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锦和顾夜泽走了很久楚纪然还在对着他们的背影怔愣发呆。
”纪然哥哥？纪然哥哥！“顾夜雨喊了好几声，楚纪然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楚纪然道。
顾夜雨不满的嘟囔：“纪然哥哥你发什么呆嘛，在想哪个女孩子呢？”顾夜雨无心的调侃没想到又让楚纪然陷入了沉思。
失算了。
他以为自己把心思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条件反射的选择了拉走白薇锦。
顾夜泽是什么人，肯定瞧出了什么端倪。
但愿自己刚才那副反应能让顾夜泽打消一点疑虑吧，还有就是......
楚纪然有些抱歉的看着顾夜雨。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顾夜雨疑惑的瞧着楚纪然，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
楚纪然其实到现在还有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顾夜泽及时反应过来拉走了顾夜雨，那层层叠叠的书砸在她的身上。
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百分百信任的看着自己。
“纪然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嘛，刚才到现在就魂不守舍的。”顾夜雨追问。
“我只是在想，刚才我不应该没拉走，差点就让你受伤了，抱歉。”楚纪然看着面前这个笑的一脸天真的女孩子。
他是发自内心的对她感到内疚。
顾夜雨却不在乎的挥挥手。
“哥哥不是在嘛，我不会受伤的，如果你不救嫂嫂，哥哥可救不到嫂嫂。”说罢顾夜雨又一脸疑惑的补充道：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你才救嫂嫂的吗？”
楚纪然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当然是。”
“那不就好了嘛。”顾夜雨又恢复了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
楚纪然摸着她的脑袋笑了笑：“我只是答应姑奶奶要照顾好你，却差点让你受了伤。”
说完他就示意顾夜雨跟他下楼，这么一场闹剧过去她肚子估计也饿了，先带她去吃饭。
顾夜雨在后面迟疑了一下。
“纪然哥哥。”
楚纪然停下脚步，“嗯？”
顾夜雨揉着衣角犹犹豫豫要不要问出口，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因为受了奶奶的委托，才要照顾我的吗？”顾夜雨有些不敢看楚纪然的眼睛，她害怕楚纪然如果回答一句是，他要如何自处。
楚纪然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当然不是。”
听到这话，顾夜雨的才放下心来，她刚扬起笑容准备追问，楚纪然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的笑瞬间垮掉了。
“你是我从小爱护到大的妹妹，就算奶奶不说，阿泽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你。”楚纪然接道。
顾夜雨很认真的看着楚纪然的双眼，像是在确定他这话的真假。
“可是，我不想当你的妹妹。”顾夜雨一字一句道。
她说话从来都像连珠炮一样，语速更是跟机关枪一样快，鲜少有这样一字一顿讲话的一天。
这一次，没有哭闹，没有歇斯底里。
顾夜雨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平静。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她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
楚纪然有些心疼，他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伸到半空的时候却僵了僵，只要讲这层窗纸捅破，他们俩就注定无法好好相处。
“傻丫头，不做我妹妹你还想做什么，做我姐姐？”楚纪然佯装不知，半开玩笑道。
“纪然哥哥你别再装傻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顾夜雨的声音越说越小，却渐渐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她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直接了当的跟楚纪然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的，从小我就喜欢你，所以我一直努力追随着你的脚步，去学会你喜欢的东西，像个跟屁虫一样粘在你的身后，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楚纪然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呀。”
“可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啊！跟我喜欢哥哥喜欢嫂嫂的那种喜欢不是一种喜欢！”顾夜雨微微扬高了声音。
她这话说的有些绕口，她相信楚纪然听的懂。
她虽然叫他一声纪然哥哥，却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哥哥，这么多年来楚纪然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男人，她喜欢的男人。
楚纪然不说话了。
“那你呢？楚纪然，你喜欢我吗？”顾夜雨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就算是跟楚纪然发脾气，还是吵架的时候，她都没有直接唤过他的大名，但是其实她很早就想这么叫了。
她再也不希望被楚纪然当作妹妹。
“我不喜欢你。”
楚纪然的回答让顾夜雨瞪大了眼睛。
“抱歉，夜雨，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喜欢。”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楚纪然第一次给顾夜雨的正面回复，却让她的心仿佛在一瞬间碎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逃避的原因，对不起。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那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你明白吗？”
楚纪然的心里有些微微作痛，他看到顾夜雨袖子下微微颤抖的手，看到她紧紧咬着的牙关，也看到了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他很想像从前一样上去摸摸她的头，可是他不行。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跟她说明白，如果现在心软就前功尽弃了。
“我知道了。”
这是楚纪然第一次听到顾夜雨发出这么低的声音，犹如一头小兽在呜咽。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我不想承认，逃避的不止是你一个人。”
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顾夜雨哪里不知道楚纪然不爱自己，只是她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不承认，就还有机会。
“我先回去了，奶奶还在等我。”
顾夜雨跟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了，这一次她的脚步放的很慢，似乎是想要跟自己这十几年的感情告别一般。
直到顾夜雨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口，楚纪然才开口：“我还是你的纪然哥哥吗？”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