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穿上高跟鞋,跟着人流上了八楼。
“你好,我是之前打电话的宁谧的家属。”
护士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上下打量,愣了几秒才说,“你妈妈刚被推进手术室,需要家属签字。但是你,好像不到十八岁。”
“不到十八岁就签不了字吗?”
“按规定来说,是这样的。你还有其他家属了吗?”
“没有,我妈妈的家属,只有我。我能够全权代表我妈妈。”
“这个,我需要请示。”
“你请示下来得多长时间,我妈妈能等得起吗?我说我能签就是能签。”沈孤夺过护士手里的纸,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出了事,我担着。”
护士突然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吓到,呆愣愣的点头,指引沈孤到九楼手术室门口。
沈孤坐在手术室外,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电话铃声不停的响着,但是沈孤好似听不见,只盯着门口上面“手术中”三个大字。
三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打开,沈孤冲了上去,看到躺在手术床上依然处于昏迷中的宁谧。
被抑制的情绪爆发,眼泪顺着眼角留到耳垂,冰凉的触感。
“这位小姐,您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没有生命危险,还需要观察几日。”
沈孤拉住医生的手臂,“医生,我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被送到医院,她到底怎么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您母亲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整条右腿差点被机器切断,还好偏离了一点,没有生命危险。真的是命大啊。”医生感慨的说。
“医生,是谁把我妈妈送到医院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问值班护士吧。”
沈孤眼眶布满红血丝,整个人的气场被乖张取代。
沈孤平时都是安静的,看起来像不可“亵玩”的白莲。但是,宁谧时沈孤的底线,原本想平平安安的度过在上江最后一段时间,等自己看起来有足够的能力,就能够把宁谧接到京城。
现在,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给我等着。
我沈孤,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沈孤站在病房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给我找京城最好的律师,马上来上江,我就考虑加入你们公司。”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这话,满是喜色,没等沈孤挂了电话,就从办公室冲出去直奔总裁办公室。
老板,大神答应了,大神终于要来咱们公司了。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那大神,你什么时候能来公司?”
“再说。”
挂了电话,沈孤看到手机里那些未接来电,先给严籍明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请了半个月的假。
又给王凝回了过去,让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书桌不要太乱。
秦墨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沈孤接起。
“沈孤,到底出什么事了?伯母没事吧。”秦墨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沈孤摇摇头,“没事,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你让我说几句,你把电话给我,把电话给我。”
沈孤听到季一白的声音,她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浪费时间,直接挂断电话。
从病房的窗口看到宁谧安详的躺在病床上,沈孤轻轻的笑了笑,走到护士站。
“护士姐姐,刚才送我妈妈来医院的人去哪了。”
“送来了就走了吧,没注意。”
沈孤点了点头,又到病房看了眼宁谧,就打车回家换了衣服,拿了宁谧的换洗衣物,打车去了宁谧的工厂。
不顾警卫的阻拦,直接踢门进了厂长办公室。
“我妈妈,究竟怎么了?”沈孤一身干练的运动服,双手支撑着桌子,死死地盯着厂长。
全厂的人都知道,宁谧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宁谧又没有什么背景,平时在厂里就经常受男人的欺负,这次的意外,也是因为他们开玩笑,宁谧一个不小心蹭到正在运转的机器。
原本厂里只想把这个当成意外,又有上面的镇压,厂长坚信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女,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侵占了厂长全身。
厂长站起身,堆着笑容,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小孤啊,你妈妈那就是个意外,厂里也很是悲痛。”
“意外?王厂长,我敬你是长辈,但是你如果不说出实情,我们就法庭上见。”
“小孤啊,王叔叔能骗你吗?真的就是个意外。”说着就按住沈孤的肩膀,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还握住沈孤的双手,轻轻摩挲。
沈孤抽出双手,“王厂长,既然如此,别怪我不讲当初的情面。等着法院的传唤吧。”
“小孤,你还小,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不是你现在就能懂的。不要以为找个律师就可以了,小孤,如果你现在回头,坐回沙发,我就当你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王厂长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
沈孤侧过头,嘴角上扬,冷哼了一声,“王厂长,那就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