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往山区的火车,她最后给逸尘发了最后一条微信“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天涯,更何况你只把我的忠诚和追随当成一个玩笑,这样也好,此生不见…”车渐缓的走着,关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向着大山深处迈进,等待她的是未知,是迷茫中的探索,望着一片片绿油油的茶山,一行行恰似佛手的丘陵,滚烫的热泪已经贯穿的腮边,她深知,这一走,就是永别,是对十年青春的一个残破不堪的收尾,无奈放下被泪水打湿半夜的《六六年》,向着窗外望去……
而在另一边,逸尘正在办公室里骂着一位把剩余的茶水浇在茂密的文竹上的小助理,从茂密蓬松到瞬间枯萎仅仅不到两个小时,他很心痛,这盆是他生日的时候睿寻送给他的,睿寻和他吵架已经三天没回公司了。他也想让她休息一下,想明白自己的定位,谁知道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
此时的他越想越来气,正好找到一个能出气的,一股火全撒在小助理欣欣身上了。欣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歉说对不起,他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她的影子,欲言又止,恰好手机盯的一声,放在往常,他看都不会看,可以,某人不理他三天了,算得上音信全无。对别人都有信息来回,对他……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手底下6000号人的上市ceo,别人对他都恭恭敬敬,生怕一点惹到,而她,却不止一次在唇枪舌战中败下阵来,他总认为她是无理取闹,却不知她需要的正是无理取闹来刷出自己的存在感!
在他身边,凤蝶暗涌,酒醉迷金,数不胜数,年近38的他几乎把公司所有漂亮的女性招惹一遍,而现在,对于睿寻,不只是招惹,因为一个女人一旦冷起来,他有一种想象不到的寒战,瞬间汗毛全部立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有点害怕,心烦意乱,而哭哭啼啼的欣欣更让他觉得闷的慌,心脏好似一百斤石头狠狠的压着,他拿起电话。闪在眼前的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天涯”,他有些慌了,看完之后,瘫坐在沙发上…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睿寻会这么决绝的发出这段话,在他印象中,她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黏住自己,而自己本身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她越粘着,他就越寻花问柳,但是这段时间她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哪怕一桶水,都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名字,他以为她是心智成熟了,不再天天粘着他了,谁知来了个永别,他立马回拨了电话,语言。视频,结果一个关机,两个不在身边,这时他真的慌了,不知所措,一口开水将舌头烫的发木,他联系了她身边所有的朋友,但是,除了同事之外,他们之间连共同的朋友都没有。
一个脑袋探出来,渐渐的走进屋里,扭动着大屁股嗲嗲的问他吃不吃饭,他毫无心情。没搭理她,这位副总竟然把衣服脱了,想要坐在他的身上,他不耐烦的把她推走,有一段他来者不拒,对于已经离婚的人也全然接纳,干柴烈火,让他沉浸其中,而睿寻在公司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从那一刻起,想要出走的谋划就已经开展起来。
他低沉的说了一句“今天我没心情”,这位副总经历了离婚,再婚,又离婚,最懂男人,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去”,他没回答,她默默的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办公桌上,六瓶啤酒,四个空的烟盒,满屋弥漫的烟酒相容的气息,从昨天下午一直发呆到很饿很饿,半夜11点点了一个外卖,只要了一分炒饭,一盒花生米,六瓶啤酒,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的呆着,对于睿寻,他从来没有给过任何希望,但是,一旦一个大活人连工资都不要消失的毫无踪迹,他总感觉空落落的,沙发上微微的眯了一会儿,只听见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他一看表,已经9点二十了。匆匆把垃圾丢尽脏桶里,拿着牙刷,奔着卫生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