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曼语坐了一会儿,手机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在美国并没有认识太多的人,便直接按掉了电话,没有接听。
欧阳辰反而在婴儿用品店逛了起来,这是家比较出名的店子,女导购们见欧阳辰气度不凡,全部都涌了过去,围着欧阳辰。
“请问你是女儿还是儿子呢?”女导购面带桃花。
“我夫人在那边,还没有生,先做准备,男生女生都买吧,孩子以后可以再要。”欧阳辰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女导购在旁边看痴了。
这么帅,居然有了孩子和老婆,真是可惜了。
真心羡慕那个女人。
云曼语坐在这边,那几个导购,时不时就朝自己看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也没有什么问题。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云曼语想到也许是学校里的老师有急事,便接听了电话。
“请问你是云曼语小姐吗?”
云曼语嗯了一声,“请问你是……”
“我是父亲的美国律师,最近听说你到美国来留学了,有一些事情关于你父亲的,我想应该告诉你。”电话里律师的声音很是客气。
云曼语楞了片刻,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心里一个咯噔,她下意识的就看了欧阳辰一眼,但他的专注力都放在了买衣服上,并没有看她这边。
“方便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吗?”
云曼语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父亲的死,太过蹊跷了,也许父亲留给了律师某些东西,是跟他的死有关的呢?
想到这里,云曼语的心就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美国律师说了一个地址,云曼语记了下来。
等欧阳辰过来时,云曼语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着他手中的两件衣服,“我觉得粉色比较好看吧。”
“你希望是女儿?”
云曼语点头嗯了一声。
欧阳辰抿唇,“我也希望是女儿,不过儿子也不错。”
云曼语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逛完了这家店子,云曼语就谎称已经有些累了,便提出了要回家。
“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买完,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我再挑一些。”欧阳辰见她神色确实有些倦怠,便给司机打了电话。
云曼语上车,司机刚开了一会儿,她就开口,“你先去一个地址吧,我想买一点东西,马上就是我们的纪念日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司机一想是欧阳辰和夫人的纪念日,他也就没有说什么,按照云曼语说的地址开了过去。
云曼语照着地址的方向,来到了一栋别墅。
开门的律师是个美籍华人,中国人的打扮,见是云曼语,脸上带着微笑,“进来吧,这是你父亲留在美国的房产,我整理了里面发现有一些遗物,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带走。”
云曼语想了一下,当初父亲被逮捕之前,就是在美国,也许他在美国留下了什么东西。
客厅里茶几上放着一些字画。
还有父亲抽烟用的烟斗,字画对父亲来说,是他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了。
云曼语拿起了一幅字画,看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父亲与她说的话。
“曼语啊,把钱藏在字画的画框的反面,可不是好习惯哦?聪明人一看就找到了。”
想到这里,云曼语把字画翻转过来,打开了画框,而画框的里面,夹着一封薄薄的信。
云曼语楞了下,立刻打开了信。
站在一旁的律师,也是楞了半天,“怪不得你父亲在拘留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美国里的房产里面,有一些字画和房子是以你的名义买的。”
“因为他知道,一旦被抓走了,他名下的所有房产,都会被银行给收回去,只有美国这栋房产和字画是我的,所以可以放在里面。”
云曼语眼眶渐渐湿润了,父亲的信是手写的,字迹很潦草。
一看就是仓促之下写好的。
“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坐牢了,走到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是我太贪心,一步错,步步错。”
信只有前半部分,父亲把这封信撕成了两半。
上半部分只是父亲在愧疚,自责,但云曼语看了半天,也不明白父亲在自责什么。
律师皱起了眉头,“信的后半部分,会不会不在这里?”
“不,一定就在这个房子里的其他地方,只不过被我父亲给藏起来了,他害怕别人发现,这些东西。”
云曼语知道,父亲很聪明,他就怕别人发现了这幅画,所以才把一封信给拆成了两半。
如果别人看见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看到了,就知道信还有另外一部分,一定藏在这栋别墅里。
云曼语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来,律师也开始帮忙。
毫无目的的找了半天,云曼语翻乱了很多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信放在了哪里。
有哪里不对。
信不在这里,到底在哪里?
云曼语重新的打开信封,突然看到了信封上的邮戳。
邮戳上面是一处公园,刚来美国时,她还小,父亲就带她到附近的公园逛一逛,她记得在公园里,不小心的摔破了脑袋,父亲差点吓死了。
后来好在没事,去医院缝了几针。
公园……
云曼语立刻起身,快步出了别墅,律师跟在她的身后,公园里有一片沙地,沙地的旁边就是邮筒。
这个邮筒已经破旧不堪了,算是废弃了的。
云曼语在邮筒里扒拉半天,找到了一个木头盒子。
木头盒子上面有锁,她还需要钥匙。
律师感叹的说,“你父亲还是藏的够深的,他是怕谁看到这封信吗?”
“钥匙应该在别墅吧,我们回去看看。”
重新回到别墅,云曼语在烟斗里找到了小钥匙。
成功的打开了木头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半截信纸。
云曼语突然有一种惶恐,不敢打开信。
里面一定潜藏着真相,关于父亲死亡的真相。
她伸出手,捏着信纸,信纸的颜色已经泛黄发硬,她咬牙,翻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