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解之后,林沛晴没有允许老苏在她房间留宿,趁欧阳辰还没发现,匆忙让他出去了。
林沛晴望着刚从门口离开的背影,眸低闪过一丝厌恶,要不是为了得到欧阳辰,她怎么会委屈自己屈身于这样身份卑劣的一个人,吞咽下那股子不适感,她从床上起身,兀自去洗手间,清理身上的痕迹。
颈骨处有一处猩红泛紫的御痕,她不管怎么搓洗都无济于事,该死的,早就警告过他别在身上留下证据,竟然还是留下了。
林沛晴懒得化妆遮盖,清洗过后,直接撕了一块胶布贴在那儿,又将波浪长发垂下来遮挡,她浑身针眼都引不起在意,更别说这点小伤了。
空荡荡的别墅,仿佛在嘲笑她的孤独。自从跟欧阳辰于一年半以前签订协议,她就开始唱起独角戏,独自在外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回到这偌大别墅却要苦苦守着那卑微的爱情。
整整一个星期,欧阳辰都没有再出现。
这天,林沛晴刚要出门却被门口的两个保镖拦下。
“林小姐,先生吩咐过,以后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踏出去一半。”机械般的叙述。
林沛晴怔愣片刻,旋即回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辰他是要软禁我吗?”
林沛晴不管不顾往前冲,却被两名保镖堵的死死的,一巴掌呼在其中一名保镖脸颊,“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那名被打的保镖半边脸颊肿胀,嘴角还挂着血丝,却依旧不肯让步,“我知道您是林小姐,是这家别墅的主人,但是我们的工资是先生开的,所以,抱歉,我们只能听先生的。”
“要钱是吧?我给你。”林沛晴拉开钱包,掏出一沓子美钞朝两名保镖扔过去,可对方看都不看,任由美钞洒落在眼前。
“你……你们……气死我了……”林沛晴狠狠朝两名保镖踹了几脚,退回到别墅里。
她掏出手机打给欧阳辰,却被他冷冷一言打发,“你现在没权利跟我讲条件,乖乖待在别墅。”
“欧阳辰,你别忘了你的药剂还没有研究成功,你要是逼死我,那你的云曼语就跟着一起死好了。”气冲冲一句后,她挂断电话,转而拨给云曼语,可根本拨不出去。
“老苏,给我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拨不出去了?”
老苏面对她的怒气,缓缓低下头,“小姐,是先生让我们做的。”
“你……”林沛晴气急了,扬手就朝老苏脸颊劈了下来,“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早知如此,我给个乞丐都不会给你,还有这个孽种,他怎么还不去死。”
林沛晴发起狠来,连自己都不放过,一拳一拳砸在肚子上,惊吓住了所有人。
几乎将别墅里所有的值钱东西都砸了,林沛晴披头散发,双眼通红吼叫着。
“我要见欧阳辰,他没资格软禁我。”
老苏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巴掌中清醒过来,耳边就钻入林沛晴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怎么都无法将眼前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女人跟印象中楚楚可怜的林沛晴归为一人。
眼前的女人仍旧又摔又砸,其他人都退避三舍,他也不敢冒然上前,而且他是知道欧阳辰为什么突然对她软禁的。
上次他从林沛晴房间出来,就被欧阳辰堵了个正着,欧阳辰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将手机拿到他面前,他看到屏幕里正播放着他跟林沛晴的火辣一幕。
老苏跪在欧阳辰面前,苦苦哀求,“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给林小姐下药,并且趁她不注意强占了她,后来又拿这件事威胁她屡次就范,林小姐,她是无辜的,她完全是被迫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欧阳辰冷笑一声,“老苏,你要是说是林沛晴威胁你逼你我还信,你越是这样维护她,我越是相信她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顿了顿,欧阳辰转过身去,慢慢走到窗前,掷地有声的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再开口。”
老苏匍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一片血渍,“是我,是我喜欢上林小姐,她很可怜,我想着好好守护她……”
欧阳辰冷冷一声打断,喉咙里讥讽一声,“她林沛晴可怜,那你一定是眼瞎了,有时间,你可以好好问她都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跟我讨论她是不是可怜。”
“先生,我知道林小姐她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是她爱您,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我知道您不爱她,可能不能看在她现在还对您有用的份儿上,别对她怎么样……”老苏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他看见欧阳辰缓缓转过身,脸上的怒气几乎压制不住。
老苏根本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急忙俯下头,心口忐忑不安等待着,不知等了多久,耳边才传来欧阳辰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的一句话。
“要不是看在药剂还没有研发成功的份儿上,我不会轻饶她的,接下来是药剂研发的关键时候,你给我看好她,要是再让她扯出什么幺蛾子,就别怪我将你们做的丑事公之于众。”
……
涣散的视线一点一点重聚,老苏也从记忆中恢复过来。
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林沛晴更恼了,她跑到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冲到门口两人面前,陡然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脖子,大声嘶喊,“我要见欧阳辰,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最后,在林沛晴歇斯底里的胡闹之下,欧阳辰在将近傍晚的时候,驱车赶到了别墅。
一进客厅,就看到林沛晴衣衫不整,一副颓废的样子坐在沙发里,欧阳辰眼里的嫌恶毫不避讳。
他踱步走了过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沛晴陡然站起身,转身看欧阳辰。
“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凭什么软禁我?该不会是想违约取消婚礼吧?”
时隔一个星期再见,便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场面,林沛晴心里比谁都不想,但想起自己这一个星期的遭遇,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