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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杀“神“

“白狐要吃了那三个孩子!”

得知答案,方寸为之一愣,他万没有想到,离火部落为了得到白狐这个所谓山神的支持,竟然将部落内的孩子抛弃,以子喂狐,离火部落还真是心狠手辣。

眼看着白狐张开利齿,将要咬食孩子,方寸心神转动,嘴角生出一丝冷笑:离火部落想用孩子换取白狐的支持,那我就偏不能如你们的愿。

缓缓的从身后掏出一支刻有火焰的箭矢,方寸不作声息,弯弓搭箭。

刚才试探再三的白狐,早就放松了警惕,它的眼中,只有三个美味的食物。

后颈微扬,白狐嘴巴张到最大,锋利的牙齿在月光散发着幽光。

就在此时,一个孩子突然睁开眼睛,看到白狐的血盆大口,顿时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喧闹了整片夜空。

突如其来的哭喊,白狐吓了一跳,连忙收嘴,本能的向后一跃,旋即愤怒的盯着哭喊的孩子。

暗骂这些孩子真是可恶,乖乖的睡着多好,偏要醒来惹得它愤扰。

白狐跳跃的一刹那,早已满月的弓弦猛烈的晃动,疾驰的箭矢乘着夜色奋力的朝白狐射去。

看也不看结果,方寸从树上一跃而下,中间轻踩几点树枝,便已离开原处,来到新的隐身之地。

弓弦恍惚的晃动声,箭矢疾驰的破空声,这些声响虽然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传递到白狐的耳内。

它心中的愤怒比刚才还要强烈十倍,就凭一支箭,也想射杀它,真是可笑。

转身,白狐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可恶的人,竟然藏在之前查探过的地方。

一支箭!

冷哼着,白狐的眼睛在黑夜中捕捉,呼吸之间,它嘴角微微扬起:“找到你了!”

“嗯?!这箭怎么那么...”

“快”字来不及想,白狐急忙抬起爪子,它要将这支箭拍下来,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可是爪子抬到一半,白狐心中大惊,箭矢的速度超过了它的想象,不等爪子抬起,便已来到身前。

白狐既愤怒又惊恐,其余爪子死命的在地上抓着,拼命的将身子倾侧。

“噗嗤!”

箭矢还是射入了白狐的身体。

方寸有些惊讶,这一箭他虽然全力以赴,可心里并不认为能够一击即中,但既然中了,就决不能停手。

再次弯弓搭箭,‘砰’的一声,又一箭如流星般朝白狐砸去。

面对第二箭,白狐不似刚才那般大意,它忍着受伤的躯体,一个轻跃,躲闪开来。

阴冷的目光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然而茫茫黑夜,无一踪影。白狐气恼的喘息,冷冷的看了看不远处嚎啕大哭的孩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箭矢。扭身头也不回的跃下平台,消失在黑夜中。

换了地方再次弯弓搭箭,目光之中,白狐雪白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方寸一紧,白狐在黑夜中异常显眼,可以算是移动的目标,可是现在白狐不见了。

“不对,它绝不可能凭空消失。”翻身跃起,方寸朝白狐消失的方向赶去。

白狐受伤,绝对是一个猎杀的好机会,趁它病要它命,方寸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据他多年的打猎经验,白狐之前肯定受过重伤,否则它不会逃,而是来拼命。

很快的,方寸来到白狐消失的地方,查看着地上的痕迹,他心中冷笑:“就知道你不会凭空消失。”

沿着地面上踩踏的痕迹和不时滴落的血迹,方寸快速追赶的同时,也不忘多加警惕。

追至一处山顶,方寸停下脚步,白狐的痕迹到这里消失不见。来回徘徊着,他仔细的寻找,终于发现一处灌木丛有点不对,这处灌木明显和周围的不同,有些枯槁和黯淡。

掏出石斧砍下,劈过灌木,后面一松,却是空的。

心中了然,斧子横砍几下,一个不大的山洞出现。

虽然长辈们一直告诫,陌生的丛林、山洞不要进,但是这一次,方寸还是要进去,白狐不死,心中总是不安稳。

脚刚踏入山洞,便听“呼!”“呼!”“呼!”……

一阵声响蔓延,一支支插在洞壁上的火把兀自燃烧起来,将整个山洞照亮,白狐的血迹再次出现。

咬牙,方寸继续谨慎的前行。

但行数百步,出口显现,里面似乎是一处石屋,不等方寸进入,一声厉喝在山洞中回荡:

“大胆,竟敢擅闯仙家洞府!”

回音绕绕,震慑心神,方寸整个人紧绷的停下脚步,可白狐就在里面,若是不除,后果不堪设想。

深吸一口气,方寸高声回道:“有一白狐以食人为生,侥幸被伤,逃入洞中,还望归还!”

“嗯?!孽畜竟敢如此,罢了,我就替天行道,杀了这孽畜。”

紧接着,方寸听到洞内传来一声凄惨的白狐鸣叫,再没有声音,他心中放松下来,白狐身死,部落的危机也便消失。

“好了,孽畜已死,你可归去。”

脸上带着丝丝安心,方寸准备转身离开,可他的心莫名的跳动起来,一阵慌乱,往常有此情景,皆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今又如此,岂不是说他并未从险境中脱离出来。

生死攸关之事马虎不得,方寸硬声道:“还望将白狐尸体交出,我看一眼便走。”

“大胆,还敢质疑仙人之言,你找死!”

此话刚落,那浓烈的危机感再次迎面而来,将方寸包裹,然而这次,方寸没有再像之前心慌,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两次的危机感,分明就是一样的。

白狐,还未死!

大步流星,方寸不再搭理什么仙人之言,径直闯入洞府内。

“站住!尔等野人,竟敢擅闯仙家洞府,念尔等还未开化,还不速速退去!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聒噪的话语,方寸全然不理,打量着眼前的洞府。

里面不小,约有几丈方圆,其中石凳、石桌、石椅、石床,可谓聆郎满目,应有尽有。更有甚者,还有一座硕大的圆炉令人瞩目。

对于常年居住在山林之中的方寸来说,无异于人间天堂,只是,他只要白狐死!

“白狐的尸体呢?在哪里?”冷笑着,方寸朝鼓起的石床走去。

“你激怒我了,速速离去,否则定要你们离火部落所有人陪葬!”

“离火部落所有人陪葬?!”不屑的笑着,方寸一边走,一边出声:“你怎么知道我是离火部落的人?”

沉默了片刻,那个声音才又响起:“我是仙人,自然知晓一切,还不速速退去。”

此刻方寸已经来到石床旁,他确定,床上躺着的就是白狐,想到如今地步,白狐还在狂妄自大,方寸冷哼,石斧顿时立挥而下,朝石床砍去。

“砰!”

斧刃重重的砸在床上,那鼓鼓的衣物垮塌,竟然没有白狐的身影。霎时,方寸心中一凉。

“啊!”

腿上传来撕痛,方寸忍不住的低声痛喝,俯首看去,白狐正咬在他的腿上,心中暗恨。咬牙切齿。方寸忍痛,再次挥舞起石斧。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举起的石斧在空中停顿,方寸神色稍稍恍惚,这句话应该是白狐说的,一只白狐,竟然能够口吐人言。

瞬间的恍惚,方寸感觉到一股股撕裂的疼痛,从腿上蔓延,眨眼直冲脑顶。

“嗡!”

脑海一片哄然,方寸愣神,他看到自己举着石斧的手放下,咬在腿上的白狐,瘫软的倒在地上,而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坐在床上。

“人的身躯,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不错,怪不得每一只妖,都想变成人。”

“洪天声术真是没用,也只能吓唬吓唬那些无知的人,看来以后要主修噬灵誊妖术,这才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嗯,等我适应了这幅人的身躯,就能前往离火部落。”

……

听着脑海中不断响起的话语,方寸有些明白过来,白狐进入了他的身体,并且还想取代他,成为新的‘方寸’。

“不能!绝不能让白狐成功,我要阻止它,我要重新夺回我的身体!否则,我就真的死了!”抱着必死的信念,方寸拼尽脑海中仅存的力量,疯狂的寻找着白狐。

“嗯?你还没死?!也罢,就让我亲手解决掉你,竟然敢伤我!”

说话之间,方寸感觉到脑海中弥漫出一股迷雾,这股迷雾不断的探索占据他的脑袋,想要将之全面的覆盖。

“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抵挡住这些迷雾。”思索着,方寸有意识的想要控制脑海。

一时间,那股迷雾竟然真的停下了探索的步伐,并且方寸明显感觉到,他的脑海中有一股力量,一股为其所用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抵挡住了白狐。

“挡住了?”欣喜的同时,方寸逐渐的控制这股力量,开始反扑。

随着方寸渐渐将迷雾逐出脑海,白狐焦急起来:“该死,怎么会这样!停!停下来,咱们谈谈!”

“谈?”冷哼,此刻方寸已经从迷雾中得到了好处,他发现,脑海中的这股力量,能够吞噬迷雾。

没错,就是吞噬。

起初这种吞噬很小,他也没有察觉,但是随着恢复对脑海的控制,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吞噬是多么的可怕。

很快的,方寸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并且将那最后几丝迷雾,堵在手指上。

“放了我吧,我愿意成为你们部落的灵兽,保你部落永世平安。”

得知大势已去,白狐不断的哀求着,希望方寸能够饶他一命。

回复白狐的,则是往生。

当白狐最后一缕迷雾被吞噬。

刹那,方寸感觉体内的血液在疯狂的涌动和燃烧,一个个奇怪的字符涌向脑海,那炸裂的感觉,让他有一种痛不欲生的绝望。

就是这种绝望之下,一丝甘泉浮现,这丝甘泉不断的游荡,吞噬、愈合那一股股混沌的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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