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帆搓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抬眼望天自嘲地笑了下。
——请原谅,愚钝如她,会撒娇的方式,只有这些了。
下一秒,冷不防地,一件男士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紧接着几乎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她被冻僵的手已经被裹进了一双温暖的手掌。
她还来不及抬眼,叶之琛不正不经的声音已经先声夺人,“小妞,你成功了。”
唐末帆是何其聪明的女孩,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这种时候,聪明的女孩才会懂得懂装不懂的艺术。她偏偏头,笑盈盈地反问道:“哦?”
叶之琛倾身贴近她,顺势环住她的腰,存心要做撩人这一件事,“你成功地……令我对你不忍心啊。”
唐末帆笑着就顺势靠在他胸前,唇畔贴近他的耳际,“我从不等的,所以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啊,很贵的奖励,”他的声音陡然性感,“比如说,这样子……”
深吻。
冬夜,长街,橘黄的街灯,唇边呵出的白雾。
连行色匆匆的过路行人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为这一对深吻的情人侧目微笑。
唐末帆知道叶之琛这个人做起事情来绝对没有章法,但她,她确实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无所顾忌到了这地步!他放开她的时候,唐末帆脸色如滴血,一开口就是怒,但因渲染了情意,渲染了她对他的情意,这种怒反倒成了薄怒轻嗔亦风情,“叶之琛,你没有节操。”
“哦?”叶之琛不紧不慢地伸手拭去她唇边的水光,艳艳一笑:“我就是因为有节制才没有。”
“……!”
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无所顾忌的不要脸,但唐末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遇到流氓,唐末帆束手无策。
“你……!”唐末帆搜肠刮肚想说几句气壮山河骂回去的话,但类似于那种“操”啊“靠”啊“日”啊这些都是不雅的词,比较我们唐末帆可是问问雅雅的知识分子,而且又实在是唐末帆看不上眼的!没办法,知识分子就是这么龟毛!这样那样一番内心挣扎,反而最后脱口而出一句:“欺负人。”
叶之琛大笑。
“说的没错呢,我就是欺负我家唐末帆。”
手臂一个用力,拦腰将她抱起,稳步走向街边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色法拉利。娇妻在手,CYB年轻的执行人今生只为这一唐姓女孩拦腰而抱,“唐小姐,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今晚你被我订下了,你就给我老实点吧。”
同志们,接下去发生的,你们一定以为会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少儿不宜了吧?
事实上,你们错了!
所以说呢,做人不能太复杂!想象力不能太丰富!咱们得把事情简单化,保持单的纯!保持单纯哈!
像我们叶之琛同学这样的,虽然不要脸起来当真是不要脸,但该有的节操他还是有的,偶尔玩起情调来,倒也让唐末帆很是受用,毕竟当一个单纯如唐末帆的人,遇见一个玩情如叶之琛的高手,还是会沦陷的啊。
叶之琛今晚带唐末帆来的是一家湘菜馆,唐末帆看着四周微微亮灯映照一方温暖的情调,细腻且暖意得甚是紧啊,“原来你要带我来的是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唐末帆很适时地立马止住了口,万一眼前这男人又被点燃了那方面的兴致来个“原来你也在想那种事吗?那正好,咱们不吃了,赶紧回家,抓紧时间。”这样的即兴乱来,那唐末帆就当真是傻瓜了。
叶之琛笑意深深:“不急,等吃完了这顿饭,回家有的是时间,经过等待的果实才更甜美啊……”
“……”
唐末帆“唰”地一下立马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哎,你这……怎么红了?”叶之琛翘指一指。
“有吗?有红吗?我怎么没发现?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你就是脸红了,说,是不是……”
“你快住口!”唐末帆薄怒,但又有点娇羞,哦不,是羞羞脸。
诸如唐末帆这类女孩子,说实话,生人难近,但一旦靠近,那你会发现,这类的女孩甚是痴情且深情,娇羞且可爱。
“最近在忙什么?”
“唔,在跟一宗新闻调查。”
叶之琛表情未变,连眼也没抬,好似随口问道,“什么样的新闻调查?”
“是关于一家名叫“东森”的投资公司。”
男人笑笑,“哦?”
像叶之琛这样的男人,一旦想套一个人的话,根本不需要一个一个问题问出来,只需要稍微点到即止,适时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叶之琛平日里感兴趣的话题绝对不多——因此,物以稀为贵,一旦他表现出有兴趣听下去的意思,往往就会让人想告诉他更多一点,也吸引他更多一点。
唐末帆正挑着眼前的鱼刺,答得丝毫没有防备,“这宗新闻不是我们公司挖到的新闻,是有人匿名给了什么一份材料,说“东森”这家公司涉及利益操纵。”
叶之琛点点头,“资本市场,这种事不太容易查的。”
“是啊,”唐末帆倒也公平,如实做出评价,“虽然我不知道它背后的老板是谁,但从操纵手法上来看,确实很是棘手。没点实力的话,不可能有这种胆量和气势。不过,利润操纵,始终是犯法的,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说到底始终不是一个好人。”
叶之琛微微笑了下。
被自己的老婆查自己的秘密公司,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被她“夸”了一通,最后被无情地纳入到了一个“不是好人”的范畴和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