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终归很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更多的时候掉下来的是鸟粪和毛毛虫,而就在有一天,小胖见这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自己的眼皮从大清早就一直兴奋个不停,小胖乐呵呵地寻思着认为是个好兆头。
于是一个上午都背着手带着弓在柳树林里转悠,他认为在这个吉兆下,必有什么大鸟来,大鸟一来那么自己将会口福无边,约莫到下午一点一刻的时候,东风吹拂柳叶婆娑,忽然见柳树一段动静很大,同时狗叫也很欢,小胖提高警惕跑步来观察,遥见林中似乎有什么大鸟模样,内心激动不已,砰砰乱跳。
于是举弓射弹,射了无数次,毫无动静,而此时终于跑到树根前的小胖由于心跳太快脚步太急,血压骤高使得自己的黄皮肤都变成了红皮肤,改变了肤色之后依旧气喘如牛,小胖一边按住胸口一边察看情况,猛然间觉察,好嘛,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此鸟将会是什么鸟呢?
小胖快速地在自己心底安装好的十万个为什么里找寻了一遍,十万个为什么中有九万九千九百多个为什么已经过期失效了,但此情此景能够对号入座的,竟也有,这个答案忽然揭晓,小胖觉得,此大鸟莫不是传说中的猫头鹰吗?
那猫头鹰究竟是益鸟还是害鸟呢?在小胖的是非观里,凡是长相猥琐不符合他审美要求的都是有害的,况且此鸟名字里还带个鹰呢,老鹰都会捉小鸡,鹰类大概都是坏蛋吧,在这种逻辑的指引下,小胖毫不犹豫地搭弓上石块,橡皮筋一拉,嘭的一声发射了出去,与此同时树段惨叫一声啊——。
掉下来一个鸟人,小胖满怀惊喜地上前一看,看这鸟到底有多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胖惊恐地发现,自己出其不意终于能够射中的不是一只鸟而是一个人,此人也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笨蛋雷子,小胖纳闷地想到,自己没打下来半个鸟蛋却打下来一个笨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雷子躺在地上痛哭流涕,面颊处红肿一块,嘴里咬着的半个无花果在抽泣声中时隐时现,细细一看,可能还不止半个,有三个半个,因为雷子的嘴巴此刻比面颊更肥大,都像前列腺一样肥大到增生的地步了,这些表情拼凑在一起,显示了雷子此刻痛并快乐着的主题。这个事件让雷子接近独眼龙的几率逼真了许多,但终究是万幸,小胖用一袋无花果的代价对雷子进行了民事赔偿,并且抚平了雷子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创伤。
雷子每每回忆到这些,心中便会豁然开朗,心中的矛盾困惑怀疑人生的那点东西便可以迎刃而解,眼前的路虽有两条但转头转身的时候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回家的路,看来想问题看东西都要有返璞归真的感觉才能显得良好,雷子终鼓不起勇气,收拾行囊,留下家书一封,独自去外闯荡。
如果万一头脑发热一下,那自己会不会在半路就被饿死,自己才艺和演技都不行,又没有薄技在身,拿去卖又有谁会买,情何以堪,何以糊口,没有名牌的学历没有名牌的户口没有名牌的证明,所以这个想法雷子做过很多次验证发现只能在精神领地里驰骋一下,显然这是一个很没出息的想法,玄幻穿越的一塌糊涂,到后来连雷子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每想到这些现实中的牵绊,雷子解决的妙招就是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来看一看,看看离开自己的十八岁,已经过去了几年几月几天,然后将自己剩余的勇气、希望、梦想、执着等等等之类的比较操蛋的东西依旧尘封在还算年轻还比较青春的某只特殊材料铸就的储蓄罐里,然后到了很晚很晚,黄昏过去的黑夜,枕着浓重的暮色,死死地睡过去。
而在雷子快接近梦想,快要抓住它的时候,梦想就像一个屁,它们都能欢快地从他身体里跑出来,但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雷子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困扰了许久,明目知道自己对它们掌握不好。
但还是会竭尽全力去努力美化它们,这许是人生的一个新陈代谢,每个阶段都会历经一番一些这样的过程,屁生屁灭,新陈代谢,梦开梦落,人生蹉跎,可能是有屁的那天起梦想就已经存在,也有可能是放屁的瞬间,梦想就已然破灭,也有可能是,梦想和屁意同时存在,共存共荣,并且与生俱来。
而雷子的梦想就像一串连环屁,此消彼长接二连三地折腾,比如他的打工梦、摩托梦、上学梦、恋爱梦……但这些梦想在他眼里似乎都没有代表性,雷子是一个没有重点感的人,他在读了三个月的哲学后觉得,只有结果才是一个完美的休止符,而过程就似一缕空气,这缕空气清洁无味,程度平缓不像屁那样激烈。
当然这个比喻的潜台词是说,空气对于人来说,意义非同凡响,只重结果不享受过程的人,也是不可取的,论意义那就是连狗屁都不是。
但这个潜台词也仅仅是一个层面而已,反正雷子每天似乎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躯体表面是这种状态,与灵魂的里面是否表里如一,不得而知。这种忙忙碌碌的状态只让人联想到蚂蚁,联想到在那些脚步匆忙者在路上的感觉,这个比喻的潜台词一时还没想好,所以也就说不上来。
当雷子休闲地躺在床上,文字舒服地躺在他眼里的时候,漫天武侠言情同人架空总裁文不断狂舞,他的颜如玉和金钟罩铁布衫就绰绰约约地来了,当他看的昏昏沉沉,不知是暑气太重还是自己的书生气太浓,看的昏天暗地的时候竟然会忘记了吃饭,这一很重要的物质追求。
于是懒得下床泡方便面的他,随手抓起一本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僵尸女鬼等等等恐怖但却非穿越题材的小说,被里面的变态情节吓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的黄金屋里面没有堆着千钟粟没有躺着颜如玉,那它们究竟在哪里呢?
雷子也十分迫切地想知道它们在哪里,这样的心情就像春回大地,温度呼唤着新芽,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急状态,但却在情理之中,不可否认的是,雷子可以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活得很精彩,香车宝马,红袖添香什么的,质量上很上乘,数量上也只要多花一个脑细胞就能让自己很快乐,人家意淫不就是这么一说吗?
雷子在百态的梦境里,像水雷像地雷,在各个时空状态都能威武地爆炸,他曾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在有呼吸心跳的睡眠时间里,人生的三分之一都归属了它,这何尝不是一种虽梦犹醒的状态呢?
雷子的各种各样的书和报纸,总是非常自由地躺在他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等待上学的时间总是焦灼而漫长,特别是上惯了中小学的同学们,一到即将上大学的假期,人闲的都快白痴掉,一面憧憬自由的大学时光一面怀念充实的读书状态,两种想法能同时滋生,说明人真的是一个矛盾体,思维习惯间,就有了犯贱的可能。
可同学们经过高考这一道坎,毕竟是大学有别了,有些重点大学的据说已经预习到了硕士的课程,而像雷子这样勉强赶上大学末班车的,总是会像一缸老酒一样,自我陶醉在往昔的岁月里,雷子的日常生活依旧是吃喝拉撒睡,然后睡醒了看电视,看的困了又睡,曾有几次幻想诞生要出去闯荡天涯。
但这些幻想始终像肥皂泡,幻想的太雄伟总共蹦跶不了两天,幻想就会因现实状态的不支而破灭,雷子自我总结了一下认为,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是一种百毒不侵的现代化原始状态,至于这句话怎么理解好,其实雷子自己也没想清楚。
吃喝拉撒的每日内容都不尽相同,唯独每天的睡觉和看电视这两种仪式都会有新鲜的内容来呈现,但睡觉里诞生的梦总是会围绕电视里看到的情节而展开,这从侧面说明其实雷子的想象力是多么贫瘠,在梦境里都会落下个这样的下场,情何以堪,梦里的故事最多的也就是电视连续剧里的山寨版。
比如有时候上演当下流行的男女主角的激情戏床戏什么的,雷子就不由自主地梦进去了,尽管是在梦境但到了关键时刻呢也还会掉链子,总会有火急火燎地想要上厕所的感觉,平日里宽进严出的像自考一样责任感十足的膀胱,那时那刻就像一个腐败分子,自控能力非常之差,正美梦缠绵着呢,内裤里的冰冷感觉就像一个没脑子的导演一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