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流了一下午,所谈不过是当下的处境,跟各自的无奈,几次,欧阳辰都想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可是无奈他这里处处都有人员流动,每次那些人一出现,赛罗就明显的转移话题,这让欧阳辰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直到临走的时候,赛罗塞给他一把刀,说是特意从拍卖会上拍卖来的,让欧阳辰一定要小心玩,欧阳辰刚想拒绝,就看到他频频对自己使眼色,心底意识到这可能有什么玄机,便还是揣上了。
回到酒店不久,他就接到查尔打来的电话,查尔情绪似乎不高,欧阳辰反复追问,他才告知是他母亲去世了,欧阳辰从不擅长安慰人,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相约查尔一起来酒店喝几杯。
“欧阳,你知道吗?我这些年这么拼命都是为了什么?”查尔来的时候已经满身酒意,却还是管欧阳辰要了酒,一边喝一边倾吐:“我都是为了让我的母亲能早日解脱,可是没想到,我终究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查尔,我能理解你,但是你母亲至少能陪你到现在,而我的父母却早就在我少年的时候就抛下了我。”欧阳辰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只好拿自己的事情作为对比。
“不,你不知道,你的母亲至少活着的时候是开心的,而我的母亲,这一生,却只快乐过那么十多年,自从遇上我父亲,那个老混蛋,她便开始沉入地狱,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查尔一边狂灌自己,一边痛哭摇头。
“她当年应该也是有过幻想的,毕竟那个混蛋当时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将我母亲追到手的,可是婚礼才刚过,他就急于拿到我母亲的丰厚嫁妆,我母亲不疑有他都交给了他,可他却从此再也不管我的母亲了,转身就娶了罗宾的母亲,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查尔似乎满腹委屈,说着说着就捶匈顿足,而这一切导致的直接悲剧就是他,他这个自出生就被靠上杂种标签的耻辱。
可那些人谁又记得当初要不是她母亲的嫁妆,什么法国贵族,什么名流之家,早就化为乌有了。
查尔喝了很多酒,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欧阳辰很无奈的将他安顿在自己的卧室里,转而回到客厅,这时候手机响起来,他瞟了一眼,是小钟打来的,便接了起来:“怎么了?有什么状况吗?”
“没有,国内一切都好。”小钟先汇报工作,然后才汇报另外一件事:“是这样的,我偶然遇见走投无路的林沛晴,她不知被什么人报复殴打,我将她送去了医院,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留下,便给她请了护工。”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要关心她的死活?”欧阳辰烦躁的柔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小钟有些没好气。
小钟没想到欧阳辰会说出这样一番绝情的话,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林沛晴是他的仇人,他没发狠弄死他已经算是好的了。
“好吧,那算我多说。”沉思之后,小钟无奈回道。
“我可能短时间内回不去,国内那边你一定给我守好了。”欧阳辰不忘嘱咐,然后便挂断了电话。拿起茶几上那柄古佩剑继续研究起来,赛罗当时明显有过暗示这把剑非比寻常,但是他已经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研究过了,却没有发现什么。
……
小钟细心安抚好林浅跟孩子,才蹑手蹑脚回到客厅,掏出一根烟点燃,迷雾之中他竟然想起林沛晴那张脸来,她的样子倔强又不服输,像极了云曼语,该死,怎么会想起那个女人呢?
对,他承认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被无缘无故打的那么惨,他有些动了恻隐之心,但是这种恻隐之心让他难以接受,那可是害得云曼语至今生死不明的人啊!
卧室那边又传来孩子的哭喊声,没多久林浅的暴怒声跟着传来,小钟烦躁又无奈的起身赶过去,就见到林浅恶狠狠的对着孩子说:“再哭,再哭我就杀了你!”
小钟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对一个婴儿恐吓的林浅,呆愣住,怎么都无法将眼前的女人跟昔日温婉可人的林浅联系到一起。
罢了!谁让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呢?
小钟赶在林浅对孩子说出更多狠毒的话之前,冲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用心安抚她,可是孩子却还是哇哇大哭,他知道她是饿了,可是林浅不给她喂奶,而她又对奶粉过敏,无计可施的小钟最后还是抱着孩子走到林浅面前。
“浅,我知道你累,但是孩子她饿了,你能不能给孩子喂点奶?”
“滚开,将她抱走,都是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林浅将孩子视为仇敌,冷飕飕的眼神看得小钟有些吃惊。
无奈的小钟还是抱着孩子出去了,闻声赶来的林浅父母走了过来,很无奈的叹气,将孩子接了过去,然后安抚小钟:“女人生孩子之后,身体变化会导致心理便会,林浅这些年憋了太多事情,虽然遇到了你,但是并没有完全解开,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小钟笑着点头:“放心,我知道,我不会的,你们放心好了。”可看到张着嘴嗷嗷待哺的孩子,小钟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一直不管孩子,孩子总不能一直饿着吧?”
林浅父母面面相觑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最后无奈道:“这样吧,你去医院问问有没有生过孩子乃水充足的产妇,咱们可以给她营养费,只要她愿意来咱们家担任喵喵的奶妈。”
小钟沉思一下觉得可行:“好,那我立马就去。”
说完,不等林浅父母再出声,便急急出门。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位来自农村的产妇,她听完小钟的要求,一开始不想答应,但是一听说小钟会给钱,便忙不迭答应了,并且要求要带着儿子一起去,小钟笑着允准:“当然,我们不会让您跟您的孩子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