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于人元域的天医崖上,自成立以来,便竖起了一座石碑:九等贱民禁入!
鲜红的字迹充斥了警告的意味。
有传闻道:是崖主付仁曾因一九等贱民险些丧失修为,甚至于性命。一时身败名裂!
自此,付仁对于九等贱民深恶痛绝。
在创立天医崖之时,据说是付仁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这行字!
在人元域,万物分十等。
九等贱民,顾名思义。是除去十等牲畜以外,最为低等的生物,甚至在身居高位的某些人眼中,这些可以随意欺辱,屠杀的生物,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正因为如此,他们所受的大多都是最低等的待遇。
稍好些的,被安排去喂牲畜,打扫卫生。
如若生得一副好皮囊,就可能受尽凌辱,沦为发泄工具。
甚至于,把九等贱民当做屠杀的狩猎物。
被毒师用作养蛊的容器,或者试药物的毒性!
“哗哗哗...”豆大的余地自天空落下,一场滂沱大雨降临在了天医崖。
本就泥泞的山路越发难走。
一个耄耋老者深一步浅一步地向崖顶攀登。
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若是观察清楚,虽然被雨水冲刷过了,但依旧可以看见衣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终于,气喘吁吁地老者看见了崖顶那座辉煌殿堂之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大殿大门上有一道匾,上书:天医崖!
一个高瘦如竹竿般得中年人从大殿中信步而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来应该是想要到外来偷个懒。
而其身穿着的长袍胸口处绣着两个苍劲的字“天医”。
从笔迹上来看,应该是与牌匾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老者看见那中年人,眼中有着些许欣喜之色,快步向其走去。
但中年人看见老者的样貌与乞丐无二。厌恶的皱皱眉头,挥手怒道:“快滚快滚,没有剩饭给你!”
老者知道中年人误会了,急忙从袖口中掏出一物。
黄金的光芒驱散了生性贪婪的中年人的厌恶。
中年人不动声色的将金子收入了袖口,变了脸色,平静开口道:“既是求医,便随我进来吧。”
在走廊上行走片刻便到了一处讲厅中。
而台上正在讲演的,是一个相貌不算突出的老人,但他就是天医崖崖主——付仁。
见到有人进来,付仁停下了讲演,正在下方听着的门生们顺着付仁的目光,回头看见了中年人以及老者和其背着的少年。
付仁未等老者说话就抢先开口:“原来是凌成老哥啊,既然如此,你背上是谁我也清楚了,你是清楚我的规矩的,赶紧速速离去吧。”
凌成看着付仁,听了此言,那略有些浑浊的双眼涌出些许晶莹的泪珠,悲声道:“可是...可是,昊儿他是无辜的,难道不能救他一命吗?”
站在凌成旁边的中年人闻听此言,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也顾不上黄金的价值了,把凌成贿赂的黄金往其身上随意一扔。转身从大殿的内侧灰溜溜地走到付仁身后,低头不再言语。
付仁皱皱眉头,低头训斥中年人:“只此一次,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转头向着凌成摇摇头,低头翻阅手边医书。
门生们也差不多都知晓原为,不敢去触霉头,也低头自习医书。
凌成见付仁不理睬自己,苦苦哀求。
可惜,无人回应。
空旷的大厅只有凌成哀求的声音,而其他人都闻所未闻,自顾自地做事。
背上的少年却在此时悠悠转醒,静静地听了听,许久,虚弱的声音响起:“爷爷,咱们走吧,莫要再在这里讨人嫌了,我的伤势,医治已经无效了...”
少年缓缓地抬头,难以想象,那是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只是在其额头上,有一个赤红的“九”字,衬托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而这个“九”,代表着:九等贱民!
付仁看见那个“九”,回忆涌现,心情变得出离愤怒,起身就欲离开。
凌成此时也顾不上其他,跑上前去拉住付仁,焦急道:“求您了,昊儿的丹田都被废去,我也就不再奢求着他成为修真者了,我只求让他活下去,如今有办法的,仅有独步人元域的天医崖独创天医丹能救了!
当初崖主你遇险,昊儿也拼尽全力保护你,你毫发无伤,但昊儿却受了重伤啊!”
用力甩开凌成的手,付仁不曾有丝毫心软,皱着眉头冷冷道:“凌成!我敬你曾经的功绩称你一声老哥。也让你自行离去了,但你也别触及我的底线!”
“可是...”凌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付仁回头对着厅中一个少女怒道:“凌晓!把你家长辈和刚刚送走!”
说完拂袖直接快步离去,凌成并不死心还想继续追上去请求,却被一道倩影拦住了去路。
凌成看清来者,怒气冲冲的对拦路人道:“凌晓!快快让开,我要向付崖主求药!”
凌晓微撇了一眼凌成背上的少年,眼底闪过厌恶:“二爷爷,你快带凌昊离开吧!
师傅根本不会给药的!”
随后顿了顿,尖锐的道:“再者说了,以他的伤势,就算救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废人一个?既然如此,干嘛要为此浪费一颗天医丹呢?”
闻听此言,凌成怒不可遏,悲愤道:“凌晓!当初若不是借助昊儿的地位,就凭你的资质,根本就进入不了天医崖!如今你竟然恩将仇报!在此说风凉话!”
“爷爷,咱们走吧,咳咳咳...别再呆在这了,给别人这样,也没法求到药。咳咳咳...”原本一直安静听他们谈话的凌昊突然开口道。
凌成听着孙子虚弱的声音,原本的愤怒也转为了痛苦。
遥想当年,一句雄姿英发形容凌昊再合适不过!
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让人叹息啊......
泪再也忍不住,自凌成眼中落下,喃喃自语道:“昊儿啊,是我对不起你,是爷爷没用,没保护住你父母,也没保护住你啊...”
凌成再也不愿留在这令人心寒的地方,背着凌昊转身缓缓离去。
落寞的背影,令人心酸。
凌晓嗤笑一声,嘀咕道:“一个小废物,一个老废物,可真是亲爷孙,哈哈。”
转身追随付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