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小太师董晟正百无聊赖地盘坐在屋檐上看着王大剑客练剑,这家伙整天除了练剑就是练剑,其他事一件不问,自己原本把禁军事务交给他,他倒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圣人剑,结果禁军事务还得自己操心。
这几天天气有所回暖,长安的天空终于出现了太阳,这种晒咸鱼的好机会,董晟自然不会错过,盯着王越手中的剑盯了好一会儿,觉得有点晕,便倒在屋檐上,眯着眼睛晒着阳光。
董晟最近想过了,自己目前手下的能臣武将终究还是太少,跟曹操刘备他们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虽然自己也发布了招贤令,但来投靠的人不是夸大其口便是财迷心窍,本事一点都没有。到底要怎么办呢?他能念得出名字的人倒也不少,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没有度娘,也没有导航,派出去打探的人也没有动静。
太师本以为穿越之后,便可左卧龙,右雏凤,二十四将站身后,结果现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不过,有一个倒是有了,董晟偏过头,看着那边站在箱子上踮起脚尖也想爬上屋檐的女人,笑了笑,这女人自从上次踢自己一脚后,就放飞自我,开始了不设限人生。
董晟挪了过去,向貂蝉伸出手,貂蝉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塞到太师手中,太师略微用力,就把貂蝉提到屋檐上。
“唔,夫人这么轻啊。”
“妾身本来就轻。”貂蝉撇撇嘴,学着董晟的动作在他身边躺下,头枕着手,也闭上了眼睛,嘴角轻轻上扬,昭示着女人此时的好心情。
董晟没盯着太阳了,偏过身瞧着貂蝉,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女人的俏脸上,他这才发现女人的肌肤真的很好,白得都要发光了,男人的脸越凑越近,想要看得更仔细点。
貂蝉忽然觉得有气息打在自己侧脸上,睁开眼睛转过头,嘴唇刚好蹭到董晟的嘴唇,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太师也没意料到女人的动作,双唇接触,四目相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溜。身随心动,董晟翻身跃下屋檐,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上面的貂蝉:“喂,不关我事,是你自己贴过来的。”
貂蝉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不缓不急地跃下屋檐,向王越行了个礼,柔声道:“王将军,可否将剑借与妾身一用。”
王越耸耸肩,将剑递给貂蝉,转身离开,貂蝉一接过剑,就向太师方向连刺三剑,董晟叫苦连连,躲到王越身后,躲闪着女人的动作,貂蝉笑着追砍。
王越无奈地看着两个小屁孩,想着怎么摆脱太师的魔爪,忽然,“王大侠!”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流光的声音,王越转头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部凝结,呆呆地看着房屋的方向。
董晟见拉不动王越,顺着王越眼神的方向看去,马上停下动作,侧身躲过貂蝉一招,夺过剑丢在一旁,顺手搂住貂蝉的腰,让女人停止动作。
貂蝉见气氛不对劲,也扭过头,只见流光推着一名女子站在门口,那女子容颜清秀,脸色如落雪般苍白,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让人害怕凛冽冬风会将女人带走。
袁晴巧笑倩兮,眉眼弯弯,静静地看着王越,只是,眼角的那抹晶莹却让人心疼。
清风轻轻吹拂着王越的脸颊,吹得王越眼睛发酸,一向冰冷坚毅的的脸颊终于带上了微笑,男人一拐一拐地走到坐着的女人面前,缓缓下跪,一双染过无数鲜血毫无畏惧的手,此时却微微颤抖地抚上女人苍白的脸颊,温柔仔细地为女人擦拭眼角的泪水,害怕稍一用力就会伤到袁晴。
袁晴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缓缓抬起手,握住男人炙热的大手,无力道:“王师傅,我回来啦。”
“好!”
冰冷剑客终于压抑不住内心情绪,将消瘦的女人抱到怀中,想用尽全力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把头埋在在女人的颈窝无声哽咽着,闭着眼睛,眼泪夺眶而出,却嘴硬道:“丫头,今天的风真大,终于把你吹醒了。”
袁晴抬起手,回抱住面前跪着的男人,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靠在男人身上,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温度,深吸一口男人身上的独家清香,满足地扬起嘴角,这香还是自己先前给他的香薰,声音带着一抹调皮:“对呀,是风把我吹醒了,还有一个练剑的傻瓜,把我叫醒了。”
温柔阳光轻轻洒落,将两人笼罩在温暖中,让这个世界仿佛只剩相拥着的两个人。
董太师嘴角微扬,推着貂蝉和流光走出后院,顺手把门关上,这么久了,王越跟他夫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他们还是别做电灯泡了。
流光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小姐能醒过来,她内心的喜悦不下于王越。貂蝉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但是看到一直冰着脸的男人居然有一天会痛哭流涕,内心不免有些触动,也忘了董晟刚才的无礼,轻轻把头靠在太师肩膀上。
董晟抬头看向蔚蓝天空,风雪过后的天空总是那么好看,让人不禁忘记了之前寒风呼啸的恐怖。虽然袁晴的恢复,可能意味着王越的离开,不过自己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只有袁晴好好地活着,王越才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偏过头,看着在怀中轻声啜泣的貂蝉,将女人转过身,低下头,替女人抹去眼泪,轻声道:“嫂子能醒过来是好事,你哭什么呀?真丑。”
貂蝉擦干眼泪,小手握拳锤了太师一下:“太师才丑。”
董晟也不气,趁机拉过貂蝉的手向府外走去:“走吧,带你去外面玩,今天的太师府就留给王越吧。”
貂蝉试着挣脱董晟的手,没成功,便也随着董晟动作,跟在他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太师,眸底暗光流转,董晟,你跟王大哥是同一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