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回过神,转身回房,头也不回地抛出一句:“步战他打不死我。”王越自己也没把握,即使自己动用寒冰剑的能力,但吕布毕竟是狂战者,自己也不一定打得过。
董晟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连一向自诩武艺高明的王剑客都自认比不过吕布,只是,自己老家,岂是他吕布想闯就能闯的,那自己不是很危险,偏过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萧大哥,你传令下去,以后谁敢不顾阻挠擅闯太师府的,一律射杀。”他吕布最强,再三头六臂,在强弓劲弩下,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肉球。
萧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诺。”转身离开。
萧云是董晟从夜行军中提拔出来的人,做事谨慎细心。只是,太师看着萧二离去的背影,撇撇嘴,这家伙跟王越在长安呆久了,居然还学会了王越的冰块脸,果然,近朱者赤。
董晟回头看向自己的小房子,住了几天长乐宫,都有点不习惯了,走进房子,四处打量一番,没有看到意料中的身影,嘴角微扬,眼睛却泛上冷意,那丫头不会真的去跟吕布暗送秋波了吧。
忽然微小的声响从角落中传来,太师内心生疑,走近一看,只见小女人正蹲在那里摆弄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这些东西都是他当时缴获李傕的战利品,本来用来装饰他在长乐宫的宫殿,可如今他已搬出长乐宫,本想把东西都留在那里得了,没想到小女人把它们搬过来了。
太师蹲在貂蝉旁边,见貂蝉小手正捧着一颗夜明珠在端详,笑着问道:“好看吗?”
貂蝉吓了一跳,夜明珠脱手而出,董晟眼疾手快,接住夜明珠,并拉住又要行礼的丫头:“夫人,你能不能别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一样,行吗?”
貂蝉低着头撇撇嘴,心里想着,太师比鬼还可怕。
董晟也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把夜明珠递给丫头:“喏,给你。”
貂蝉有些惊讶,抬起头,犹豫地接过夜明珠,不确定地说道:“真的给我?”
太师内心暗笑,点点头:“你要是喜欢,这些都给你。”
“真的?!”貂蝉喜笑颜开,眼睛发光,起身向太师行了个礼,“妾身谢过太师。”说完弯着纤腰,将所有的东西收到箱子,想要抬起来,结果发现抬不动,就推着箱子挪到床底。
董晟站起身,看着貂蝉的翘臀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微微眯眼,虽然小女人只有十六岁,但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甚是美艳,貂蝉收起宝物,回过头见男人盯着自己,冲他甜甜一笑,向内室走去,说道:“奴家去帮太师收拾书卷。”
董晟轻笑出声,感情这三国第一美女这么贪财,早知道,自己直接用钱砸死她,跟着走进卧室,问道:“方才吕将军来找你,你不知道?”董晟记得按照剧本,貂蝉应该在帘内故蹙双眉,做犹豫不乐之态才是。
貂蝉拿书的动作顿了一下,答道:“奴家知道。”这些书虽然董晟也看不太懂,不过拿来摆摆架子还是不错的。
“那你怎么不出去?”董晟坐到旁边,拿起一卷书,他有些好奇如果历史改变了,那貂蝉会怎么做?
貂蝉抿抿唇,思忖片刻,垂眸说:“司徒已将我许配给太师,于情于理,妾身都不应该见吕将军。”于情,她根本就不喜欢吕布,那天第一次见面,那家伙就拿手来摸自己,幸亏自己躲得快……于理,太师于自己有恩,司徒亦于自己有恩,自己即使想报答司徒的养育之恩,也不能忘却太师的救命之恩。再者,退一万步讲,司徒的计划还是成功了,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太师。
董晟内心暗想,如果有机会选择,谁又会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呢,如果21世纪时有一天你可以坐在烛火下读书,一定是因为停电了……见女人收拾着书卷,也不细问了,盯着女人的眼睛,说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府的,但你现在毕竟是太师府的人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希望你做任何事都要考虑一下太师府,司徒那边,我回去说的。”引用《论语》表达观点,这个是个小细节,无形装逼,最为致命,虽说太师有点附庸风雅的嫌疑……
“诺。”
夜已深,折腾了一天,董晟躺下就睡着了,他跟貂蝉分别盖一张被子,现在跟她盖一张被子,只是在折磨自己……
身边的貂蝉疲倦地侧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在黑暗中偷偷看着太师侧脸的轮廓,他为什么每晚睡觉前都要在外面呆一个时辰呢?貂蝉百思不得其解,昏昏睡去。
皓月当空,洒落满城雪。
万籁俱寂,唯长安城西密林处,有四人坐于盘石边借着月色弈棋,皆为白发苍苍之老者,谈笑风生,二人对棋,二人观棋,棋盘之局,却为天下之势。
对局者名曰王一,李二,观局者名曰张三,赵四。
只见那王老者持一黑子置于棋盘上,笑道:“此乃长安吕布,武艺绝伦,精兵良将,却勇而少义,毫无主见,真真的棋子也。”众人哂笑。
李老者思忖片刻,下一子,曰:“此乃长安董晟,锋芒毕露,声势浩大,然身陷重围,若无法破局,一步走错,只怕凶多吉少。”
其余三人议论纷纷,谈笑间,王一又下一子:“众人可知此是谁?”
张三定睛一看,捻须曰:“此着独善其身,锋芒极盛,却毫不顾及其余黑子,宁我负天下人,此必东郡太守曹操曹孟德也。”
王老者眯眼点头:“是了是了。”
李二岂愿落后,紧跟一子,笑曰:“那老赵,你来说说我这一招。”
赵四看向棋盘,若有所思道:“此招似明似昏,软绵无力,嗯……”赵四沉吟片刻,拍腿大笑道:“此子必是冀州袁本初,时而无谋,时而圣明,优柔寡断,老李,此盘你似乎落于下风了。”
李二笑容更甚,毫不在意,低头仔细观察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