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比武,华仁选择了姚年做对手。
在古一宣布开始之后,华仁颇有礼貌地上前鞠躬行了一个大礼,满怀歉意说道,“姚老大哥,选您做对手实在对不住了,还请您见谅!”
姚年自知自己在守方七人中算是比较弱的了,自然也能理解华仁的无奈,拱手回礼道,“小老弟不必如此客气,如果我们二人换了身份,我应当也会如你这般做吧!”
“多谢姚老大哥体谅!”华仁满脸的感激和歉意,又鞠躬拜了一个大礼。
华仁两次行如此大礼,姚年觉得受之有愧,赶紧伸手掺扶。
却不想,双手刚刚搭在华仁手上,便感觉一阵刺痛,赶紧把手缩回来。
华仁抬起头来,一改之前的谦卑歉色,露出一副阴险的笑容。
“不对,有问题!”姚年立马警觉起来,一看指尖,竟然破了一个小口子,伤口处渗出紫黑色的血渍。
“有毒!”姚年猛地看向华仁,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华仁亮出手指尖夹着的一根细针。
原来华仁之前那谦逊有礼的表现全是装模作样,目的自然是让姚年失去警觉,然后寻找机会对他下毒。
“放心,这针上的毒并不会要你的性命,它会让你的手指发麻,在慢慢地随血液流动,由手指到手掌,再到手臂,再到全身全部发麻,再之后你会全身又疼又痒。
“好心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要乱抓,要是抓破皮的话,皮肤会溃烂,到时即便给了你解药,也会隔三差五的发痒,奇痒无比,伴随终身呢?”
姚年懊悔不已,他早该料到这个华仁擅长用药使毒,早该有所提防,却没想,一时大意被他做戏给骗了。
这才没过一会,姚年便开始觉得手掌开始发麻了,心一下子就慌了。
想想自己的后半辈子可能也没有多少年的光景,他可真不想日后受痛痒的折磨。
“算了算了,认输吧!”姚年未做过多的挣扎就投降认输了。
吃下华仁给的解药,姚年退回到守方。
夜星魂抱着双臂说道,“你不该就这么轻易放弃!这个华仁除了用毒之外,武功很弱,你当时离毒发还有一段时间,你用火喷他几次,很容易就能逼他交出解药。
“我问过,之前骆世境不过恐吓了他几句,甚至都没动刀子,就逼得他老老实实用毒杀人!”
姚年听后悔恨不已,更是痛心自己这不争气地性子。
眼看就要完成自己六十年的心愿,就这么轻易地错过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遗憾终身了吗?
姚年有时候会想,自己参加了如此多次的正气堂考核而没有通过,究其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就是太容易放弃,他无法像赵不二一样,拿出玩命的劲去拼、去搏!
一遇到困难很容易就会心生气馁而退缩!
“这样的我,就注定了一生一事无成吗?”
姚年的心突然沉重起来。
华仁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战胜姚年,成为第四个通过考核的人。
第五场考核,邹龙登场。
自邹凤受伤之后,邹龙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妹妹。
“我是不是不该待她来参加正气堂入试考核?
“她的伤好得了吗?
“她下辈子是个废人了,都是我害的!
“她会恨我吗?
“我怎么这么没用!
……”
“邹龙,请选择你的对手!”古一已经是第三遍催道。
邹龙完全心不在焉,丢了魂似地魂不守舍。
钱坤见邹龙一直站在那里发呆,半天也不说话,心里毛躁起来,大声吼道,““你到底选不选!”
“啊!选不选!选啊!我选、选……你!”
就这样,邹龙语无伦次,冒冒失失地选出了钱坤。
“好小子!有种!”
钱坤早就按耐不住了,站出来,活动了两下脖子,挥拳就砸向邹龙。
本来以邹龙的武功,是可以和钱坤拼上一拼的。
更何况,钱坤这一拳本就是投石问路,意在试探对手武功,并未用尽全力,故而拳的劲道虽然霸道,但速度却并不快。
邹龙想躲过这一拳,不难。
然而,邹龙此时心思已经全然不在比武之上,反应极为迟钝,竟然没有躲过,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
钱坤见一击得手,大喜,接而再出三拳,一拳猛过一拳,一拳快过一拳,意在一举拿下对手。
果不其然,邹龙竟然一拳都没躲过,连吃四拳,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邹龙这般状态,此局胜负已分。
现在就看钱坤怎么逼邹龙亲口认输了。
就在众人猜测钱坤会用什么办法让邹龙认输时,钱坤突然俯身,在邹龙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邹龙当即露出极为震惊地表情,随即便开口认输了!
钱坤成了第五个通过考核的人,而邹龙则替换到守方。
第六场,孔叔兰出阵,选择了孙术做对手。
孔叔兰与孙术的比武竟是迄今为止最为正常的一次比试。
既没有压倒性的局面,也没有欺诈诡计,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孔叔兰本是一教书先生,所用武器是一把戒尺,倒也颇合他的身份。
而孙术因为之前的弦月宝刀已断,只能赤手空拳。
孔叔兰选孙术做对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孙术宝刀初断之时,表现地极为伤心,因而孔叔兰断定,孙术极其喜爱并且依赖那把宝刀。
弦月刀是一把上等兵器,孙术以拥有此刀为傲,那宝刀也一定为他带了极大的好处,才会让他如此爱惜。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越是珍爱手中的兵器,兵器带来的好处越多,越是容易让人产生依赖!
这样,一旦宝刀损毁,就如同老鹰没了翅膀,老虎没了牙齿,威力会大大减弱。
所以那些真正的武道高手,极少依仗神兵利器,他们向来以草木为兵。
孔叔兰正是看中孙术过于依赖宝刀这一点,这也是孙术致命的弱点。
孙术本来即便不用宝刀,武功也不算弱,但是多年来,他已然习惯刀不离手。
此时没有宝刀,孙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自信起来。
有时明明可以趁胜追击,却又担心自己杀招不够利索而选择防守,从而错过良机。
心中也总是在想,要是有宝刀在手,刚才趁胜追击必然能将对手逼入绝境。
总总如此,让孙术总是棋差一着。
孔叔兰则不多不少,总是压着孙术胜出一招半式。
孙术越打越郁闷,越打越没信心,越打越心烦意乱。
而孔叔兰则是越打越兴起,攻势越来越凌厉,胜招也越来越多。
“哎!没劲!没劲!认输了!认输了!”
终于,孙术绝望放弃,投降认输了!
孔叔兰大喜。
孔叔兰喜不单只是获得胜利,喜的更是自己算计成功的成就感。
其实,孔叔兰早已算好,像孙术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想在道义言语上逼他认输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想让他认输无外乎两种办法。
其一,以绝对的武力压迫他投降。
其二,便是耗尽他的耐心,让他觉得和你对打怎么都打不赢,而且索然无味。
孔叔兰便是用的第二种办法。
对打期间,孔叔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压着孙术打。
打得他毫无求胜欲望,打得他没有脾气,打得他觉得没劲认输!
这就是孔叔兰的策略!
而且他成功了,成为了第六个通过考核的人。
最后,终于迎来的第一轮的最后一场比试。
作为攻方最末一位的曹虎报出了对手的名字,“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