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职啊,你听不到吗?”许飞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我当然听到了,只是没搞明白,我一边不停的追问,这家伙一边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把我忽悠到了车站,然后问我要身份证,我当然不愿意给,但是他一把便把我擒住夺了过去,然后我也只能硬着脸,满是酸楚的站在原地等了。
等他回来后,他看着我哭丧着脸说道“别摆着那张大苦脸了,出发吧。”
一边走,我一边思索着,好像从今天太阳升起后,我就陷入了一场阴谋,我想再问点什么,但他并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在半拉半就中,他算是彻底把我带上了车,上车后我发现这个死家伙给我买了张站票,他说没有了,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我当时真有那么一种冲动,虽然我没跳。
就这么,我带着该把他千刀万剐的心站了几个小时,中途乘车员还问过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当然不舒服,我怎么能舒服,但嘴张了半张,许飞告诉乘车员我是激动的,我要去见网友,乘车员的眼神看我的眼神,别提多尴尬了。
我心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神经病要去疗养院见网友。
我自知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我总不能说,我跟他才认识了不到一天,被他强制性的签了真假都不知道的份合同,然后跟他一起去什么鬼疗养院求职吧,说出来我怕自己都不信,所以我也只能在心里咒骂许飞做些无形的挣扎,而这家伙跟乘车员聊的倒是很欢实。
但是我算是没白站,他在跟乘车员聊完后,可能是有些无聊所以透露给了我一点信息,他说他是收人了人家的钱,替人家办事,本来跟我的第一趟旅程不应该是哪里,至于办事的对象就是那个疯乞丐。
我有些想不明白,但那个乞丐跟他在我心里没什么区别,想着想着,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佩服”这个货了,所以问“哪我们怎么求职?你不怕被当成神经病被抓起来?你不会把刚才那个诊所的医生杀了然后冒充他吧。”
“杀人..这个..你这么想怕是有生病了,到时候要拉着你好好检查检查,以免威胁社会安全。”
我瞪着他,心里却跟表情相反,因为我确实有些害怕他真的对我做点什么。
“别这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只是查了点资料而已。”许飞说的风轻云淡而我听的却是心惊胆战。
但我也没办法,只能瞪大眼珠子盯着他看,我现在恨不得瞪死他。
“安啦,待会去见个朋友包装一下,然后休息一晚,明天咱俩盛装出席,嗯,好计划,完美。”他在自问自答后侧身闭上了眼。
而我在无奈也只能做些无用的心理活动。
火车渐行渐远,我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滑动的画面,一下,一下,让我情绪变得更加透明,更加繁杂,当然从见到这个货开始,那些好似被遗忘的情绪,都慢慢的回到了我的心里,然后反反复复的顺着血液流淌到我身体的每一处。
“到站咯,走啦走啦”许飞伸了个懒腰起身拽了我一下。
车站人很多,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如此,我如同曾经多次一样,迷茫的站在人群中,突然发现我这一次好像走远了。
在走出车站后,天色已不知何时更替了颜色,我抬头看了看这陌生的天空,不免在多添了了几分惆怅。
“这!这!哎呀好兄弟,我们多久没见了,想我没?”许飞不知什么时候跟一个穿着浮夸的年轻人抱在了一起。
年轻人看到许飞表情没有太高兴,反而苦着脸他说“老大啊,我真不想在看到你。”
我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我也是如此。”
许飞没有理我冲着年轻人道“我想见到你嘛,想念我就来相见了不是。”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别样的东西,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许飞后道“给你,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能招待你了,有事电话,电话,”
说完这话,他看上去像是逃命般,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
我嘲笑着许飞道“你是有多遭人嫌,”
许飞像是没听到般,看了眼手里的资料,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塞到了我的手里,道“走吧,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咱俩就是正式的医生了。”
我接过后,也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两份特别完善的简历,上面哪些说的十分夸张的介绍,让我不禁咂了咂舌,当然我没看全便被许飞拉到了一所豪华的宾馆里。
在开房间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让我付钱,我这次憋了半天愣是没答应。
他告诉偷偷我,他的所有积蓄都给了我,乞丐给的钱也已经让他买了车票,那我说刷那张卡,他说不能,没到时候,然后再一次,他像是强盗般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硬抢了过去,没错就是抢,而他付钱的时候发现不够,他又想用我的手机,我索性解开密码全部给他看嘲讽道“就这些你爱咋样咋样,都给你了。”
我以为这家伙该放弃了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晚得了,但是他出去了一趟,没多久便回来了,然后我们就这么入住了...
坐在房间里,我惊奇的问他“你这是抢劫了?”
他哈哈一笑没回答,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他不答,我也就不自讨无趣了,疲惫躺下后,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所以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但就当我想拿手机时,我反应了过来。
“你个王八蛋”我咬牙切齿的站起身骂着,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调换了个姿势,而我攥紧拳头越看他哪死样子我的理智越成倍的减少,我也不知就那么盯着他看了多久。
愤怒,愤怒成功占领了我的身体,我拿起枕头猛的跳到他的床上,狠狠的捂住了他,而他在略加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在宣泄后,我开始有些害怕,刚才的那个自己好像很陌生,我确定以前也有过那种感觉,但却完全不同,我明白或许就像狗急跳墙那么简单,当情绪达到不可控制的时候总会干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别闹了,喂”我摇了他几下,他依然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