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通道中
“嗡嗡…”
蓝光远远退去,不过,再一次涌动之时,带起了滔天的蓝色巨浪,湮没了灵魂的紫芒…
“哗…”
紫芒激射而出,穿透了蓝光,但,蓝光却是一阵涌动,最后,便是把紫芒直接掩盖在了其中,任凭它如何折腾,都不再让它激射而出。
“嗡嗡…”
蓝光撒欢似的,阵阵涌动,随后,便是出现了一抹白皙,最后,竟是带上了点些微的暖红。
片刻,一具白皙暖红的身躯便是出现了,模样,和着少年原本的面目有着八分相似…
“乒…”
蓝色通道的尽头处,镜面碎裂般,出现了一道口子,随后,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向着里边照来,似是在接引着少年的身躯...
“扑通…”
湖中,激起了层层浪花,荡起了阵阵涟漪,他,未沉而下,却是浮在了水面之上。
湖泊好似有灵一般,漾起一层层涟漪,托着他,将他推至了岸边,最后,因着地面与湖面相差的距离,只能不断地涌动着…
……
“噗噜…”
一队人马,二十多人,骑着马拱卫着两辆马车,向着前方赶去…
“哒哒…”
他们统合的步调迈进,越过一棵棵纵横排列、参差交错的树木,扬起的尘埃飘起,在他们行过后落回了原地…
“小姐,前边就是里湖了,是要继续赶路还是休整一番?”
首辆马车里,传出来一道略显清脆的女声,让周围打着呵欠的人顿时没了困意,抖擞起精神,观察着四周…
“世姐,粮食和水还有多少?”
里边又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女声,问起了车队所剩的物资。
“大概还可支撑三天。”
“那距离上里还有多远的路?”
“按如今的进度,慢则四日,快马加鞭则……”
“世姐,若我没记错,前边不远处便是里湖吧?”
“嗯…是。”
“那便传令下去,全体里湖休整半日,午时之后再行赶路。”
“嗯。”
一名女子伸手撩开了帘幕,来到了马车外边,坐在了驾车的老车夫旁。如瀑的天蓝色长发披散在身后,俏脸上的眼瞳中流露出的是一股自信和平静,背在背上的黑色大剑与身上黑色的皮甲相辉映,一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股清冷的气息…
“唐效,霍山,你们两个传令下去,告知其他人,前方里湖休整半日,补充粮食和水,午时之后再启行程赶回上里。”
她向马车两旁骑着马、身上穿着褐色的布甲衣裤、腰间挂着细剑的两人吩咐…
“是。”
两人的浑厚的声音响起,驾起马儿带起一阵尘埃雾土,一前一后的跑去传令了。
赵轻露吩咐后,目光看向了远方,越过了前方众多的身影,望向了那泥土夯实的道路,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城池,城门楼上雕着“上里”两个大字…
“唉…”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中的自信与平静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愁容不断…
“轻露啊,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赶马的老车夫他手上不断地挥舞着马鞭,驾着马车,听到这声叹息后,扭头看向了赵轻露,她愁眉的样子映入眼帘,让他不由得问道…
“李叔,没什么的,只不过就是有点不想回去。”
她摇了摇头,发梢随着动作而飘舞,身体倚靠在门框上,抬头仰望苍穹…
“人生,并非一帆风顺,磨难总是相伴。如今的你想逃避,正常不过。老头子虽然不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多少也是可猜出一两分。可你想过未来吗?”
赵轻露听完,沉默了。周围马蹄踏地、车轮滚动,这一刻显得有些异样的宁静…
“抱歉了李叔,连累了您。您都一大把年纪了,应当是享福的时候了,却是因为我而被迫来到这当马车夫。”
赵轻露甩了甩头,似乎因此摆脱了愁绪,脸上恢复了之前的自信与平静。
“算不上,算不上,祖上三代车夫,延续至今已有百年,多少有着怀念…”
“哗……”
周围突然响起了惊呼声,引得两人看了过去,望见整个他们听到传达而来的命令后,都开始激动起来时,不由摇了摇头。
车队连续赶路已经有七日,往常虽也有着休息,但此次他们却异常兴奋,或是因为来到里湖便意味着离家更近一些了。
不过,好在他们的理智犹存,明白什么是当下应该,当下不该。于是便纷纷按下了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情。
车队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里湖旁。他们看到中间的湖泊与周边树上生长的累累果实,都是满面笑容,有人还流下了口水,目露精光,引得众人发笑。
不过,他们的步伐却未曾停下,甚至还有的人直接从第二辆马车中拿出了锅碗瓢盆。他们这些出入修途之人的境界,还做不到朝饮露、暮食霞,生达辟谷。
众人下马,有的走入林中,有的来到湖边,寻找可当做柴火燃烧的枯枝。负责做饭的人则是在寻找土坑。
里湖的水,干净透彻,味道甜美,往返赶路的人经过这里时,不管是急着赶路还是如何,都会停下休息一阵子。
马车停在树旁后,赵轻露率先下了车,站在车旁,单手伸出,而一直在车中坐着的赵知秋在此时缓步走出,伸手撩开了帘幕…
“呼…”
这一刻,风好似静止了一般,像极了为她的出现而静下来。
她的手,放在赵轻露的手上,然后便优雅的下了马车。火红的秀发与漆黑的眼瞳,以及那美丽的容颜以及白色的丝织长裙和围在腰间的——上边写着“上里”的紫色丝织缎带,在这个林木环绕、碧波荡漾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耀眼…
“嗯,这是什么?”
湖边捡拾枯枝的唐效看着眼前湖泊中浮动着的如同白壁莲藕般的东西,一脸惊疑。
他把木柴放到一边后,走了过来,看到了那白色条状物的全貌。那竟然是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不着片缕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