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树林,除了腐烂的味道外,还弥漫着鲜血的芳香,孙迹逃跑时用力过猛,伤口撕裂,血滴了一路。有伤在身的孙迹没飞多远便受疼痛的折磨扑倒在地,连呼吸都难忍异常。
孙迹吐出一口淤血,飞已是不行的了,他艰难地向前走着。
“真是没用啊,”孙迹想到,明明这时应全力前进,他却胡思乱想起来,“对方七只狼妖对付起来都十分吃力,何况狼首领还未出手,今天怕是在劫难逃了。不知道阿玅安全了没用,要是她能平安,那我也算完成了承诺吧,本来还想再见大父一面,看来是见不到喽。”
孙迹的步子越来越慢,不多时,便听见狼妖们穿梭在树林的声音,狼妖重重地在地上踩一脚,孙迹没有站稳,震倒在地。
一道道法力袭来,全数击中孙迹,已经重伤的孙迹几乎晕厥。他好像看到了他所珍视的人、妖们:大父、西、阿玅…
“真是不甘心啊,就这么死了太窝囊了。”孙迹简单地用治愈术缓解一丝疼痛,站起来,再次面对狼妖。
狼妖见孙迹受此重伤并未心软,反而他的血液令他们兴奋起来。他们今天本来要把那个大的男童吃了的,结果因为百里玅没有吃成,此刻孙迹在他们眼中就是将要吃下的食物。
孙迹突然想起以前有妖说过,以血为媒会增强法力。他调整呼吸,将血、灵融合在一起,发出暗红色的光,孙迹将灵力汇集为针状,刺向狼妖。
众狼惊愕,狼首领挥手,在众狼妖面前形成屏障,将针档在外面,灵力散去,血滴在地上。
刚才那招已用去了孙迹许多力气,却只是这个结果,气得孙迹在心里口吐芬芳。
“还真是小瞧了你。”狼首领说到,活动活动脖颈,扛着大刀,向孙迹走来。
刷的一声,五道光柱从地面窜出,将狼妖围在中间。
地上的阵法透过落叶发出柔和的光,狼妖和孙迹都惊讶地看着地面,此阵法非孙迹所设,可是除了他以外还有何人在此?
“阿迹,”百里玅从黑暗中走出来,将他扶起来,靠着一棵树坐好。
孙迹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打不过他们,所以来帮你了,那两个男童被我藏起来了,他们找不到他的,放心。”百里玅说着,似乎面对的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为什么不也藏起来?”孙迹急道,吐出几口血,头也感到一阵晕眩。
“我藏起来了谁来救你?你伤成这样了少说几句,别晕了到时候还要我背你。”百里玅拿出一个药瓶,喂孙迹吃下一颗药。
一声巨响,狼妖用蛮力冲出阵法。
紧接着又是刷的一声,狼妖没走多远又被新的阵法困住,新的阵法比之前更加牢固……
百里玅拿出几张空白符纸,向孙迹问到:“可以借一点你的血吗?”
孙迹疑惑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用手指蘸上自己的血在符纸上画了起来,当她把灵符画完后,狼妖们也破了阵法,又被新的阵法困住。
百里玅割破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血在孙迹周围画阵,将孙迹护在阵法之中,狼妖们接连三次落入阵法,怒极,比前两次更快的破开阵法,恶狠狠地盯着百里玅。为了避免再次落入阵中,狼首领带头飞起,撞上了结界,落回地面,很明显,又是百里玅所为,百里玅不禁笑了,这些阵法威力不大,却是难缠,而且数量极多,一个接一个。
风吹的更大了,周围的灵都聚到了狼首领身边,霎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树也猛烈地摇摆,百里玅所设的阵法炸开,就好像过年时放鞭炮一样,点燃了大地和树,火光照亮了四周。
辛苦设的阵法被毁,百里玅心疼不已,同时也庆幸不是所有的阵法都被毁了。
她拿出腰间的短剑,将刚画的灵符附于剑柄上,向狼妖们冲去。
一个人,和八个妖,缠斗在一起,百里玅身姿矫健,剑法精湛,在灵符的帮助下,剑剑见血,既然修为不行,那就不要去拼法力。
狼首领在百里玅刺中自己的时候忍痛抓住了短剑,连人带剑一起扔了出去,狼妖四周灵力流转,法术朝百里玅击来,百里玅飞出一张灵符,灵符与法术碰撞在一起,百里玅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而狼妖们却受了伤,退后数丈,这是百里玅没有料到的。
秦梁、秦羽、宫错总算赶到,百里玅松了一口气,孙迹直接睡了过去。
“你们又是何人?”鲜血的味道让狼首领已失去了理智,未察觉眼前的几人是自己不可战胜的。
“我们是来清理门户的。”秦羽说到,见孙迹被伤成这样,怒火中烧,誓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不可。
狼首领奋力使出的一击,被秦梁轻松挡下,其它的狼妖纷纷扑了上去。
秦梁与秦羽本就是狼妖中的佼佼者,对付他们不在话下,又有宫错在一边为他们制造地形之便,很快将这群狼妖打个七零八落。
狼首领不死心,爆发自身修为,密密的血珠覆盖在皮肤上,同时念着咒语,身上竟出现了奇怪的花纹,其它狼妖也跟着照做,修为竟提升了一倍。
秦梁他们一直生活在庸城,从未见过此种方法,而且他们身上不再单纯的只有妖气了,多了一种令秦梁很不舒服的气息,但那是什么,秦梁却不知道。
“二哥,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或许这就是他们会吃人的原因。”秦梁说到,“小心点,别沾到了。”
当他们再次攻上来时,秦梁与秦羽谨慎应对,不触碰到他们。
同是狼妖,他们却如此堕落,妖族处境已是艰难,他们竟还吃人。念及此,秦梁出手更重了些,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打到在地,狼妖们也发疯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发起攻击。
天将破晓,那群狼妖终于站不起来,瘫倒在地,毕竟是妖族,秦梁他们不忍下杀手,见他们没有站起来的力量,身上的花纹也消失不见,就此作罢。
宫错为孙迹治疗了几处伤,虽然他还在昏睡,但已脱离了危险。
秦梁冷冷道:“回去吧。”
“等等,我还有事。”说话的是百里玅。
秦梁面色阴沉地看着她,若不是她跑到这,孙迹也不会受此重伤,而且还用妖血画符。
“什么事?”
“我把两个男童藏这附近了,我还要把他们带回去。”
“秦羽,你留下陪着她,我们先走了。”秦梁说完,与宫错一起,带着孙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