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褚墨涵翻了翻菜单：“一份肉酱意面，一份菲力牛排和一份小吃拼盘。”
程思怜只点了一份澳洲牛排。
菜上齐了。
“吃点面吧，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啊？不用不用。”
“没事的，这本来点的就是两人份，还有拼盘。”
两人份？嘻嘻嘻。
“傻笑什么呀？”
“没没没，吃着呢。”
在两人即将吃完时，程思怜忍不住问了褚墨涵一个问题：“你会不会因为我留过级而对我有不好的想法？”
褚墨涵正准备伸向餐巾纸的手顿住，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成绩而去否定别人，主要看人品，我高一成绩就老差了。”
“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我为什么留级？”
“你不说那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没有必要问啦。”
“那如果是我想给你说呢？”
褚墨涵放下杯子，直视这双棕色的眸子：“如果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15岁那年，她出了车祸，下肢瘫痪，终日只能坐轮椅，行动十分不便，赚钱养家的担子自然转到我身上，很多地方都不收童工，找了很久才被一个小餐馆接受，一天得100元，还能勉强支持上学，后来那家餐馆被——”
程思怜还没说完，就被庞书琰一声“褚墨涵”给打断了，褚墨涵转头瞪了他一眼，又尴尬的对着程思怜。
“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庞书琰也不看气氛，直接问道。
褚墨涵正在气头上，回了他一句：“要你管。”
见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冷淡，庞书琰也不好再说什么，扭头看了程思怜一眼，点了点头，就走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孩。
“你……认识庞书琰？”
“嗯，他是我初中同学，高中也经常聊天的，算朋友吧，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一个专业的。”程思怜说完，就低头喝饮料了。
庞书琰，你这小子来得真是时候啊，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害我都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褚墨涵心里一直在希望程思怜把刚才的话说下去，但此时此刻怎么说的出口嘛，庞书琰你给我等着。
这次饭算我的，以后有机会你请我就行啦。”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我带你来的还是我来付吧。”
“你就收着吧，放心，我会给你机会请我的。”
虽然庞书琰的突然到来让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话题，但这次吃饭也让两人对彼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在褚墨涵一番拒绝下，程思怜没有送她回寝。
收拾好正准备上床，褚博笙突然打来电话：“墨墨，你这周有重要安排吗？”
“没，怎么啦？”
“要不要来德国玩一下？”
“哥，我还在学习呢，怎么可能请假出去玩？”
“我在研究出了这种病毒的大致成因，下一步准备研制疫苗。”
“这么厉害，看来相信他没错。”
“虽然病毒传播率极高，但目前没有发现类似患者，所以想让我在先休息几天，你来顺便可以一起放松一下，在学校挺累的吧。”
“也还好啦，你们肯定更累，这周不上新课，我请假看看能不能批准，明天打电话给你。”
“好，我给你定的明天下午5点的飞机。”
“OK，你们那边现在是凌晨吧，休息会儿补补觉，顺便给褚我在说他很厉害。”
德国研究室。
“墨墨说你很厉害。”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当他哥。”
“我还听说你来的前一天给她做饭了？”
“她来安慰我，我想着老吃食堂太没意思了，就给她炒了几个菜。”
“我们家我在长大了。”
“咦，你现在说话怎么和妈一样，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把衣服拿上回酒店洗个澡好好补个觉，墨墨给我俩买的面膜也拿来敷一下，都熬几天夜了。”
……
“大哥，我上飞机了，到机场再打电话给你哈。”
“好的，一路平安——褚墨涵！等你到了我们带你听歌剧！”褚我在朝电话里吼道，震得褚墨涵下意识地把电话拿远。
“咦，我先挂了啊，要起飞了。”
把手机调至飞行模式后，褚墨涵靠着椅子闭上眼睛，想到又可以和哥哥们一起玩，不禁扬起了嘴角。
法兰克福是德国金融中心，交通纽带，从飞机上俯视，还能清楚地看见它在灿烂的金光下的模样波光粼粼的湖水，拥有悠久历史的老歌剧院，还有电影博物馆，简直就是旅游圣地啊。
“BBQ……666？这车牌号……有个性。”
“我也这么觉得，当时租的时候就特别欣赏它，车型又棒。”
“是喽是喽。”
褚博笙在旁边笑着说：“先上车，一会儿去听歌剧。”
“不会吧！我以为褚我在开玩笑的。”
褚我在从前座转过头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听听陶冶情操。”
“以前都快要听吐了。”
褚墨涵小学一直被歌剧折磨着，六年来，每周要听一次每个月要表演一次，这些深深地印在褚墨涵心里，导致每次妈妈说去听歌剧，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她。
褚博笙解释道：“你也有很久没有听过了吧，现在去听的和小学的那些完全不一样，氛围也不同。”
“但我还是不想去嘛。”
“我们先去感受一下，实在不行就出来。”
在两个哥哥的花式劝说下，褚墨涵无奈地答应了。
听完歌剧后，褚墨涵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天哪，德国歌剧现场怎么这么棒！”
“前2小时内还说打死也不听的。”褚我在打趣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
……
“敷面膜吗？”褚墨涵向褚我在递了一张面膜。
褚我在接过去看了看包装，又还给褚墨涵。
“干嘛又给我？”
“你买的时候没看包装吗？这是孕妇专用。”
“看了呀，孕妇专用的含化学成分才少嘛。”
褚我在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开始刷手机。
“褚博笙!”过了几分钟，褚我在突然从床上弹起，拿手机给褚博笙看。
出乎褚墨涵的预料，褚博笙也从椅子上弹起来，对褚墨涵说：“墨墨，我们有急事，你先睡。”
“出什么事了？”
“刚刚出现了一例病案和我们研究的那例症状完全相同，我们怀疑这个病毒已经开始蔓延，想先去实验室把药和疫苗研制出来。”
“我能去吗？”
褚我在扭过头：“你去能帮什么忙？”
“我……可以画病毒结构。”
“画病毒结构是我们一开始就学的。”
“我……”
“你什么你，你就好好的休息，我们过会儿就回来。”说完就出去关了门。
褚墨涵躺在床上。
好讨厌啊，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中午第一束阳光穿过窗帘，照在褚墨涵身上，褚墨涵微微睁眼，扭头看了看两边的床，整洁得一看就知道没人睡过。
打了褚我在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直接去了研究室。
“咚咚咚。”听见敲门声，褚博笙放下资料去开门。
“哥，我——”
“嘘，小声一点，我在还在试验。”
“哦。试验？研究已经有进展了？”
“嗯，病毒传播太快了，我在就想快点把药研制出来。”
“太厉害了，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褚博笙把门稍微开大了点，让褚墨涵进来，随后就赶紧轻轻地把门关上。
堡顿大学内。
杨勋逸一边吃面，一边看手机，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放下筷子，匆匆忙忙地找到程思怜：“程思怜，你看今天微博了吗？”
“没，怎么了？”
“病毒！”
“什么病毒？”
“有一种病毒能够刺激人的神经，已经感染了1000多人了！”
程思怜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可以影响神经系统的病毒现已在多国发现”。
再往下看，第一例现已发现在德国。
德国！那不是褚墨涵去玩的地方吗？
程思怜心头一紧：“先去教室吧。”
病毒传播的消息似乎已经传到每个人耳里，教室里同学们叽叽喳喳地都在议论这件事。
程思怜借口去厕所，拨通了褚墨涵的电话：“喂？请问是褚墨涵吗？”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清澈的声音：“是我。”
“你现在在哪？”
“在……酒店。”研究室一般要保密。
“我听说病毒第一例就在德国，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和我哥在一起呢。”
程思怜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怎么啦？怕我被感染啊。”
“这谁能不怕，你没事就好，先挂了，我要去上课了。”
“嗯，拜拜。”
“拜拜。”
完了程思怜，冲动是魔鬼啊，怎么就翘课打电话了呢？唉。
褚博笙坐在一旁，一直关注褚墨涵打电话，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褚墨涵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有情况！
“不行，这种药剂对这家伙没用，又白费工夫。”褚我在有些泄气的坐在沙发上。
褚墨涵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嘛，总会成功的。”
“的确如此，当初我和教授研究病案时，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头绪。”褚博笙也在旁安慰道。
听了哥哥和妹妹的这番话，褚我在似乎有了强心剂，又继续坐在试管架和显微镜旁。
“哥，我先出去买点吃的。”褚墨涵轻声对褚博笙说。
“也好，你也出去走走，本来说叫你来玩，结果还陪我们在实验室呆了一天。”
“没事的啦，你想吃什么？”
“随便买点就好了，你自己吃好就行了，我在的话就给他带点适合他口味的吧。”
“OK。”
“等等，我帮你叫一个导游吗？”
“不用，我就在附近转转就行了。”
“行吧，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哦。”
“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