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济城外,不少百姓跑出来,站在城墙下看热闹,可惜好的位子早已被人占据,自从三天前方寸开口,在此等候金光大仙,城墙附近便没了安生。
身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方寸与金光大仙相距十丈,皆是打量着对方。
“这个方寸只怕比赵应还要小上几岁,竟然已经神念前期,赵应真是废物,死就死了,还给我惹上这样的麻烦。”金光大仙眼睛微缩,当初得知赵应死在一个半大孩子手中,他勃然大怒,想也不想便放出狠话,可见到方寸,才觉棘手。
心中只得期盼,方寸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小子,老夫看你年少无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拜入我的门下,赵应之事我便既往不咎。”金光大仙老神在在,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哈哈!”方寸没想到金光大仙是个胖子,而且是一个厚颜无耻的胖子,竟然还想收他为徒,他厉声:“收我为徒?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
脚底一踏,方寸扬起拳头砸向金光大仙的脑袋。
“小小孩子,心肠竟如此狠毒,想伤我脸,找死!”不屑的低喝,只见金光大仙双手合十,手指飞快的盘动,目光狠厉:
“金光剑出鞘,去!”
“噌!”
一声轻鸣,一把长剑从金光大仙的身后飞出,剑身之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
随着金光大仙指向方寸,金光剑凌空而起,剑尖直指方寸。
心知不可力敌,方寸扭身,躲过金光剑,可还没落地,但听身后,呼啸声再起。
本能的,方寸脑袋一侧。
“铮!”
一道金光从眼角划过,脸颊上一阵灼热,手一摸,点点血色。
甚至来不及愤怒,方寸又看射去的金光剑在空中兜了一圈,再次袭来。
余光之中,金光大仙正得意的舞动着手指,他确定,方寸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样的人就算神念有成,可惜见识太少,不懂得退让,注定不会在修炼的路上走远。
“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懂得珍惜!哎!”悲天悯人的感慨着,金光大仙手中动作更快。
“刺!”
金光剑猛然向前一窜,直抵方寸眉心,当此之时,方寸双手朝眼前一拍。
“呯!”
剑尖在距离方寸眉心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手拍合,死死的钳制住金光剑,令其不能再进分毫。
目光顺着剑身,蔓延至剑柄,方寸寻找着捆绑在剑柄处的绳索。
“没有?!”他心中一惊,本以为金光剑能够在空中来去自如,是金光大仙练就了一门古籍中记载的绳索剑的本领。
可那剑柄光滑,哪有绳索的影子。
金光大仙也是一惊,他的金光剑虽不说无往不利,却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用双手钳制住。
方寸的举动,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给我去死!”体内神念翻涌,瞬间传递在金光剑上,金光大仙只想看到一副场景,那就是金光剑刺入方寸的脑袋。
“嗡!”
金光大作,剑身又是向前一窜,眼见着就要刺入方寸眉心。
哪敢多想,方寸霎时双掌化拳,登时握住剑身。
“呲!”
锋利的剑身毫不费力的割入手掌,前窜的去势磨蹭着方寸的手骨。
像是被困了许久,鲜血疯狂的流淌而出,眨眼便顺着臂膀,将衣衫染红。
挫骨的疼痛从手上蔓延,但方寸知道,这时候决不能松手,因为金光剑那锐利的剑尖,据他的眉心已不足一寸。
“好本领!好本领!”不怒反笑,方寸大吼而喝,手上虽然疼痛,但他心中却是畅快,这是他离开伏牛山后,第一次真真的见到厉害的本领。
“这小子是傻了?还是有什么玄机?”面色疑惑,金光大仙不敢怠慢,他见过不少阴沟里翻船的事情。
想到一个天才要死于他的手中,金光大仙兴奋不已:“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
“我来渡你往生,死吧!”
体内的神念皆是涌向金光剑,金光大仙信奉一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嗯?!”
诧异,金光大仙死死的盯着金光剑,脑海中全是疑惑:“怎么回事,我用尽神念,金光剑怎么没有反应了?!”
金光剑不是没有反应,而是早已嵌入方寸的十根手骨之中,那剧烈的挣扎,比掏心挖肺还要来的令人刻骨铭心。
利刃在骨头上磨蹭,让方寸的双臂不得不随之颤抖,鲜血就像泉水一般冒出,片刻在他脚下淌了一滩。
感觉到手中的金光剑刚一松懈,方寸眼睛一瞪,右掌瞬间张开。
“嚓!”
握着剑刃的左手猛然一挥,右手不顾疼痛,抓在剑柄上。
霎时,金光剑横在眼前。
方寸抬腿,双手横持剑身向下一砸。
“呯”
金光剑断裂,剑柄一扔,方寸拔出刻在手骨中的剑刃,满是笑意的看向金光大仙。
“噗!”
鲜血狂喷,恍惚之中,金光大仙有一种下起血雨的错觉。
“我的剑!”心中苦痛难以明述,撕心裂肺已不足以表述,金光大仙怎么也想不到,方寸竟然能够折断他的金光剑,连带着他也身受重伤。
明明全力以赴,为何还是这个结局。
金光大仙想不通,也没有时间想,忍痛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逃!”
“啊!”一个转身,都让他心神欲裂。
“这时候想走,是不是晚了些!”方寸来到金光大仙身前,看他痛苦的样子,没有半点得意,这一战让他真正的认识到外面的世界。
“你究竟是谁?让我死个明白。”心中悲愤,金光大仙恨死赵应,同时脑海也在不断的回想,可那些厉害人物的描述,没有一个符合眼前的方寸。
“伏牛山!方寸!”
“伏牛山?!”金光大仙恍然,闭上眼睛,倒在地上,嘴角鲜血如水般流淌。
“死了?”蹲下,方寸摸其脉搏,不再跳动,顿觉遗憾,他还想问出金光大仙隔空御剑的本领。
“可惜了!”觉得错过了一个好本领,方寸有些遗憾。
“咦?他怀里是什么东西?”又是弯身,从金光大仙的怀中,掏出一本书。
“控剑术!”方寸忙不迭的翻开:“是那门隔空御剑的本领。”
片刻的转变,让方寸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看看还有什么!”
一番摸索,除了控剑术之外,还有几本书和丹药,也算收获不少。
解决金光道人,体悟炼丹术,方寸此来浮济城的目的,已经达成。他打算先返回山洞,修炼控剑术,好好观看金光道人遗留下来的书籍。
那些书上没有记载什么本领,却是描述了金光道人几十年来的遭遇,对方寸的用处,不比厉害的本领小。
乘着夜色,方寸在旷野中前行,远处传来打斗声,定睛一看,却是一群人在厮杀,双方力量悬殊,很快的,一伙人便朝他的方向逃来。
只以为是寻常的仇杀,方寸没有在意,回到山洞,他先是拿出记载金光道人经历的书籍。
不过片刻,书籍放下,神色飞扬。
“神念,金身,换血!修炼者竟然有这么多的境界,甚至再上还有,只不过金光道人已经接触不到。”
“按照界定,我的实力只有神念前期,不过是刚踏上修炼之途。”
“接下来,我脑海中的神念潭水变成湖,便是神念中期;变成海,便是神念后期;充斥满我的脑海,便是神念圆满。”
怅然之间,方寸顿觉天地宽阔,一条青云之路浮现眼前。
“伏牛山,太小了!”
发自内心的感慨,再回首伏牛山那段时日,让他有种如梦初醒,恍若隔世的真切。
“控剑术!”
心潮澎湃,方寸拿起《控剑术》翻看,其中对神念的运用堪称精妙,看得他如痴如醉,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天亮之后,他一手拿书,一手按照书中描述比划着。
“去!”“嘶!”
倒吸一口凉气,方寸这才记起手上的伤势,苦笑不已,之前只是用神念将伤口包裹,并未处理,一回到山洞,又是钻研控剑术,反倒是把手上的伤给忘了。
从丹药中找出一瓶生骨丹,方寸一股脑的全服用下去,又是将止血散涂在手上。
“生骨丹只是普通人的丹药,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笑着摇头,方寸也不管,再次沉浸在控剑术中。
神念顺着指尖蔓延而出,飘散在地上的木棍上,方寸脑海一动,手指一抬。
“起!”
但见地上的木棍一阵晃动,缓缓抬离地面,可离地还没有一寸,又是‘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方向对了,只要勤加练习就好。”暂时的失败没有让方寸气馁,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起!”“啪嗒!”
“起!”“啪嗒!”
山洞传来声声轻喝,方寸不分昼夜,不知疲倦的练习着控剑术。
五天之后。
“起!”
随着方寸轻喝,地上的木棍兀自飞起,凌空而悬,他手指一挽,又是轻喝:“转!”
号令之下,木棍果真在空中旋转。
“去!”
顺着指尖的方向,旋转的木棍犹如箭矢,瞬间飞驰。
“嘭!”
木棍撞在石壁上,竟然没入了石壁几寸,尾端崩开,四散成条。
小有所成,方寸兴奋不已,暗想:“此时若是有一把利剑在手,就更好了。”
琢磨着去哪里找一把灵剑,方寸脸色一变。
有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