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大肚子的云曼语,裹着厚厚的大衣和围巾,国内的气温并不算高,特别她又劳累的坐了好久飞机,欧阳辰扶着她上了车。
开车的司机小钟,回头看了一眼云曼语,见她轮廓都圆润了许多,整个人有了当妈妈的一种温暖母性的光芒。
“先在酒店里休息一晚,我们再去医院吧。”小钟提议。
两个人都是刚刚回国,舟车劳顿的,但云曼语却强烈要求,现在就去一趟医院,不惊扰妈妈,在门外看一眼。
欧阳辰拗不过她,只得让小钟开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云曼语靠着欧阳辰,也没有说什么,虽然眼皮子都在打架,但是她精神上一点也不困,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她担心又害怕。
帝都精神病院。
欧阳辰始终扶着她,走上一节节台阶时,云曼语有些胆怯了。
“阿辰,如果我妈妈威胁我怎么办?”
她做的那个噩梦,忽然就浮现了出来。
母亲站在悬崖边上,威胁她不要和欧阳辰在一起,不然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噩梦的每一帧画面,历历在目。
“你不要想那么多。”欧阳辰也只能安慰她。
但他心里也是没底气的。
母亲和他,云曼语会选择谁,他没有那个底气。
医生简单的和云曼语聊了两句关于母亲近日的情况。
“她一直都在说,如果云氏没有破产就好了,老公也不会死,什么都不会变。”
云曼语垂下了眼,心痛不已。
母亲变成这样,的的确确是因为云氏破产,父亲也不会铤而走险,结果犯下了滔天大错。
一切都不能再回头了。
云曼语站在了病房的门外,透过了窗户,看得到母亲坐在病床边,痴痴的看着窗外,嘴里说不清楚在念叨着什么。
她好不容易治好了母亲的心脏病,可现在母亲受了次激,又有了抑郁症。
医生建议说,“目前现在还是不要次激她,让她远离一切受到次激的东西,尽量的让她呆在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里。”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云曼语点了点头。
欧阳辰没说什么,但医生的意思很明白了,接下来的生活里,至少在她母亲面前,他是不能够以女婿的身份出现的。
回酒店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安静到有些可怕。
云曼语看着窗外,想到了欧阳辰之前想要给她举行一个盛大婚礼的话。
“结婚证,暂时别办,我们的婚礼……要不就算了吧。”云曼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欧阳辰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后,嗯了一声。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
云曼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够缓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开车的小钟更加不敢说话,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有一个导火索,要是谁再说一句,两个人就会炸掉。
一直到酒店,二人无话。
欧阳辰扶着她进酒店,洗漱休息,安稳的躺下。
他坐在床边,看着手机,目光没有像以前一样,缠绵的落在她的脸上。
云曼语知道,欧阳辰在生气。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够让欧阳辰的情绪缓解下来。
云曼语尝试伸出手,轻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欧阳辰动也不动,没有什么反应。
“我需要你。”云曼语轻轻的说。
欧阳辰没有动,嗓音淡淡的,“上厕所还是喝水?”
“不是,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云曼语扭捏了下,继续不要脸的表白。
欧阳辰仍旧没有动,嗓音平静安详,“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不是。”云曼语抓着他的手臂,“你看我一眼,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想也不想,否认。
云曼语叹了一口气,这明显就是生气了嘛。
“你看我一眼。”云曼语轻声的央求,“以后,等我母亲的病情好一点了,我们再领证,欢天喜地的办婚礼,你看行不行?”
欧阳辰眼皮子动了一下,“以后是什么时候。”
“就是……”云曼语也泄了气。
她也不知道母亲的病情什么时候会好一点。
欧阳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我勉为其难的当一段时间你的情人。”
见他妥协,云曼语嘴角才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
欧阳辰哀叹了三声,“我堂堂的一个集团总裁,沦落到给一个女人当情人。”
云曼语咳嗽了两声,“注意措辞。”
“算了,我这是报应,谁让之前你被人误会成小三了,现在轮到我的报应了。”欧阳辰无比的有自知之明。
云曼语哼了一声,“是哈,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当时网上都把我骂得个半死,说我破坏你的家庭呢。”
“咱们半斤八两,一个情人,一个小三,绝配,行了吧。”欧阳辰躺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肚皮,“怎么还不卸货,居然要霸占你肚子七个月,真不是个省心的东西。”
云曼语偷笑了几声。
他那哀怨的语气,就像个没有吃到糖果的小男孩似的。
“阿辰,阿辰。”云曼语在他耳边轻轻的喃了两声。
欧阳辰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爱你。”云曼语飞快小声的在他耳边丢出了三个字,然后若无其事的睡觉。
黑暗里,欧阳辰睁开了眼睛,立刻捏着她的鼻子,“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见。”
“我什么也没有说啊,你听错了吧。”云曼语开始赖账。
欧阳辰又捏她的耳朵,装作威胁说,“你不说的话,我明天就抓你去领证。”
“好了,我说,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吧?”云曼语都连说了两遍了。
要不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脸红的都快要爆炸了。
欧阳辰心满意足的躺下,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总算是被她给哄得开心了。
暂时……不领结婚证就不领呗。
反正他都当爹了,云曼语也跑不了。
至于其他的嘛,婚礼再说,孩子照养,一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如此想着,欧阳辰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但他没有想到,次日一大早的电话,再次让他和云曼语的关系,进入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