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跟着夏记晨在街中窜梭着,终于在一个挂着“锦安当”的当铺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
夏记晨点点头“在这儿的东西得的钱要比别家多些,但是这里的东西都是死当,如果不是真的缺钱,应该很少有人会选择这家。”
当铺老板正在用一条干鱼条逗柜台上肥的快成猪的橘猫,奈何橘猫像是瞧不上一般,不为所动,趴着身子打呼。
夏记晨一走进去老板满是褶子的脸上马上堆起一层层的笑。
柜台架上琳琅满目的什么东西都有。
“夏爷,您来的真赶巧,这上午才有一人当了一把好折扇,看画技是契先生的真作,我去拿来给你瞧瞧?”
夏记晨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摆摆手“我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等等。”这时淮南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奇的指着一双男士的锦鞋问到“有人连鞋都当?”
“小公子真是好眼光呀,这可是我们大东家穿过两年半的苏锈锦鞋”当铺老板眼里直冒光,拿出算盘就开始敲“原价三百两,现在我店三年庆正在打折,看小公子长的这么俊朗,我再加送两根萝卜滕你看怎样?”
淮南吓了一跳“一双二手鞋你卖三百两???”
当铺老板摇摇头,不满道“这不是普通的二手鞋,这可是我们店大东家锦安王穿过的鞋子,两年半来除了睡觉都没脱过,全京城独此一双!要不是小公子你来的早,这鞋早就被姑娘们疯抢去了。”老板从架上拿出一支鞋子,伸到淮南面前。
“你闻闻,还有原味嘞。”
淮南被吓到直退步,虽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吐槽,但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当铺起着“锦安当”的招牌了。
锦安王她认识,非常熟,他是先皇兄弟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也就是她的堂哥…
锦安王这个人为人谦和,长的也一表人才,就是一点不好…太抠…
宫内八卦小能手说到“锦安王一根牙签都能每天重复使用到断了为止,练毛笔时舍不得宣纸钱,用一支笔沾水的在布上写纸,然后晒干了继续用,娶妻时因为嫌人家彩礼要的太多,去别人府中“讲理”把人家的女儿该得多少彩礼列的条条框框,气的别人一家人脸色当场就黑如煤炭了,导致快三十了还单身到现在…”这些事情听得淮南直接捂脸。
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
夏记晨手摸着下巴,沉思另一个问题“锦安王连鞋都不放过,那为什么不把他穿过的兜裤拿出来明码标价的卖呢?”
老板眼神又冒出精光拿出算盘继续敲“爷,那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要大大大会员才能购买,要是爷您感兴趣,这样吧,爷你再购买个三十两银子的商品,我给你走捷径路线如可?”
“……不用了。”嘴贱如夏记晨也被噎得不行。
“老板,你看看这枚玉佩。可还知道这个上家是谁吗?”
老板拿起玉佩,细细看了一眼,接着皱了下眉“爷对不起啊,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身份的,这是我们店的职业素养。”
…这句话果然没啥说服力。
夏记晨从怀中取出几百两票值的银票甩柜台上,老板瞬间换了一副嘴脸,乐呵呵笑到“爷,你放心,小人就算是挖地三尺,也给你掘出来。”
“你别搞的这玉佩的上家是死人一样好吗?”
果然,这店的东家连兜裤都能卖,怎么可能会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皇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淮南吓了一跳,随着声音向源头看去,是一个小厮推着轮椅,轮椅上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公子,一头丝发及腰,气质儒雅,犹如置身世外的仙人一般,可惜的是双腿有疾,只能坐着轮椅。
淮南从小都想不通,这么长的这么一个嫡仙的人儿为什么非要和“俗气”的钱过不去呢?…
柜台上像睡死了的橘猫在看到自己的主人后,“喵喵”的叫了两声,伸了个懒腰从柜台跳下,屁颠屁颠的跳到淮锦腿上歇着。
老板有点慌,一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跪着,愣愣的看着淮南。
“大方,怎么回事?”
听到东家叫他,老板连忙跑到自己的东家的背后“王爷,是这样的??”
“哦~”淮锦了解情况后表示“我就是这玉佩的上家呀。”
“你放屁。”夏记晨扇着扇子,丝毫不客气。
“夏丞相这是啥话?”淮锦低下头摸着腿上的橙猫,面不改色的道“夏丞相是在我的店里买的玉佩,对于夏丞相来说我不就是你的上家吗?”
?有这个歪理?
“所以,要找上家的上家?”淮锦一口一字道“得,加,钱。要找上家的双倍。”
??好个不要脸的东西。
淮南去淮锦多给了几张银票,随口寒暄了几句就打算带着夏记晨离开了。
然而淮锦在淮南离开的最后一刻很不舍扯了扯淮南的衣角,对上淮南的眼眸,眼神里尽是钱的身影,语言中也尽带诚恳。
“皇上,那双锦鞋您真的不在打算看看了吗?臣可以再给皇上打八点七折优惠的哦~”
“……”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