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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自然之神

如果说,诸神大陆是创世神创造出来的,那么自然之神就是来管理这片大地的,她永远都那样的安详的表情,生命从她的双手中诞生,死亡从冥神的手中完结。这是在《大陆志》里面记载的,奥丽莉亚也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预言了自己的命运的神祗,世界树几次邀请她去树冠上面觐见自然女神,可是奥丽莉亚都拒绝了,这是源于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自卑,虽然她是被自然女神预言的存在,可是她从来不曾想过要跟神祗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见面,奥丽莉亚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跟神祗见过面。

自然女神的双脚并没有在地上,她的双脚离地面只有五厘米,漂浮着。她看着所有的精灵,然后抬起手指着奥丽莉亚,随着她的双手划动,有星光从她动作的轨迹出现,就像是星空之中的流星一样,渐渐的消散在空气里面,她说:“告诉我,这个孩子让你们哪里不满,要选择火刑的方式连同她的灵魂一起献祭给诸神,让她从此不能回到这片大地,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声音比起精灵那婉转的声音来说,更加的浑厚好听,就像是万物说话一样,有女音,也有男音,有老人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声音,明明应该很嘈杂,可是依旧那么的和谐,让人听起来都不觉得那么刺耳。

所以确切的说,自然女神并不是女神,当然她也不是男性神祗,也许我们可以称呼自然之神为它,它是雌雄同体,包含这个世界所所有有的生命,性别。只是因为它在精灵面前,在所有的生物面前出现都是女性的形态,所以众生习惯性的称呼为自然女神。它看着奥丽莉亚,那眼神温柔,悲悯,这让奥丽莉亚极其的不习惯,她其实很想说,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想看见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奥丽莉亚不需要不相关的人来同情自己,或者别的。奥丽莉亚知道自己现在想要死亡,从西奥多拉死亡开始,从杰里米那所谓并不是背叛的背叛开始,奥丽莉亚觉得生存已经没有了意义,包括之前她曾经那样执意的认为能够让世界树改变主意和兽人一起改变那必然消亡的命运。

世界树沉默看着自然之神,周围沉寂的可怕。自然之神似乎没有打算让这些家伙回答自己问题,它飘到奥丽莉亚的面前,拉起她。奥丽莉亚感觉自己似乎像是飞起来一样,身体如此的轻盈,她低下头,看见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跟在自然之神都漂浮在半空之中。奥丽莉亚迷惑的看着自然之神,然后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行刑?这个不就是我最后的命运吗?注定好的,你为什么现在还要出来阻碍?”一连串的问话,将奥丽莉亚那种迷惑,茫然的心态全部都表达了出来,她此刻如此的迷茫,需要人来回答她所有的问题,不是要让自己死亡吗?为什么还要阻止。

她看着神祗的双眼,那温和的眼眸里面看不出任何表情,想到那未来的悲剧,她是多么的想问问,你不害怕吗?可是奥丽莉亚问不出口,到嘴边,变成了一连串的问话,她并没有指望自然之神能够回答自己。出乎意料之外的,它回答了她:“因为你命定的那一人啊,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怎么可以死呢?我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会像你想像的那样,相信我,等到真相来临的那一天,所有你都将明白,而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因为那样的秘密,奥丽莉亚不知道,是不能够说出来的,说出来只会让命运变得更加坎坷,眼前的少女啊,已经足够的悲伤了,何必还要再说呢?它说完那无关紧要的话之后,自然之神看着奥丽莉亚,没有说话,就是那么笑着,让奥丽莉亚再也问不出话来,她只能够落下大颗大颗的珍珠来表达自己的内心那种情感,悲凉。她放开了自然之神的双手,然后让自己落在地面,大声的说道:“我一点都不明白你们到底想什么,要杀我,不杀我,都是你们说了算,就不能够听听我的话吗?不能够吗?!”

需要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可是感觉那样的理解会非常非常的困难,他们需要的只是让她死亡,让灾难远离,所以不需要理解。奥丽莉亚双眼都是红的,那珍珠的颜色已经从最初的洁白变成了淡淡的浅绿色,看起来很好看。可是这是奥丽莉亚鲜血变成的珍珠,这是她对所有冷漠自私的精灵控诉,对自然之神当年那一句预言的抗议。自然之神看见奥丽莉亚这模样,心在微微颤抖,这个少女,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悲伤,还是说当年的自己就不应该说下那样的预言?自然之神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怎么回应眼前的这个精灵族少女,第一次,它感觉到了这样的慌乱,因为这个少女,因为她的控诉,可是……自然之神的眼神在冷,它是神祗,是高高在上,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凡人来影响自己呢?自然之神飘到世界树的身边,然后说:“我预言的事情,必然会发生,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神祗的预言并不是改变的命运,而是事实。”

说完这话,自然之神沉默了,它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所以才会让精灵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荣光与罪名,他们都没有用心去感觉啊,那么自己说出了预言有什么意思呢?自然之神瞥了一眼奥丽莉亚,然后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我的子民们,我的阻止只是为了让你们弄明白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但绝对不是要你们因为我的意志改变自己的,坚持自己所想的,所想要做的,这就是一个应该有自己思维的存在,你们不是我的傀儡,也不是我的木偶,我救下这个女孩,只是因为那一场灾难还不曾来临,我不希望……”忽然噤声,自然之神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的废话,它笑笑不再言语,而是转身回树冠。

那身影是这样的飘渺,奥丽莉亚愣愣的看着离开的神祗,为什么自己感觉到神祗心里的愤怒无奈以及不屑,不屑的一定是精灵们的愚蠢,那愤怒呢?无奈呢?原来神祗都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也有自己的烦恼啊。奥丽莉亚仰起头,艾伦的颜色不再是皎白色,而平日里面那淡淡的浅蓝色,她挂上浅笑,对着世界树说:“好吧,我发泄完了,世界树,带上你们那高傲的种族意识,杀了我吧,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不,也许还有,可是,奥丽莉亚现在只想着让自己死亡,神祗不是说,灾难之子会让灾难提前降临到精灵族的头上么?请让自己的死亡埋葬这个种族吧,一点都不会后悔。

奥丽莉亚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伟大,虽然自己曾经在世界树的劝说下,想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只是缘于世界树那爱护整个精灵族的心,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情感寄托,可是一件件事情,那些画面她怎么都没有办法忘记,想要继续哭泣可是哭泣不了啊,只能用笑代替自己的哭泣了。奥丽莉亚重新回到那圣台的中间,抬进去,表情还是这样的安详,她扭过头看着世界树,说:“你有时候会不会想想,为什么我们跟人类的关系会变得这样的糟糕,他们猎杀我们是真的,可是那些流言从什么地方而来,你永远只顾着让大家保护好自己,却从来都不去解决。还有……那件事情,为什么兽人族能够勇敢的承担起来,而你不能?”

说话的奥丽莉亚发现了世界树那小小的身影,她眯起眼睛来,她认识那家伙,是上一次的兽人族少女,她什么来的,而这一场如同笑话一般的献祭她又看了多少?奥丽莉亚收回视线,无论怎么样都已经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了,现在她只想一心求死。然而闭上眼睛的奥丽莉亚听见了大地的颤抖,那是从深处发出来的悲鸣,最后化为巨大的震动,耳边的声音很是嘈杂,奥丽莉亚的眼睛又再一次睁开,所有的精灵都在慌乱,他们似乎觉得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他们要烧死奥丽莉亚导致的,本来站在奥丽莉亚面前的两位精灵早就把自己手里面的火把丢掉,将脸埋在了大地,他们在祈祷,请求神祗对自己的宽恕。

奥丽莉亚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意,然后坐起来,所有的精灵都那样的慌乱,而世界树还是沉默,它身边的兽人族少女同样的冷静。奥丽莉亚走下圣台,穿过到处奔跑的精灵,走到世界树的下面,和那少女遥遥相视,伸出手,放在世界树的树干上面,奥丽莉亚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那一天已经临近了吗?”而心,也已经开始慌乱起来,灾难即将降临,奥丽莉亚觉得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勇敢,面对未知的死亡,她还是会恐惧。“假如你一直沉默,那么我当作你默认了。”

世界树在沉默,奥丽莉亚放下手:“你默认了,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依旧不原因告诉族人们事实的真相吗?还是不打算度过这个灾难,说不定我们努力,还能够让精灵族活下去。世界树,你为什么要沉默?”老树低下头看着奥丽莉亚:“说和不说,答案不都是一样的吗?说我为什么要说呢?把奥丽莉亚关回去吧,行刑的事情,我们过段时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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