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把身上悬挂的肥肉重新抖了一遍接着说道,所以按照常识来说,大腹便便者除了有病的,鲜有赤贫人士,特别是在身份复杂的诸多油品的催化下,大家的肚子都被现实存在着的形形色色弄成了雍容华贵的牡丹状,越搞越大,最后突破尺度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装着听的很入迷,想集中精力让胃更好地消化,于是都把肥头所说的当笑话听,肥头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就圆了自己的教授梦想,自然乐此不疲,他抖擞了肥肉还抖擞了精神,进一步阐释着。
他说,所以社会再进步一点,会发现财大气粗与脑袋大脖子粗存在着一定的辩证关系,大街上涌现出胖子无数,大家自我感觉良好,仿佛梦回唐朝,不管自己胖的有无道理,都在用自己的形象阐述着自己的经济实力,单从吃来讲,肚皮和腰包总要自告奋勇,一马当先着臃肿一块。
……
雷子听肥头层层叠叠地叙述完后,思绪开花,从文艺辩证到充满着艺术感,思维华丽转身。他左右手互动,梆梆梆明快而又有节奏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肚子,本来音乐界有了个肖邦,现在原生态的仿生音乐界更是多了个“肚梆”,肚子变成乐器之后更加扬眉吐气。
在阳光的作用下,竟能显示出美好的轮廓来,那充满弹性与诱惑的梆梆声回荡在香蕉和香梨这两兄弟的耳廓处,两兄弟不约而同异口同声道,好音乐!
在这句略有马屁色彩的语句后,现场梆梆,声不断,一时间大梆小梆不绝于耳,逐渐演变成了一个肚梆演奏会,80后军团又陷入了音乐的漩涡,变成了一个交响乐团,有时粗心一听,在伴有嘈杂的怪叫声里,还有点像摇滚乐团。
香蕉和香梨两兄弟一看几近失控的场面,感到自己难得有当团长或者副团长的机会,情不自禁拿起黄瓜四根,非常自觉地四手交叉,瞎指挥起来。
大家装的还都挺像那么回事的,身上的文艺细胞像是文艺复兴了,充分被激活,摇头晃脑,津津乐道着,用行为举止说明人民群众在物质生活丰富之后,精神生活也同样很丰富,口中瓜果飘香,腹中音乐流淌,大家跟着铿锵起劲的黄瓜,富有节奏地闹腾了一阵,音符疯狂地在阳光下穿梭。
伴随着黄瓜的崩裂,场面一度失控,各种音符乱飞,金蛇狂舞,热闹的能盖过不知疲倦的蝉鸣。各路肚梆们纵横捭阖,交叉编织,恍如历史上秦的一度统一,之后,古地图上又分崩离析了一样,四分五裂游离的散乱状态一打开就不容易收场。
由肥头领衔的一路肚梆的音乐有其他肚梆音乐所没有的特点,在有鲜明特色音乐的照耀下,有几个小伙子都忍不住开始了翩翩起舞,细览一下,大家所跳的舞蹈没有个性只有共性,乃是佯装性感的蛮腰肚皮舞之少男版。
男的跳肚皮舞特别有意思,特别引人注目,还特别容易让精神病医生们开心,粗壮的腰肢限制了自己的活动自如,他们在进入了情绪状态之后笨拙地边拍边抖还边唱阿巴桑时,旁边的团员们几乎快要把肠子都给笑出来了。
大家浑身颤抖,笑个不停,一看发现那些扭捏造作,稀奇古怪的舞蹈菜鸟们在他们最该抖的肚子上风平浪静之外,全身上下特别是屁股部位有严重越俎代庖之嫌疑,仿佛受了高压电击一般,剧烈颤抖都要裂成四瓣,臀部麻木的神经末梢都变得异常敏捷,团结扭曲在一起,禁受那地动山摇般的考验。
雷子混在观看欣赏的行列里笑得非常灿烂,随着自己的大笑特笑,上笑下笑,心中的郁郁寡欢仿佛都被蒸发掉了大半,用嘴吃用嘴笑,导致用嘴过度,脸部肌肉轻微拉伤,一时竟合不拢嘴。
肥头的脑袋此刻像个爆缸了的发动机,稀里哗啦的还冒着蒸汽,他张大嘴巴伸出舌头来纳凉,可是嘴巴张着的感觉显然很不好,有贪吃和多嘴的嫌疑,更别说张的很大的那种了。
这对于注重形象的小伙子们来说,是有些尴尬与有失体面的,所以大家集思广益,纷纷拿起另一些水果来,用水果的饱满来弥补嘴巴的缺憾。
大家一时间又都像觅食回家的乌鸦,口衔食物一枚,在人群中乱窜,在人中以下下巴以上,用水果来化解缓解自己身心的盲目性,植物与人不用大战就合并成许多的图腾,但所达到的效果是该闭嘴的都闭不了嘴。
肚梆们的梆梆梆声逐渐又恢复了统一,就像《三国演义》里所阐述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样,大家的行为举止看似再荒诞夸张,但在历史规律面前还是逐渐归于统一。
现场音量也渐行渐弱,慢慢的无聊的蝉鸣又成了主旋律,大家浑身上下沾满了亮晶晶的汗水,用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水饺比喻形容,传神到位,效果极佳,大家确实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水饺,白皙犹如水饺白,白痴好似很白痴。
现场大多数还是那些成色较黑的身影,因为大家在夏天里都喜欢拿皮肤当衣服穿,水饺白皙不再,仿佛煮糊了,那就只能比喻成荞麦水饺或者煎饺了。
大家身上的保湿度就是饺子下锅十秒后捞上来的感觉,那一刻,大家怎么看都不像是陆生生物,除了没有尾巴,倒是有几分相像海狮和海狗,但还是像海狮多一些,毕竟大家都不曾伸出舌头来。
肥头把舌头伸了一会儿也缩了回去,他感觉这样炙烤着不仅纳凉不了,而且还有被红烧了的可能,他把舌头缩回去舔了舔,没焦也没糊,他也不想自己品尝自己的硕果。
大家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盘踞着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叫臭汗的东西,雷子对香蕉说,天******热了,在这样下去,人都快被蒸馏了。香蕉抹了把脸说,没事,至少你没成水雷,我没成香蕉干就说明热的还可以,你看大家都这么嗨,多开心啊。
雷子将想象的水分挤干,对自己说道,如果实况现场哪一些路数的水利专家在,也许都不好意思说世界水资源是稀缺的,光看人类自己,那些满身悬挂着臭汗的小伙子们身上,都是一座座水窖啊,而且是纯天然的,不光有体表的还有内在的,储藏结构方式合理的就像地表水与地下水。
香梨这小子仿佛都有了光合作用,在烈日下既不出汗也不冒蒸汽的恐怕只有他了,他还时不时地别过身去放水,一段段晶莹的弧线让肥头都懊恼不已,肥头的脑袋越来越热,通透的都快成了一个水晶球,汗光闪闪。
他觉得让闷热与自己的学识呆在一起,难免会被闷坏,于是他又不得不在它们还尚属新鲜的时候,大发议论道,有些生命学家牺牲秀发苦心研究告诉我们,生命的起初来源于水世界,旺盛的生命力在大家五大三粗的躯体上就都找到了希望。
雷子憋着闷热让他觉得烦躁,烦躁太多让他思绪难宁,他觉得再不说两句压抑的思绪都快让他短路了,于是他不消停顿地说道,大家的每一个毛孔恨不得长的都像一处处生动的自然温泉,出汗量是夏日平时的三倍多,大家吃的一点营养水果维生素们,就这样付诸东流。
肥头明显比雷子更烦躁,他吞吐着的言论好像都要从食道里漏出来,他接过雷子的思路和话柄道,大家渐行渐弱的动静小部分原因是精神层面的文明和开化,大部分原因则是腹中以水分居多的水果的续航能力不够了。
雷子一看情形不对,颇有几分知识分子滑头的肥头竟能坏了江湖规矩抢道自己的思路,这可不成。
于是他趁肥头喘气的间隙,紧接着说,大家有生的一些精力又聪明地从消化道散到了生命所需要动力提供的地方,只有这样方才维持了一个人样,娱乐先锋,歌舞升平的肚梆们,自然需要精兵简政,收敛拳脚,暂时放下大展抱负的想法,暂别乐坛。
大家尽管在一旁听,但都不买账,对这些披着学术色彩文绉绉的东西,大家都觉得像是闻到了一个榴莲。
水果吃撑了,消化道里严重交通拥堵自然不畅快,天气炎热又让胃口发生了困惑从而更加难受,精神生活也不得不随之冷却下来。大家一副有气无力,偃旗息鼓的样子,横七竖八地倒在树荫下,倾听着知了一如既往地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