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见荷妙的纱衣领儿有一点被折进里面了,于是便是笑着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接着慈爱的笑道:“荷妙,妈妈平日里待你不薄吧?妈妈今日有难,你是不是能帮妈妈下呢?”
“花妈妈对荷妙虽无父母之实,却有父母之恩,所以花妈妈何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讲了便是,无论如何,荷妙都会答应的。”荷妙笑语盈盈,其实花妈妈一开口的时候,她便知道了花妈妈的意思。本来今天的花蕊原本是婉儿那只小狐狸精,但是现在她被江王带进了屋子,那么外面的花蕊……她……
没想到荷妙这样容易说话,老鸨子还以为会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她服从自己的决定呢,既然她这般识趣,便是最好不过了,还以为经过方才的事件,荷妙呃心中会有什么疙瘩呢!但是这般也挺好的,既然荷妙这么听话,她倒也是省事。这般才不会让她在姑娘心中失了仁义。
赶紧吩咐手头上没活计的嬷嬷,给荷妙沐浴净身,化妆穿衣,整间醉香楼又变成一派繁华之景,在这样奢华绚丽之景的背后又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妈妈,这是五千两银票,我们主子要替一个叫做婉儿的姑娘赎身。”台上献艺完毕,台下娇笑着的花妈妈被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给拦住。
“谁?婉儿?五千两?”花妈妈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侍卫的脸,唾沫乱飞,“你们主子还当真是会挑时候?差点让我醉香楼下不了台!你可知道这婉儿是我新捧出来的花魁!你们主子这么简单就想把老娘的台柱子给挖走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们家主子是谁?”
黑衣侍卫看了下四周,微微的皱了皱眉:“我们主子是江王,如是花妈妈感觉钱少了,可是派人到王府去取!”
“江,江王又如何!江王……”老鸨子单手捂嘴,脸上装出惊恐的神情来,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此刻老鸨子的眸子指中国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你看我这个破嘴!既然是王爷看上的,我定然是没话说的!至于这钱……兵爷您就在行行好多加两千两吧!我这等身份,怎么也是近不得王府……”
那侍卫递来了一个牌子道:“你他日带着这个,到王府支取两千两银子。”
侍卫说完话后转身便离开了,将老鸨子一个人抛在原地。
杨依依刚收拾好了东西,一个小厮便前来敲门了,那小厮的声音之中满是拘谨的问道:“姑娘准备好了吗?王爷派奴才将姑娘迎回王府。”
“好了。”杨依依淡淡的答应了一声,提起一个包袱便出去了,在经过老鸨子身边的时候,她朝着老鸨子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妈妈的栽培。”
老鸨子冷冷的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冷哼,语气之中尽是不满的说道:“若是你真的有心谢我,便不会在这当口走了。我这花了多少的精力把你培养起来啊。”老鸨子用力的甩了一下衣袖,装出一副心痛万分的样子,在对上杨依依的目光之上,愤然的转身离去了。杨依依看着老鸨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轻笑一声,这丫的,戏还演得真是不错嘛,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不定可以当个影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依依迷迷糊糊的下了软轿,就看见在进门的青石路的两边站满了低头垂手的穿着蓝黑色布衣的仆人,在心里诧异江王府的规矩竟然是如此的严密,现在少说也是亥时了,但还是仆人们见江王回府了,还是在门口站得整整齐齐。
杨依依那里见过这阵势,于是她立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王大步的往前走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匆匆的脚步,对着身边的管家小声说道:“将那位姑娘安排到西厢住着,至于以后的安排容我慢慢想了,在告诉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仆人们都对杨依依投来了或是疑惑,或是鄙夷的眼神,但这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所有的仆人都心照不宣将头低下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杨依依在心里苦涩一笑:果然,王爷虽然为她赎了身,可是却也是看不起她的!这王府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过了……还好自己此行的目的,算了,就受点委屈吧!她杨依依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
管家朝着江王微微躬下腰,慢条斯理道:“好,我立马吩咐下去。”说着就朝着一个白胖的嬷嬷耳语了几句,接着小跑着追着江王的步伐而去。
杨依依自然是清楚,现在就应该等着这个嬷嬷带自己去西苑,于是停下脚步,挺直腰浅笑着望着那个嬷嬷,等着她先开口。
那嬷嬷见杨依依长相乖巧甜美,人也十分规矩,心里不由得十分的欢喜:“姑娘,现在老奴就带您去西厢吧。老奴是服侍西厢各位姑娘饮食起居的嬷嬷了,夫家姓夏,要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大可以对老奴说,姑娘既然进了王府,也就不是外人,随意无需见外。”
见夏嬷嬷这么热情,杨依依也就朝夏嬷嬷浅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感激:“有劳嬷嬷了,以后婉儿有什么做得不对之处,还请嬷嬷指正提点。”
夏嬷嬷欣慰的点点头,心头暗道,幸好来的不是一个霸道的姑娘,若不然该怎么和西厢里的沈姑娘相处呢?
杨依依紧随着夏嬷嬷,顺着一条小路走进花园,待绕过了假山,便看见造型别致,精致典雅的雕花月亮门,门里是一排屋脊高高翘起像展翅飞天的凤凰一样的华美绝伦的厢房。就算是二十一世纪,这样奢华的建筑也是见到的极少的,杨依依不由得一脸诧异。
见杨依依的表情,夏嬷嬷不禁掩嘴而笑,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个都能开呆了。
“姑娘,这边请,这便是西厢,西面的跨院里住的是沈姑娘,你住在东跨院里,你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