方阵地的时候,这种火树银花最适合用来造成对方阵型混乱,可惜就是两三颗火树银花里就有一颗是哑巴。这也许就是工艺上的问题,但这个时候,王臣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外城的士兵正在与一群匪徒纠缠在一起,外城的大门却依然紧紧地关闭着,也没有任何匪徒想着去打开它,而内城的大门却已经被打开了,王臣看见这情况后,马上跑进了内城,一下子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刀问候了一下,他灵敏的神经反应控制这年迈的身体躲开了这一刀,看清楚脸庞之后。他对着怒吼道:“墨队长!看清楚是敌是友行不!”来到关峰壁垒的第二天他就认识了墨衣这个人,他捧着一杯酒一直在内城的酒馆里畅饮着,想要忘却他之前的生活,而王臣刚好跟他一样,想要忘却之前的生活,于是乎两人一见如故,举杯在酒馆里比酒量,经常是飞鸿驮着两个人烂醉如泥的身体,回到他们的卧室。

“王臣剑师,抱歉!场面实在混乱,在下实在难以看清楚,云旌流小姐和星梦小姐在卧室里,您去帮忙保护他们,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墨衣的双眼看清楚王臣的脸庞后,两人背靠背,墨衣急急忙忙地交代了王臣几句话后,又带着手底下安东尼奥安排给他的几名士兵,拦在了内城门口,死命地抵抗这匪徒的入侵。一边战斗的时候,一边还不忘安东尼奥提醒他们——不准杀死任何一个人。

而王臣也来不及问事情的起因了,看着几个匪徒越过了墨衣和几名士兵组成的防线之后,他立马追了上去,右手翻转了一下手中的长剑,用手掌握住了剑尖,剑柄打昏了他们几个匪徒之后,左手用力撕开了身上穿着的剑师长袍,裹了一块布在自己的右手上,就立刻跑向了云旌流的卧室。

等着王臣跑到了内城伽文斯和云旌流以及星梦居住的大房子门前时,看着门外撕打过的痕迹,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因为他很清楚清歆瑶是和云旌流和星梦她们在一起,他要过来的人,绝对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他负伤的右手提着长剑,奔向了卧室的方向,刚刚打开门,看见伽文斯晕倒在地上,刚刚想在跨一步去把伽文斯扶起来的王臣后脑勺就被打了一棍。然后王臣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而星梦牵着被喂了迷药昏睡中的云旌流的手,看着蒙着脸的子九,带着几个恶魔,打昏了伽文斯又将前来支援的王臣打昏在地后,有点害怕地对着子九说道:“这样,真得能行么?”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待在这里,这些雇佣兵不过一会就会跟我一起从密道里逃跑,而大门哪里,也早就有人在那里当僚机了。”蒙着脸的子九肾上腺素极度上升,看着背后还有犹豫的星梦对着他大吼说道,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他一向小心谨慎的哥哥。

“安东尼奥手上的圣魔方,不能让他拿走。”星梦看着双眼通红的子九,已经能够想象得出,自己的弟弟为了自己这次逃跑究竟费了多大的劲、下了多大的决心。等到星梦话音刚落下,安东尼奥就突然出现在了星梦的后面,用力劈了一下星梦的脖子,把还在昏睡中的云旌流抱到怀里时,紧接着,言笑晏晏地笑着对子九说道:“我劝你们冷静,这是他们的宿命。你我都改变不了。”

“滚!去你个鸟命,这些年被宿命束缚的人还不够多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子九的双眼泛起了一阵阵腥红,如果司马长空在场的话,看着子九现在的双眼,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身体内寄存着的狼王,幻想着自己狂化的时候,会不会比现在的子九好一点。

“哼,说得好,老子佩服你,命要拦着我们,咱们就给他来上一刀。”站在子九身旁的雇佣兵头目听到了子九的这句话后,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一听就令他热血沸腾,手中的长刀直接架在了安东尼奥的脖子上。

“你们得清醒和冷静一点,你们现在把云旌流这样子地带出去。是,你们确实让她和星梦在一起了,然后有没有想过他们以后要过什么日子,被家族追杀还是回到梦族受梦族全族上下的鄙夷。如果这中间没有一点转折的空档的话,我想就算他们俩真走到了一起,被你们真带了出去。关峰壁垒这趟浑水所留给他们满身的灰尘也一生所无法驱除的。”安东尼奥言笑晏晏地抱起了昏睡中的云旌流,把她抱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紧接着,一边对正在发怒的子九和雇佣兵头目冷静地说道,另一边把星梦放在地上,还用长刀在他的衣服上划了几道伤口但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口。

“滚开,处理伤口,你会么!”子九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划了几道刀伤后,虽然心中不忍心看着,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这几道伤口,星梦根本逃不了紧随其后而来的调查。但是他一定要让自己的哥哥少一点痛苦。

“扫兴!你的价钱到了,这个价位就这点活,准备撤了!”站在子九身后的雇佣兵头目,看着到手的鲜血飞了,感觉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想着金币还在手里,心情就有点舒缓了。

第十四章

“嗯?你醒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刚刚睁开闭合上双眼已久的王臣,看着他的醒来。他默然地对王臣问道,这个声音就像是一具尸体再向另一具尸体说话。他的双眼,注视坐起来的王臣。

王臣疲惫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那疲惫的身躯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不得出去,四四方方的天地囚禁了一个神秘的男人以及一个卸下了铠甲,衣衫褴褛的落幕英雄。

“欢迎来到这座监狱,快要吃午饭了,我想你饿了起码得有三天的肚子,肯定快受不了了。”那个神秘的男人,站在极度脆弱的木栏前,笑着对着王臣说道。而王臣则站了起来,看了看阻隔他与自由的这堵墙,它是那么的脆弱,甚至还比不上王臣那把祖传的长枪的重量。

“不要尝试逃出去,我相信你不是一个鲁莽之徒。”那个神秘的男人,看着王臣双手紧紧地握着木栏刚刚想要发力挣脱牢笼的时候,叫住了他。而王臣听到他的话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黑暗的牢笼里突然从外面射进来一道阳光,王臣也就看清楚了周围不止他们两只困兽,而是数十个,甚至数百个的牢笼,囚禁着许许多多跟他们一样又不一样的人。

那个神秘的男人,习惯性地走到了一个固定的位置,然后看着王臣那诧异的眼神,默然地对他说道:“不要以为那些人还活着,他们只不过是数个像我一样的行尸走肉罢了。身体还活着,可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不逃?”王臣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看着周围一个个形同行尸走肉的人,一个个都开始按部就班地走到了一个固定的位置,然后就像一具尸体,立在了那个位置。

“绝望,以及不可能。”那个神秘的男人,拍了拍王臣的肩膀后,便固定在了一个地方,像其他的行尸走肉一样,成为了一具尸体。紧接着一阵阵铜铃声回响在了牢笼与牢笼之中,紧接着两个穿着奢华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提着一个油灯照亮着另一个人推着的餐车的前方。

他们慢慢地走着,慢慢地给每一个牢笼里面的宠物投食,宠物也十分的乖巧,他们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饭送到碗里。不吵不闹,仿佛知道这样子做,投食的主人就会多给他们一点的样子。他们走一回也就十几个牢笼,来来回回好几次,才走到了王臣的面前。那是两个王臣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在战场上经常打过照面的血族人的面孔。

等到所有人拿到了饭,并将其送进自己的肚子之后,就开始了猪一样的生活,躺在牢笼里睡着了。而那个神秘的男子,看着王臣坐立不安的样子,则毫无情绪地对着他说道:“家里有厕所,床也可以睡,没有什么事的。”一边说着,一边却坐在似乎是床的地板上,和王臣一样没有睡去。

“家?”王臣听到了这个神秘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其中这一个字使他十分诧异。正当那个神秘的男子想要回答他那有趣的问题之时,又有一个穿着奢华的人走了进来,一路还迈着十分优雅的步伐。

“让我看看~,今天的伙食会不会有所改善~。”一个女子声音不断回响在牢笼与牢笼之间,而王臣则对这句话,颇有些许疑虑,但当他看到那个女子的面孔时,他心中所有的疑惑就解开了——这是血族的养殖场,而他们,就是传说中血族人暗地里养殖的血仆,也就是血瓶。

那位穿着奢华的女子,在牢笼与牢笼之间转了好几圈,时不时还停在几个牢笼前仔细观望了几下,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从牢笼里抓出了一个人,带着他离开了牢笼,走进了光明之中。

“又一个死了,明天就会又有一个像你一样心中还有一团火的人被送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我了呢。”那个神秘的男人看着那位女子悄然地离开后,就躺在了地上对着王臣抒发了几句感怀之后,便扭头一睡。而王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思想还不断停留在自己还是那个威风八面,右手一挥便是千军万马的杀吼声。

“抱歉哥哥,这是家主给你的信。”子九蒙着面依然假装着一位医师的工作,他静静地坐在星梦的病床旁边,而却没有注意到王臣在此时此刻悄悄地苏醒了意识,但是却无法自如地操纵他的身躯。

子九将信放到了已经醒来了的星梦的手里,目前的他依然是被安排在云旌流病床的旁边,因为这是子九忽悠伽文斯后所为星梦做的一切。尽管伽文斯依然不认为云旌流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对于自己的妹妹,他从始至终都抱着一个希望她好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个想法,他才会让子九有机会再溜回来,跟星梦说句抱歉。

“是的,你慢慢看。家主依旧想要你和血族的公主结婚。”子九蒙着面对着星梦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看了看旁边的喝了迷药到现在还没有醒的云旌流。而王臣则在意识苏醒,但身体还没有醒过来的情况下,听到了子九的这句话。

“星河梦主?没听说过梦族有个公主的。”王臣的意识不停地回响着关于星河梦主的所有的记忆,但却都没有想起他有过一个公主。当他回想了好几次之后,此时此刻王臣已经无比地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任何错误,但是这位公主却活生生地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而星河梦主的人品他是知道的。以至于,王臣开始猜测到了星梦真正的身份。

而星梦和子九则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个半醒不醒的人,星梦则怒气冲冲地躺在床上握紧双拳,冲着家信说道:“我还是那句话!”

“你的伤口会裂开的,请不要乱动。”子九走个过场式的安抚了一下星梦,其实纯粹都是做给医馆外的几个守门人听的。紧接着,他就压低了声音,还故意贴近了星梦的耳朵,对着他轻声地说道:“她,要回来了。”

第十五章

“诶嘿,这不是我们的战神大人么,怎么样,这里的伙食还不错吧。”随着一道强光射入了王臣睡眼朦胧的双眼,他竭力地迎着光醒来,看见身旁那位神秘的男子退在一旁默不作声,朝着声音来源看去,王臣看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很不好。”王臣看着这副他恨之入骨的面孔,扭曲了自己的神情带着一种对手下败将嘲讽的意味笑着对他说道。

“啧啧啧,果然还是跟钢铁一样,今天就拿你开刀!”那个人看着王臣这样子的嘲讽他,不由得怒上心头,趁着冲动支配着大脑时,从牢笼提出了王臣,却被另一个人在大门那里叫住“嘿,老爷今天要看场好的演出,你找几个强壮一点的,能打一点的。再跟昨天那两只毛毛虫一样,我拿你是问!”

“滚!坏我好事,马上给你找去!”那个人听完了这段话后,不由得对着他大骂一声,说完后还得不断在脑海里过一遍牢笼与牢笼里关着的人的大概情况。

“我们参加。”一直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神秘男人,看着王臣被掐住了脖子,半跪在地上许久,而那个掐着王臣脖子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灵光一现。他拍了拍牢笼的木栏,轻而易举地打断了木棍后,对着那个掐着王臣脖子的人大喊道。

“很有力量,战神和乞丐的组合,我也想看看,有意思。”那个男人听到神秘的男人的话后,看了看满面灰尘的王臣再看了看被打断的木棍,笑了笑。一边对着王臣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让几个一直在大门口看管这些宠物的人进来,给王臣和神秘的男人的脚上绑上一条铁链,使他们连接在了一起后。便押着王臣和那个神秘的男人,出去和刚才对着他说话的那个人交差了。

王臣和那个神秘的男人被看管的人押着走到了一个木牢里,然后看管的几个人就走到一旁,等待着信号。而此时此刻王臣看着一路上默不作声的神秘男人,对着他问道:“我们要干什么?”

“认识一下,我姓云,你叫我云深就行。听他们说你叫王......臣....对吧?”姓云的男子看着王臣的面庞,他是第一次仔细的观察这位同在一个牢笼里的人,慢慢地他开始想起了这位在北方人心目中都为之一震的杀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可记住了?我们到底要干什么。”王臣听着云深这样复杂的介绍,有点心急地对着云深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跺了跺脚上缠着的铁链,它是那样结实的连接着云深和王臣两个人。

“血族里供血脉高级的血族娱乐的一种项目,把两个人的脚用铁链绑在一起,然后放到竞技场里。和一些久经沙场但是不想再上战场的嗜血老兵或者是从小吃人肉,喝人血长大的野兽搏斗。他们在搏斗中,溅出的鲜血就是这场争斗中,那些血族中的贵族们所热爱的。”云深双眼看着王臣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跟着王臣说着,一边说着,一边他还能够不断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正在不断地下降,这根本不像是北方可能会出现的天气,而更像是从王臣身上散发出来的,从战场摸爬滚打出来的一圈又一圈逼人心神的寒气。

“上过战场么?”王臣听完了云深的话后,看着旁边的看管者丢过来两把破旧的铁剑后,王臣一边摩挲着铁剑,一边看着云深拿着铁剑摆弄了几个唬人的姿势笑着对他问道。

“梦里上过,不过现在就真要上了。”云深看着王臣这渗人的微笑和他那泛着腥红的双眼,他很清楚他面前这个人,他的魂魄依然停留在无穷无尽的歃血战场上,而他的身躯现在却必须去给一些血族中的贵族娱乐。而王臣这个微笑,也让云深确定了他的赌注很正确,他十分相信,王臣是他云深再等十天、一个月、一年、十年都不可能再遇上的好搭档。

“第一次总是最难的,有了开头,以后想收都收不住。”王臣地口中蹦出了这句经典的话语,而手中那破旧的铁剑,则在手上划了一道伤口,一股深沉的鲜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滴落在了木牢的地板上。王臣举起了剑,看了看剑上泛起的剑光,那是那样的古朴而又显得谦卑,他的前任主人肯定是一个年岁十分老的士兵。

“我的朋友,你该醒醒了。”云深的这句话,走进了王臣的耳朵里后,就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穿过了时间的漩涡,又穿过了岁月的阻拦,贴近了王臣的耳畔。他睁开双眼,早已清醒而又沉睡过去的意识,再次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看着眼前这位已经华发早生的云深,笑着回道:“我的老朋友,我还活着呢。”

“我很抱歉,没能让你过上一个安稳的中晚年生活。我的女儿还给你添了麻烦。”云深扶起了刚刚从回忆的深海挣扎出来的王臣,让他在病床上坐了起来后,笑着拍了拍王臣的肩膀,紧接着低下头看了看一旁还在梦乡的云旌流,很抱歉地对着王臣说道。

“安稳的中晚年,自打那场嗜血的战斗之后,我的生活早就安稳了许多了。你的女儿也很乖,没有添什么麻烦。”王臣睁开双眼,看到老朋友之后,心中不由得有点高兴,他在南方的那几年并没有交到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因为他对他的朋友的资格要求很高,类似于不是圣贤者是没有资格成为王臣的朋友的,不过云深绝对是个例外。

“不过,那套剑法,你怎么还不教她。”云深那胡子长满了下巴的下嘴唇与上嘴唇分开好几次,他笑完过后,盯着王臣的双眼,对着他问道。

“让她变成一个家族的工具?难道你不觉得这段话有点似曾相识么?”王臣看着云深的双眼,他十分无法理解一个父亲居然会让自己最心爱的夫人生下的女儿,让她完成这种根本不值得的与生俱来的使命。而云深在王臣的逼问下,也默不作声就像当初的牢笼里,两个人虽然坐在一块,心却在天堂与地狱。

“我从来都不觉得,一个家族的兴衰要靠女子来维持。这就好比一个国家,永远不能只靠锐利的兵器以及温柔的公主来支撑。”王臣看着云深的默不作声,他用力摔下了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着云深,而这番话,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只不过他都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快地就将它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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