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那东西云溪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她匆匆一瞥，并没有看到具体样子，管它是什么符了，只要不是病就可以。
云溪心稍安，她放下头发整理好，把医生送出病房，犹豫了许久，打给闻临。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
“喂，你好。”
“你好，我……我是云溪。”在大街上初次碰面的时候两人没有互通姓名，云溪记起这茬，补充说：“追尾，名片。”
“想自立自强，飞离牢笼？”
牢笼？
他指的是云家吗？
云溪跟闻临算是陌生人，她不想跟闻临谈论私事，沉默。
“我懂了，你先把你的个人资料履历发一份发我。”
“除了这些，还需要准备哪些东西？”
“剩下的等我资料履历检验评估合格，你再准备。”
“好。”云溪轻抚下额头上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好的伤口，坦白说：“我额头受伤了，医生说可能会留疤，疤痕对演员有影响吗？”
“这个……”明知顾问，闻临沉吟下，“很严重？”
“能吓到我自己的那种。”
“你在开玩笑？”
云溪声音平静，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如果严重，她不该这般云淡风轻。
“我也希望是我在同你说笑。”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样，云溪是日夜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才勉强接受现实，她想了下说：“那天护士给我换药，惊掉她手中的镊子。”
护士每日在医院，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当时被惊得轻呼，足以说明她额头上的伤很严重，云溪认为这样说描述不算准确，她顿了下说：“护士三十二岁，有十多年的工作经历。”
“……”自揭伤疤，竟然没有半分痛苦，这丫头年纪小，不是一般人，“看来伤的确实不清。”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我是经纪人，行不行，我说了算。”闻临答应过顾衍城会将云溪收入麾下，饵已抛出，鱼儿听话咬钩，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容易，他不会轻易让鱼儿脱钩离开。闻临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霸道，“雪颜是造星工厂，现在娱乐圈一半的明星艺人都是雪颜经纪公司的，打造那些千篇一律的明星乏陈可谓，我想挑战下。”
“你要拿我的伤疤做文章？”
“怎么打造你是我的事儿，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资料发到我的邮箱，还有好好养伤。”
“我知道了。”跟闻临一番交谈下来，云溪发现闻临跟许青川一样是个自大自恋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丝霸道，没有她想像的那般好相处。
“还有事吗？”
“有！”在闻临的挂断电话前，云溪因为急切，声音微微抬高。
“说。”
“可不可以在签约时先预支我一些钱。”
“多少？”
八千，八万还好说，八百万，八千万这个对于已身无分文的云溪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她怕说出去会被闻临一阵嘲弄，云溪突然间有些难以启齿。
“你想预支多少？”久久没有听到回答，闻临缓了下语气说。
“八……八千万。”云溪心一横，脱口而出。
闻临在那边吸了口气，那轻微的声响通过电流传云溪的耳中，她紧张的怦怦乱跳的心更加不受控制，好似闻临就在眼前，云溪生怕被一通痛骂，她快速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电话那头的闻临足足沉默了有十几秒。
没戏了，铁定没戏了，云溪准备在闻临嘲讽或者是拒绝她之前挽回点面子，“我头上有伤，心情不好，随便找人玩恶作剧，我其实没想过……”
签约。
“八千万就八千万。”
“你说什么？”
云溪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的瞳孔微缩，“我是个没有半点儿基础的新人，对娱乐圈知之甚少，你不怕这钱打水漂？”
“要挑战不一样的，就要承担风险。”
八千万啊，经纪公司这半年处于狂风盈利状态，雪颜旗下的艺人每个月都有剧爆火，作为娱乐圈的半壁江山，经纪公司手中的资源逆天，八千万对经纪公司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这些钱花在一个的娱乐圈新人身上，而且还是跟温璟有一腿的新人身上，闻临肉疼。
如果不是看在云溪是顾衍城复仇计划中重要的棋子，敢对他提出如此要求，闻临早就一顿痛骂后摔电话了。
“你……你想好了？”云溪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拧了下腿，疼……她结结巴巴说。
“嗯，你既然提要求了，我也要视线丑话说前头，你的合约要比旁人苛刻些，爆红不起来，你就留在经纪公司打扫一辈子的卫生。”
她这等于是把自己卖了，呵，她一个已经毁容的丑女能卖出八千万的价格，放在旁人身上应该会笑醒吧。
云溪应了声，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跌坐回床上。
脑中开始胡思乱想，不断地问自己什么是苛刻，若她一直不温不火，做着十八线的女明星，她日后……
云溪面前出现一个身穿保洁服，推着清洁车，载着拖把水桶之类的，一层一层楼打扫卫生，从满头黑发一直到斑驳银发的女人，她无力垂下手，轻轻一闭眼，有两行泪从眼皮下流出，落进口中，咸涩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脚已经卖出去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好在八千万的尾款解决了，这是云溪唯一欣慰的，她生怕自己后悔，打退堂鼓，云溪打开文档，开始填写个人资料。
……
“她答应签雪颜。”
“做的不错。”云家一直有进娱乐圈的习惯，原因不外乎有两个，想捞钱，另外一个能提高温家的知名度。
爱慕虚荣是云家的传统，有机会进娱乐圈，云溪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顾衍城冷嘲。
“我们聊了下，她有点精神大条，以她的性格进娱乐圈，被算计应该是家长便饭。”
“这不就是我们要的结果吗？”
“顾总说得对，我会照你说的办，至于温璟那边……”
“我已有安排，等她的伤好一些，你带她去先跑跑通告之类的，给她增添一些热度，后续的事情才好办。”
“我懂了，我马上制定计划，给你过目。”
