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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逢江城日,羁绊心藏。

华灯初上,喧闹的夜市在市区中崭露头角,红男绿女也浮现在了喧闹的街头。天黎坐在临街一家酒吧的吧台旁的位置上,喝着Cointreau看着酒吧台上的女生唱着《忘记时间》。那女生唱的很传情,身姿婀娜着尽展自身的幽魅,让酒吧的顾客迷的不愿离步,不愿移目。而那长舌妇般的酒保杰瑞也开始和顾客们扯东扯西,而今天他们话题的焦点永远是一人,而那个人就是那个女孩。

听杰瑞和旁边的几个社会青年说那个女孩是个学生,时常在酒吧里当驻唱并且跟总部的主管挺熟的,所以常常在周六周日的时候去各个连锁店当驻唱,而且跟咱们本省的一个乐队关系挺熟的。有时她有事儿没法去的场子,就会让那个乐队去,而且据说她跟那个乐队的吉他手有事儿。当说到这儿时,几个青年和杰瑞嘿嘿一笑就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天黎冷冷的一笑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转身走到吧台的另一侧继续喝着续杯的Cointreau。不知过了多久歌声停了下来,女生退下了场就走到天黎身边要了杯Apricot就临近坐了下来。女生坐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紫罗兰花味,那是令人熟悉的香味,那香味是由内而外散出的并非浮着于表面,而显得那么轻浮且惹人烦躁。

“你好,你直愣愣的看着我干嘛?这是很不礼貌的哦。”由于她的体香迷惑了我的大脑,我竟忘了从小就耳熏目染的礼节。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我与你在哪里相识过。”我礼貌的表达了歉意,尴尬的喝了一口酒。

“呵,哥哥。你的套路贼老套了好不?要不是我见你与我年岁相差无几而且有些姿色,不然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大叔呢。”女孩蔑视的把我的话给怼了回来,并且起身离开了。

过了不久,天黎看了看手机才知道快凌晨一点了,于是就起身找喝的烂醉酒保结账后离开了。就在天黎准备启动车子离开时,看到两三个社会青年正怂推着一个小姑娘,而这姑娘定睛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刚刚在酒吧遇见的驻唱,并且听着像是这个小姑娘欠了他们几千块似的。天黎没想管这破事于是就骑着车从他们旁边骑过去,当天黎正准备给白洛打电话准备去他家留宿时(天黎父母都在外地出差家里没有一个人,偌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着怪瘆得慌的),那几个小青年看到了天黎。当时那几个小青年心虚啊,就直接把天黎从车上拽了下来而摩托因为当时车速不快所以只是顺势倒了下去,其中的一个小黄毛还把天黎的手机给摔在了地上,手机屏幕被摔得稀碎。

天黎见到此状,想也没想就直接上去就踹了小黄毛一脚,并且顺势将站在小黄毛旁边长得矮胖矮胖的红毛用拳杵在了地上。剩下站在地上的两人目愣口呆的看着天黎,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久混社会的反应的快,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走了。而地上的那两位兄弟见这势头,直接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天黎没有看他们仨,反而是把自己的手机捡起来,哀叹了一口气。而一旁早已看呆了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天黎眼神里不知是感激还是刚才被那三个人吓得,总之眼眶里含着两颗豆粒大的泪珠。

当天黎推起车正准备走时,肩膀却被人拍住了。转身一看,竟然是那个驻唱。天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想上我车,就赶紧上。我没空伺候你这小公主。”女孩犹豫了一会,就直接坐在了天黎车的后座。

启动,天黎驱车离开了西岳路。穿大街过小巷,城市的灯红酒绿与道路旁的路灯、树木以及在白日中人满岌岌的大厦高楼全都赶不及天黎的摩托,似乎全世界都被天黎二人所领导,为芸芸众生领路。

“诶,对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天黎在等红绿灯时,转头问那个女生。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现在没地方住了。”女生的声音空落落的显得她更加楚楚动人,能惹得所有男生升起自己心中的保护欲。

“…我去-_-||好吧,那你别后悔。”天黎无奈的启动车,二人又奔驰在街道上。

天黎驱车到自家在郊区购置的一座别墅,将车子停在车库后,就带着那个女生去了客厅。当天黎将女生带到别墅里,见女生并未显现出那羡慕的样子而心里一震。

“你去洗个澡,我这有我去年表妹来我家玩时放下的衣服,你身上那么脏了,你就凑活着穿着吧。”女生看了看自己因被大毛三人欺辱而粘上污垢的衣服,只能点了点头。“还有,你睡二楼主卧吧,我睡一楼。”

次日天明,天黎把窗帘拉开外面阴雨霡霡,雨中的车流比往日少了许多。他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于是就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去一楼卫生间洗漱,。洗漱过后天黎去厨房找点吃的时,他看到餐桌上的蛋炒饭和一个便利贴。

你好,伪装成小哥哥的大叔

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我睡的贼香。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有要紧事去处理,所以我就走了,请见谅。还有,我可是卷款潜逃的哦,哈哈哈哈。

陈故词

正当天黎边吃着饭,便看这便利贴时,就听见从楼梯处传来的笑声。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就是那个女生。

“你不是卷款潜逃了么。咋了,良心发现了?还是钱带少了。”天黎无语的看着那个女生,陈故词。

“你这人咋这黑暗啊,我不能是看你可怜所以才大发慈悲的回来了?”陈故词鼓了鼓她的嘴巴,脸上的酒窝越来越深显得她越发的可爱,还有那天黎表妹的hello. kitty的睡衣那更是锦上添花。

“得了得了,我不和你吵了。待会,我送你回家吧。这儿是打不着车的,你就别想了。”天黎望着陈故词,有些酸酸的滋味。

“行,你别后悔啊。我家”陈故词刚要说出口,天黎就打住了她。

“我知道,你家不在江凉市而是在江城市,而且我还知道你家在……”

“行了行了,你给我打住。你快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才对我这么了解。我先告诉你,我名花有主了他可是咱们省最有名的乐队的吉他手。他就是……”

“汉唐乐队的冯邵瑜,但他貌似有对象也不是你吧,他对象好像是叫孔溪溪。对吧?”天黎笑着看着满脸绿色的陈故词,心中好生无语。

“你你,你咋知道的。江凉市的你咋知道这么多关于我们江城市的事儿?”陈故词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呵,我知道的事儿可多了。你都告诉你?行了,等我吃完咱们就去江城市送你回家。乖啊。”天黎笑眯眯的不再理故词,只是一门心思的去吃这碗蛋炒饭。

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他咋跟我很熟似的,但我真没印象有这个人啊。脑袋好乱,呜呜(┯_┯)。陈故词心里特不是滋味,这十五年来头一次遇见除姐姐和秋黎子之外的对手,而且一遇见就败了。

还是等到家,问问姐姐这事儿是咋回事吧。陈故词放弃了思考,坐在天黎面前望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并一心等着他吃完,但时间过得好慢,就好像沙漏总也流不完似的。

秋色横空,江凉市初秋的风景由几种颜料泼洒而成,加之秋雨绵将其勾勒出丝毫分明的分际线。从70125省道向南看,就会看到落日余晖在稻麦地中渲染风姿,而天中所在的慕箜山就处于这秋凉麦地之中,犹有江汉平原的古朴之气。

在70125省道之上,稀少的车流之中黑色车身且沾染着些萤黄的R6尤为显眼,更别说车上的那对佳人了。秋风吹拂过故词的脸颊,那种清凉的感觉好久未再感受到了。“陈凉姐姐,你现在在哪。我好想你跟我姐俩与秋黎子在一起的时光啊,即使你不辞而别。”而这面前谜一样男孩的背影似乎总有些陈凉的影子,虽然故词不承认但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路边的杨树整齐地跑向故词他们的身后,不管不顾的奔跑着。

驶入老城区后车速也慢了下来,无比熟悉的街口映入眼帘去。还是老样子,堂口还是那几个老爷子在下象棋,无冬历夏的聚在一起聊聊国家大事、下几盘象棋,在这专属于老城的时光里悠闲的踌躇着时光。那帮妇女们坐在各自的店铺门前扇着蒲扇,和对面三嫂四姨的聊了起来,这磨练了十几年的嗓门不亚于陕北汉子的喊山。

“你家到了,下车吧。”天黎提醒了身后的故词,而故词满脸狐疑的下了车。“我走了,故词。”故词在天黎走后,才缓过味来大叫道“这不是我家啊,这这是我家老房子,早就租出去了!”

……

“喂白洛,我是天黎。对啊,咱们铁三角好久没聚了,今天我刚回江城市。晚上你叫上祎祎,咱们去老地方聚会儿,我埋单。”'在城郊的水库上天黎靠着R6吸着烟,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忧伤与喜悦。

落暮时刻,天黎按时到达了洛桦街南街口的一家拉面店。门匾作风质朴与其旁边风姿招展的店面相比,不知不觉中就显得其独到之处。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人流渐渐少了起来。江城这个政治重镇的夜生活虽不比那第三产业完全碾压魔都的汉凉那么昌盛,但它也是全江汉地区有名有姓的。

“唉,你这小子。最近嘛呢,半年没联系了,哥哥咱还以为你被卖到日本下海去了,这不还跟你赵姐说这回这小子肯定是让咱们赎他身,你那小体格肯定吃不消。”这个咋咋呼呼、穿着背心裤衩横冲直撞进拉面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进村的老哥就是欧阳天黎在水坝打过电话的那个人—白洛。而身边的那个个女生不说咱江城人也知道是那个在这江汉可一手遮天的赵云天的女儿—赵祎思。至于为啥这个名门大小姐会跟着这个土包子(不,是这个大土匪),就得说道说道了。这个白洛家里也不是寻常人,他父亲名下的湫门集团在江汉地区的实力算是首屈一指。而这个白洛从小就在骨子里散发出精英贵族的气质,各项成绩和比赛都争第一,这使他身边的同学都很嫉妒。但天黎和这赵祎思还有小诗姐却和这白公子挺合得来,四个人小时候几乎让对方的家里人都清楚这四个人的生日了。但为什么白洛一改以往的绅士作风变得大大咧咧了,这只能是因为天黎在上初二时的不辞而别让他们仨很是恼火,尤其是和天黎最好的白洛。赵和天黎心里都很明白,白洛他是在和天黎他自己赌气。

……

“秋黎子,借我数学作业抄抄。”

“秋黎子,今儿咱们一起去江眼玩吧。”

“秋黎子,你喜欢谁啊?”

“秋黎子,我好喜欢你诶。”

“秋黎子,你准备考哪?我想和你考一个初中。”

……

“是兄弟,就干了这杯酒。咱们就了了这件事。”

“好!”

年少时我们不知道自己的举措能伤害很多人,甚至很深。虽然有些时候我们很容易快意泯恩仇,但是有些事却不像如此。

……

清晨初分,经历了一场风雨之后江城崭露出自己多年所固有的那番风味,“六朝冢镇”多少兵家所梦寐的天选之地,多少英魂驻留之地。即使到了近代那炮火遍天胜仗寥寥的时代,汉江平原也是被国共两党视为尤为重要的遏日的利器。到了现代,江汉地区建立了目前为止全国最完美的科技工业体系结构。而伫立于汉江旁的“江眼”摩天轮不仅承载了江汉地区的复兴,并且也承载了江城人几代的回忆。

三年前,“江眼”开始不再收费。不仅如此,而且去“江眼”的旅客中少了许多成年人,并且周末的时候旅客更寥寥无几。也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但名字却掉炸天的小团体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江眼”的周末专客。

……

“秋黎子,这星期天咱们去江眼玩呗。”下课铃如期而至的敲响,刚睡醒的清诗嘴角旁还残留着水渍,就口齿不清的和旁边在写作业的秋黎子搭上了话。

“又去江眼啊?白洛也是,净跟着你俩瞎胡闹。”秋黎子白了一眼清诗,就继续写着作业。

“什么啊,你去不去啊?我好想和你一起去啊。”清诗抹了抹嘴角,一副可怜巴巴样子看着他。

“陈清诗,你干嘛呢?不好好听讲上课,看你同桌干嘛?你只要长点心,也就可以跟黎子差不多。你给我出去!”还没等清诗反应过来,那粉笔头就以将来让她头疼的抛物线砸向她。

……

“秋黎子,快看外面的天空多美啊,晴朗中加一丢丢云彩,美死我了!”秋黎子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沙雕一样的女孩,心里奔腾着十万匹草泥马。要不是白洛这小子想和赵姐单独相处,要不是白洛这小子花钱都是掐着量来的,要不是清诗这丫头咋着都想和自己一起坐,而且白洛在坐上摩天轮前还露出一副坏笑的样子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清诗╯﹏╰,我也用不着这么倒霉。唉,本来周末秋黎子自己是想和秋凉子去凉南市找雨禾姐姐到慕辰书屋玩的,结果莫名其妙的被清诗弄得这么不舒服而且还让秋凉一个人去,实在对不住凉子了。

“秋黎子,你想什么呢?这么深沉。”清诗几乎贴近秋黎子的面前,彼此的呼吸都变得那么粗重。

“没,没什么。”秋黎子把头转过去,看着江上的货轮。

“哦,是么?……那,我有话想和你说。”清诗坐回了原位,一本正经的看着秋黎子。而秋黎子却依然看向江边。

“秋黎子,我们从小就认得了。我们的爸爸妈妈也都是彼此的好友,差不多咱俩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吧。我是想说,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你来年会转到江凉市,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我会等着你,我会变成最好的自己,一个能让你爱上我。”清诗的身体开始抖动,言语越来越激动。

……

初一的暑假如期而至,就在那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结束的时候,清诗在地理试卷的最后一个填空上写下一句话。

“秋黎子,无人拾得,而落青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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