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一行坐在看台上只负责运动眼球,从青春痘妹妹们再到足球小子,吃撑之后运不运动都比较难受,小波提议道,我们去打篮球吧。
雷子心想着自己跟篮球也没仇不至于要打它,况且打篮球对于他还有阴影,他约莫四岁的时候就经常打篮球,只不过那时的篮球叫皮球,那时的打就是拍,他拍着皮球拍着皮球,皮球反弹之后砸下来的一根木头就曾坏了他的两颗门牙,并且额头上还起了个大包。
虽然从视觉上看,自己被长高了,但也有可能是影响到了自己的智商,多少幼小的脑细胞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当头棒喝给吓死了,所以打篮球雷子是不干的,好在小涛和小海也不同意,大家都有各自隐忧,小涛建议说,还不如去慢跑呢。
三人都明白小涛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是吃的太撑也正有此意,但大家仔细一想,其实慢跑也不行,他们只要一动,肠胃就会不快乐就会不舒服,自己再怎么不痛快那还能跟自己不痛快吗?又不是家门不幸、失恋变态,用不着自我虐待。
雷子用心挠着脑袋始终挠不出一个好主意来,于是只好放任眼球去捕捉各种各样的流动的球,这时候的太阳应该是名叫夕阳吧,古人真是说的太好太擅于总结了,夕阳无限好,没错的,浸润在夕阳里面的事物,看起来总是显得舒服。
包括青春痘妹妹和雷子比较讨厌的篮球。青春痘妹妹们的脸蛋被夕阳一反射,光洁如初,太阳照在月球上,在地球上看月球,效果也是不是这样的呢?雷子想,这个科学道理应该在梦里才会知晓,才会如梦初醒吧,很奇怪的是篮球在夕阳的作用下,也让雷子不那么的心有余悸和讨厌。
篮球在夕阳的反射下,太像一个西瓜了,这样的西瓜被大家扔来扔去传来传去的,雷子一面担心它摔破一面又希望它摔破。这种奇怪的念头就跟雷子以前小时候跟香蕉香梨去偷西瓜落跑时一样,雷子骑着自行车紧紧跟在他们满身毛病的踏板摩托车后面,一来心里踏实二来摩托车掉下点什么零配件,雷子还可以帮忙捡起来带回,避免留下证据。
雷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心里始终祈祷着,西瓜能从他们车上滚下来而他们没有发现,但是又担心它们会滚破,将甜蜜提早释放,就是这种心理,跟他看此刻的篮球一样,奇怪着。
篮球场上不见白衬衫的身影,连衣服都很少见,当然裤子是有的,一群群小伙子都是赤膊上阵,足球场上篮球场上都没有女同学的身影。
雷子无聊至极发挥想象觉得,凑成一个队踢球或者打球,怎么也得要几个人,而几个人当中难免有人的大姨妈会来的不一样,再说育春二院又是不毛之地,男多女少,阳盛阴衰,除了青春痘妹妹抱着各种幻想和目的在操场上偶尔慢跑两圈以展示青春风采外。
那些青春痘姐姐估计都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躲在哪里扮淑女,所以足球场上篮球场上,清一色的都是男同学,当然也会有女同学站在那些地方,她们站在那里或许也有幻想和目的或者干脆是他们中的女朋友。
但她们始终是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所谓旁观者清,虽然跟清一色的清一样也是三点水的清,但此清与彼清所包含的意义不一样,这个大家心里清楚的。
雷子他们开始重点将目光转向篮球场,不全是因为那边的青春痘妹妹多或者她们脸上的青春痘比较少显得比较美好,而是因为那边篮球场上的动静和动作都越来越大。雷子看着里面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几个长的像微型兰博的队员开始与身着黑色运动服的体型中等的队员推搡对骂在一起,很快,几个人变成了一堆人,颜色鲜明,红红黑黑。
雷子明白这是男性之间多种冲动之后演变而成的一种冲突,雷子看着看着也冲动了起来于是站起来并眯着眼睛观看,他看见在那一堆人之中有火哥,边上难怪会有那么多不谙世事的青春痘妹妹在旁边看了。
雷子看后觉得火哥应该不是煽风点火者也不是始作俑者,也不算是事态的积极参与者,他夹杂在其中是一个调停者,放在打官司的地方,角色功用应该是一个和事老。
但纵然有帅哥出面,也平息不了事态,现场依旧喧闹一片但无明星的拳脚相加,大家本来好好地在打球后来发展到要打人,何必呢。但也有不少看似愤怒的同学随手操起了武器,他们拿起了旁边丢弃的空矿泉水瓶,叫嚣着一定要给点颜色这帮臭小子看看,另一帮人也不甘示弱,他们恼火着紧紧攥住手中用来擦汗的餐巾纸,准备随时飞掷过去,让这帮臭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总之大家双方都没有退步的意思,况且又有那么多的青春痘妹妹在,难免里面会有几个长得比较漂亮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她们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着急着,自己能不装英雄而不像狗熊那样装死吗?
双方聚拢在一起,剑拔弩张,随时有准备开练的架势,但也没有一个身先士卒者勇猛地站起来,推动事情的进一步发展,大家仿佛都在等一个比赛的哨声,但这哨声会何时响起呢?这时,由远而近传来了一个穿透的声音,雷子对此声音熟悉不过,它是诺多的。
雷子看见诺多奋力向前跑,有速度要求,恨不得要将自己抱团滚过来,体现一种叫速度与激情的感觉,诺多赶到的时候雷子看清了他的脸,他脸上的乌青没有了,跑的太急,满面红光。
如果,这时他想来行为艺术拿自己做比喻,那他肯定会说,我是一个红薯。但现在显然不是艺术的时间,现在是治安调停的时间,他对红与黑的双方队员说,好了,同学们,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
双方队员都没有要好的意思,大家有话也没好好地说,对话都是针尖对麦芒,时不时蹦出两句脏话,权当了针尖和麦芒的肥料,助长了态势,但唯一有转势的是大家的互相推搡变成了互相指点,诺多见势夹在两派队员之间充当安全气囊。
这时由远而近又飘来几个声音,雷子正要发挥想象琢磨他们的身份,不成想他们远远地就自我介绍着说,老师来了,快住手。这一喊出口,大家都很听话,纷纷停止了对对方的指指点点,但是只住手不住口,嘴巴里依然蹦跳不断,出肥不停。
雷子他们看着剧情演变发展到最后,渐渐演变成了一个仅以说话方式维继的话剧,雷子心想,如果这是自己花钱买票看的节目,那自己肯定是要退票的,好在所见所闻均是免费的不花钱,自己正无聊附体,于是不看白不看。
老师赶到后对这些同学说,好了好了,你看看你们,一帮学法律的一帮搞体育的,纠结在一起,成何体统……
一个老师在旁滔滔不绝地说教了起来,这完全是即兴上课没有备课的,雷子省略着听,觉得这个老师应该是体育老师而不是法律老师,因为他说话多且快,很富有运动气息,不像学法律的,说话惜字如金。
一位老师讲完了,另一位老师现身说法继续着说,你们这样搞,违反了……不利于……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无二话可说了。雷子顿时觉得,这是个有科教片性质的话剧。
像所有话剧的尾声一样,总是那么抽象,红与黑的两派队员互相一中和竟变成了白色,互相投降,互举白旗恐怕是化解矛盾的最好境界,也算是双赢,给双方都赢得了面子,给双方都赢得了面子之后就有脸说拜拜了,什么四海之内皆兄弟啊,不打不成交啊之类的客套寒暄都出来了。
雷子观看完了这幕话剧之后,突然感觉自己的牙疼了起来,雷子感知了一下,确切地说是左边的某颗牙齿疼了起来。
雷子立刻展开想象,是不是右脑用多了才导致左边牙齿疼,雷子再想象了一下觉得右脑也没怎么用,至今还处于暑假阶段,没理由不可能把一股恼火撒到左边某颗牙齿身上。
难道是自己吃火锅时,为了右半边脸好看,能展示给青春痘妹妹们看,争取留下好印象而尽量用左边的牙齿吃东西导致用牙过度,牙力不济导致的么?雷子这么一想象,觉得有些压力,吃啊真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